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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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的情绪变化完全被周围的审讯者们看在了眼中。“你裤袋里放的是虾米碗糕呀?”翟刚笑嘻嘻地问了一句看似莫明其妙的话,谁料却在俘虏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你……”他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有听过*语。去他X的,你们成天这么说话累不累啊?!”翟刚声色俱厉,“说吧小子,你一台湾省的人为什么会跑到中原的废土势力去?得到你们村支书的批准了么?!”

  “而且还是在一星期前跑过去的。”林有德亮出了吴敖的委任状。“别用什么羡慕废土生活或者对文明世界绝望之类的谎话来骗人,只有外国的白痴记者才会相信那些鬼话。如果不说……艾下士,新东突有一种用来对付己方叛徒的刑罚,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们把铁丝网烧红,然后架在一个大炭盆上面,受刑人通常走到一半就会掉到炭盆里烧死――带着烫焦的脚底板。长官,咱们还得留他一条命问话,所以铁丝网下面就改成湿棉被怎么样?”

  “非常好。就命名为冰火两重天吧。”林有德郑重地向艾广聪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微笑着望向了吴敖,等待着俘虏的招供。

  “习惯动作,习惯动作啦!”俘虏嘴上说着只有鬼才相信的谎话,手的动作却是迅捷无比,从左裤袋里撕下一片薄膜就往嘴里塞。只可惜,一班士兵早就在防着他的小动作。只见五双大手一齐伸出,吴敖的双手双脚外加一颗脑袋顿时被按的严严实实;最后一人也没有闲着,他用步枪枪管轻松的接住了被挤到空中的薄膜,小心翼翼把这块不起眼的透明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林有德凑了过去,小心地嗅了嗅薄膜附近的空气。“似乎有苦杏仁味……氰化物?”这个发现使他很惊讶,立刻走到了吴敖身边。“连西凉自治省都还不能制造这东西!快说,是从台湾带去的还是从机械教那里买来的?!”

  “反正……都是死,自己……自己猜!”

  俘虏兀自嘴硬,只可惜他那口软绵绵的*语实在是不适合表现视死如归的情绪,反倒把林有德等人惹得火冒十三丈。“让我教教这个操蛋玩意儿,林少尉!”翟刚把一班士兵拨到了一边,拔出多功能匕首照着吴敖的右腕伤口就是一刀。“这个世界上有上千上万中死法,台巴子!招供,你就可以痛痛快快地死,要是不招――”他用刀刃刮起了断骨,望着俘虏扭曲的表情继续说道:

  “――就等着把刚刚说好的大刑轮一圈吧!艾下士,棉被泡好水了没有?!”

  “已经湿透了。冰火两重天要用的固体燃料,冯班长也给拿过来了。”艾广聪向吴敖举起了那几块好像冰块一样晶莹透亮的燃料,阴险地冲他笑了笑:

  “小子,知道我上上一次被撸是为了啥么?就因为我在一帮屠杀防卫军俘虏的新东突畜生身上,用了他们最拿手的铁丝网刑!具体的操作步骤,我现在还记着呢。”

  “装什么懒叫头!”吴敖强忍着剧疼,梗着脖子反骂了回去:“你们以为老子是谁?!五年前老子立三等功的时候,你们一群卵泡……”

  一卷味道刺鼻的破布被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把吴敖接下来的骂词全都堵了回去。“一班长,给他绞麻花。”林有德松开了攥着擦碗巾的右手,一脸不耐烦地发号施令了起来:“老翟,艾下士,把棉被给他蒙上,然后扔直升机起降场去!”

  短短60秒后,被绑得活像一只特大号幼蚕的吴敖就被扔在了寒风凌厉的起降场上。他可谓是得到了许昌哨所的全方位呵护:首先,一班长在绑他手脚时特意在伤口上多绑了几圈,由此产生的疼痛足以让人在休克边缘往复徘徊数十次;其次,艾广聪在浸泡棉被时用的不是普通的漱洗用水,而是将冷藏库内的冰块融化而成的冰水,在刚刚与皮肤接触的时候会使人产生被灼烧的错觉,小风一吹后又会将刺骨的寒冷灌进吴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最后,负责看守的一班还从林有德那里接到了完全没有回旋余地的命令:在刑罚时间满一小时之前,就算吴敖哀叫求饶表示愿意招供也决不将他接回室内,要“好好挫挫那台巴子的神气”。

  时间一点一滴地慢慢流逝着,俘虏的表现也在发生着一点一滴的变化。一开始,这家伙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颇有几分硬汉子的感觉――但是在一刻钟之后,他就筛糠一样地打起了冷战,上下两排牙齿也似乎变成了某种打击乐器,“当当当当”地响个不停。吴敖耗费了大约十分钟时间试图阻止这种生理反应,结果自然是以失败而告终,眼见实在是无法恢复一开始的硬汉状态,他索性就此转了型,一面在地上不断蠕动一面破口大骂许昌哨所的解放军,虽然出来的效果音大都是这个模样:

  “你,呼哧,你们,呼哧,哒哒哒哒(打战声),不配,呼哧,不配当解放军!丢弃光荣,呼哧,光荣,呼哧,光荣传,传统!”

  相较之下,翟刚对他的呵斥就要简单明快多了:

  “知道你想多制造点热量。要不要重新把抹布给你塞上?”

  对于这个建议,吴敖的回应是一阵更为猛烈,同时也更加乱七八糟的咒骂。对此,翟刚也只能耸耸肩膀,然后对艾广聪使了一个早就想用的眼色。于是,俘虏的咒骂便在15秒后终止了,这令正在值班室的林有德非常满意,因为他现在的工作非常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联系正在各自防区巡逻的其余各班,听取最新报告,并根据报告内容向班长们布置任务……刚刚回到哨所的时候,林有德只是对他们通知了高贯的死讯并命令他们继续执行前任排长的任务,工作量跟现在根本就没法相比,已经在西北前线待惯了的林少尉一时间还真有点不适应。因为在那个地方,自治省防卫军的一个排所要负责面积比许昌哨所要小得多得多。

  直到吴敖变得有出气没进气得时候,林有德才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关闭了最后一个通讯频道。他了解到,负责西北方向巡逻任务的2班,在主力部队撤退之后曾用雷达侦测到一个总数十人的不明群体,无论行动模式还是奔跑速度都很接近西北战场出现过的变异人。不过,他们只在战场停留了片刻便立即转身撤向了洛阳方向,具体的目的仍是未知。除此之外,负责正北方向巡逻的3班与负责正东方向的4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最安全的南方巡逻的5班倒是逮到了几个靠的太近的难民,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用途的,诸如隐藏摄像头与窃听器之类的设备。

  从这些情报当中,林有德暂时还得不到什么结论。他命令2班继续监视,3班4班接着巡逻,5班则要派出两个战士把捕获的难民押回以便审问。当然,林有德并不指望能从那些只为求食的难民身上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他只打算跟哨所里的同僚们一起鉴定一下那些间谍设备,看看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产品。因此,最丰富的情报来源仍旧是吴敖,而且直到这时林有德才发现,这家伙已经被放了一小时零十二分钟,只是不愿打扰长官的翟刚等人一直没有报告而已……

  幸好,台巴子吴敖的身子骨还算结实,一碗热汤灌下去后血色马上冲到了脸上。如果他是自家战友,那一班接下来就会先把他拉到浴室仔细擦洗,然后送回营房让他好好休息,病号饭口服药吊瓶之类的也会随即跟上。但是,这家伙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顽固的俘虏,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为自己争取到任何同情心,至今仍被当作敌人看待的俘虏。所以,在吴敖缓过劲之后林有德马上下令停止治疗,再度在食堂里开起了审讯会。“接下来会遇到什么,相信你也心里有数。不想受罪的话,就赶快把知道的说了!”他凑到了俘虏的耳边,平静而冷酷地下了最后通牒。

  “被你,被你打败了。”吴敖看来也是到了极限,终于松开了一直紧闭的嘴。不过,他在一开始还是要讨些口头便宜的:

  “当初就是太老实,才在部队里白混几年……也就你这样的乐瑟,你这样的不良青年,才能在解放军里出人投地!卵泡,耳朵凑过来听好:老子从台湾过来,是帮人炒房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