“你来控制!”Bell打开开关将操作权转移到前舱。
HUD上的高度刻度不断在跳转,高度掉到15000英尺以下了,机身仍然在打转,座舱内颤抖不断,舱外仍然是天旋地转。Mickey开始尝试反方向压杆企图改出螺旋,摇杆被他用力的压着,机身仍然在打转,似乎没有反应。
“高度12000英尺,没有改出!”Mickey边压杆边喊。
“你还有高度,继续。”Bell面无表情的说。机舱内的警告声不断报警,杂嘈的警告声使整个机舱充满了烦躁。“切……”Mickey咬牙切齿的吭了一句,一脚踩下左舵。飞机仍然在打转,但旋转的速率已经下降了。“有反应了!”他仍然踩着舵压着杆,等待飞机改出螺旋时停止旋转的那一刻。
F-15D机身旋转速率逐渐减低,3秒钟后,机身停止了打转,Mickey仍然在操作摇杆稳定机身,这时候飞机虽然已经出了螺旋,但此时仍然非常危险,因为速度非常低,随时会再进入失速。就在他右手操作摇杆稳定机身的那一刻,左手也推油门到最大。F-15D的尾喷喷出两条淡灰烟,喷口吐出黄色火焰,机身开始稳定下来,机身的颤震也停了下来……
HUD上显示的高度稳定在8100英尺。终于结束了吗?这是Mickey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一句话。“干得不错,返航吧,Freedom。”Bell笑着说。“控制塔,这里是132,飞行结束,请求返场。”
“了解,航向010,请选择第2号跑道……”Bell并没认真听塔台的分配,因为要飞返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Mickey。Mickey刚才在螺旋中冷静、迅速的处理让他惊讶不少,也让他认同了Mickey的技术。“小子,好好努力。”Bell脱口而出。Mickey看了看后视镜中的Bell,笑了笑:“明白。”
15:54
132号F-15D接地。
飞机滑行到停机坪停稳,座舱盖打开。Mickey下机后摘下头盔,看着这台F-15D,无言。Bell只是笑笑,“让Max准备吧,16:30上天。”
“明白。”说完,Mickey向Bell敬礼。Bell看着Mickey的背影,微微地笑着,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走进待机室的Mickey把头盔抛到沙发上,向Max说:“Max,准备吧,16:30上天。”脸色仍然有点苍白的Gilbert躺着看到安然无恙的Mickey,突然就跳起来惊讶地说:“我靠,你没被那疯子折磨吗?怎么我看你脸色红润,像刚去按摩回来啊?”
“的确是从地狱里回来了一样啊……”Mickey脱开负荷服,里面的衣服已经湿透了。Max拿起头盔,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着:“我要去地狱一趟了。”
“祝好运。”Mickey微笑着说。
Max点点头,向出口走去。Mickey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把嘴合上了。接着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什么……
“属于我的天空吗?……”Mickey自言自语,Gilbert扭过头,用很奇怪的语气的问:“你说啥?”
“没什么……”Mickey仍然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再没说一句话。望了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后,他突然起身,向门口走了出去。没错,他想去看看Max的起飞,看看自己的身影……
在停机坪,Max戴上了头盔,与Bell握手。
“欢迎你登上一个全新的天空。”Bell也把手中的头盔戴了上去,然后转身蹬上扶梯进入后座舱。Max只是笑笑,看着自己即将驾驶上天的F-15D,脸上不知是喜悦还是忧愁。是为自己终于能驾驶战斗机而喜悦还是为自己是否能驾驭这架战机而忧愁?怀着复杂的心情,Max登上了F-15D前舱。
Max熟练但又陌生的打开着各个开关,开始开车。打开主电源、打开航行灯、打开各类系统电门、放开压力制动器……一步步迅速且有序的进行着,F-15D的发动机开始轰鸣着……地勤人员开始撤除轮垫,Max按下开关关闭了座舱盖,原本杂吵的发动机噪音一下子降到很低。转速表的指针已经达到了6500转,发动机启动完毕,地勤迅速拔掉了电线管。
Max来回活动摇杆,仔细的检测副翼和尾舵情况。又再打开襟翼和减速板测试,一切正常。“塔台,132请求滑出。”
“收到,132请滑行到05T待命。”
“收到,24T待命。”Max轻轻把油门向推出2格,松开了刹车。
“132到达24T,待命。”
Mickey跑到跑道的草坪上停下,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抬头看了看132号F-15D,目光锐利、坚毅。
“132,请进入24R跑道,待命。”塔台指挥员左拿着杯咖啡,右手拿着耳机,嘴对着麦克风。对话之余不忘品咖啡的浓香味。
“收到。132进入24R跑道待命。”外表看似冷静的Max,紧张和压迫感不断充入他的体内。
“检查仪表。”Bell在后舱说。
“仪表正常。”
“雷达。”
“雷达正常。”
“打开襟翼”
“收到,已打开。”Max扳下了襟翼开关,顺手调了调后视镜,看到Bell正望着他。
“准备好了吗?”Bell微笑的问。
“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准备好了。”Max自信、坚毅的回答让Bell非常满意,“非常好,做你该做的事吧。”
“132准备完毕,请求起飞。”Max踩下刹车,左手轻轻推油门到8000转。
“132,可以起飞,祝好运。”塔台指挥员放下咖啡,对着麦克风说。
“收到,132起飞!”Max松开了刹车,油门推到最大。油门卡位发出的“哒哒哒”声足以证明他的力度。F-15D尾喷收缩,又再次放大,喷出又粗又长的黄色火焰。Max右手轻轻拉杆,F-15D的前轮开始离地。
飞机在此刻太优美了!Mickey心中感叹,从来没见过飞机起飞是这么的优美,让人舒畅。
“轰――”132号F-15D在Mickey的身前飞过……
……
17:25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照耀在刚停稳的132号F-15D上。机身被夕阳照得金黄,地勤正在为他做检修。Max在战机后面呕吐,刚才Bell做的持续高G机动让他非常不适应。他脑中始终回想着那一刻他看到HUD上的G值――9.4G。根本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真是一场噩梦,总算结束了……
Mickey将纸巾递给Max:“你这根本不像从地狱回来的嘛……”
“那你说从哪回来的?”
Mickey笑了:“像是坐时光机从远古时代回来的……”
Max也笑了,弯腰拿起头盔,有些许苍白的脸对着Mickey:“似乎很久没见你是真心的笑过了,从你家那件事以后……”
Mickey的眼中,露出了些许茫然:“也许吧……”
……
在餐厅吃过晚饭的Mickey很快回到宿舍,洗了澡以后,人清醒很多。他打开抽屉,拿起了一个精致相框,里面是他和父母的合照。Mickey用手摸了摸相片,心里非常复杂,鼻子特酸,想哭却不敢哭出来。他在回忆着,回忆着小时侯,爸爸穿着海军军服,带着Mickey在他的护卫舰上玩耍,回忆着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可是,这已经一去不复返!小时候真不该惹爸爸生气,不该跟妈妈斗嘴,不该挑食!
“混蛋……总有一天……”Mickey在低声的咆哮着……“我会杀光你们……”一滴眼泪落在了相框上。Mickey把相框放回抽屉。靠着后背,拿着自己的士兵牌,杀光他们就可以了吗?就算杀光了……回忆究竟是回忆,不会回来了……Mickey闭上了眼睛,又再打开了眼睛――但是,我会战斗……
Max走进宿舍:“那么快就回来了?”
Mickey放下士兵牌:“有点累,洗个澡清醒一下……”
Max脱下外套,无声。他知道Mickey在想什么,也知道Mickey隐藏了什么,他扭过头问Mickey:“做该做的事,做想做的事,你选择哪样?”
“想做的事。”Mickey回答说。
“果然是自由之翼。”Max笑着说,“有些事,应该把该做的做了,才做想做的事……”
Mickey没有回答。
“嘿!我弄到了一些关于魔鬼教官――Bell‘King‘Hood的个人资料,有没兴趣?”Gilbert拿着资料,走进了宿舍。
“拿来看看。”Mickey比谁都想知道,Bell‘King‘Hood到底是什么来头。
Gilbert把资料放在在桌子翻开:“你们看啊……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家伙就像是去年入伍一样!资料几乎空白!”Gilbert在资料上指着,“你们看这里啊,95年9月前的资料,一片空白!他就像新兵一样的历史。根本和他的技术,年龄不符……”
Max指指桌上2台电脑:“用电脑查查?”……不过结果也是一样……资料空白。
“你们还记得TheBelkanWar(贝尔肯战争)吗?”Gilbert问。
“废话!才结束没多久!”Max真想把Gilbert这历史白痴揍一顿。
“你怀疑是贝尔肯战争中流失或者失踪的飞行员?”Mickey问。
“如果这么说的话,Bell‘King‘Hood的技术和那场战争的王牌飞行员结合起来来说……F-15C的飞行员有2个可能……”Max看着资料。
“你怀疑是,DemonLord或者SoloWingPixy?”Mickey问道。
“没错,但极有可能是DemonLord……他亲手击落自己的僚机Pixy……”Max合上资料,沉思着。
“DemonLord……”这个名字,在Mickey的脑海中回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