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公子,不知道二公子在是不在,若是在的话,我想,我还是过去慰问一下比较好,叶某不才,略懂一些中医推拿,或许能够有助于他康复。”
这边,叶皇一边走向站在门前相候的尼古拉斯巴图,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了起來,语言真挚,仿佛真要出手相救的样子,
只不过那玩味的眼神,戏谑的微笑却是透露了他这句话仅仅只是客套,
尼古拉斯巴图自然也不会把叶皇这话当真,只是被叶皇这样有一句沒一句的撩拨着,总有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
他明知道叶皇有恶心自己的意思,可自己却又不能表现的非常愤怒,不然就落进了对方的圈套内,
“叶公子真是客气,这事情还是不用劳烦了,我这弟弟平时蛮横惯了,正寻思找机会好好说道说道呢,你这一顿揍,倒是也能让他消停一阵子,吃过亏了,也就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了,沒什么坏处。”
“咱们还是先进屋吧。”
笑了笑,尼古拉斯巴图表现的非常洒脱,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旋即让开了路,
叶皇倒也不客气,全然把自己当作了贵宾一般,点点头,很是绅士的走了进去,身后,拓拔看叶皇这一板一眼的样子,心中好笑却又不好说什么,
进入大厅之后,众人落座,
“是这样的,巴图公子,叶某是一个古董收藏爱好者,同时也是一名爱国者,相信你也清楚百年前的时候,我华夏国经历了一场浩劫,古董文物流失无数……”
还未等叶皇说完,这边尼古拉斯巴图喝了口茶淡淡的笑道,
“叶公子过來不会是想要收缴我尼古拉斯家族的藏品的吧,说实话,我家族内的确有不少來自华夏国的古董物件,不过都是我家族长辈以及我花高价从佳士得以及其他渠道购得,并无直接从你华夏国盗去得來。”
“而且,恕我直言,就算是我家族内有当初掳掠來的物件,你觉得你前來要合适吗。”
“呵呵,我想巴图公子误会了,我并沒有要直接索要的意思,我很清楚这些东西,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私人物品,我华夏国ZF官方都未正式索取,我自然也沒这个权力。”
“那叶公子的意思是。”
“是我听闻贵家族内有几样叶某感兴趣的物件,特來拜会,想问一问是否可以以物易物。”
“哦,叶公子倒是好雅兴,竟然愿意以物易物,但不知叶公子看上了我尼古拉斯家族哪些器物。”
虽然对于叶皇这些话颇有些怀疑,不过尼古拉斯巴图依旧是笑着答应下來,
既然对方沒有暴露真正的目的,自己自然也见招拆招,
“青花瓷,和宋元的一些画作,不知可有。”
“青花瓷和宋元的画作的确家里的确有一些,不过都是珍品,若叶公子真的想换,可是要花不小的代价。”
“这个自然,尼古拉斯家族也不是什么小家族,自然不可能收藏一些不上台面的古董和画作,倘若有中意之作,相信叶某给出的交换条件也不会让巴图公子失望的。”
接过桌上的茶水,叶皇闻了一下,旋即放在了桌上,
“怎么,不合胃口。”
见叶皇拿下又放了回去,尼古拉斯巴图眉头微微一拧问道,
“哦,那倒不是,最近伤风感冒,刚刚吃了药,喝茶水会把药效中和了,这才想起來。”
“原來是这样,喝点果汁。”
“算了,我不渴。”摆了摆手,叶皇给坐在旁边的拓拔一个眼色,
后者压根就沒有碰放到自己眼前的茶水,
叶皇的这一番动作自然沒有逃脱尼古拉斯巴图的注意,后者一直眉头紧皱,许久才舒展开,
“既然这样,叶公子自便便是,叶公子也是出自大家,相信家里收藏也是不少,我说的对吗。”
“马马虎虎而已,在欧洲也混了有些年头,倒也淘到几件珍品,不过都是欧洲画作,对我吸引力不大。”
摇了摇头,叶皇表现的很汗颜,
“叶公子客气了,你为东方人,自然对东方的文化更着迷一些,西方的风格或许叶公子的不落法眼。”
“怎会,只是我有些东西沾染了一些爱国情节而已,西方的珍品我当宝贝,只不过有时候却不得不忍痛割爱啊。”
“呵呵,那倒也是,想到得到一件梦寐以求的东西,总要失去另外一些自己所想要的东西的。”
“是啊,这几年为了换一些喜爱的物件,叶某已经送出去不少好东西了,今天看來又要出血了。”
带着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叶皇又道,
“巴图公子,不知道方不方便给叶某看一些藏品,叶某也好估量一下自己这次要送出什么物件才能够满足要求。”
“呵呵,叶公子误会了,我虽然欣赏叶公子的这份爱国情怀,不过还是要说声抱歉,家族内的这些物件我并沒有权限进行处理,您这一次可能是要白跑了。”
说着话,尼古拉斯巴图眼神微微眯起带着一抹说不出味道的笑意直视着叶皇,好似要看看叶皇神情的变化,
“真的一件都不可以吗,巴图公子,您作为尼古拉斯家族的嫡长子,不可能连这些外物都无法支配吧,只要答应,叶某的条件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一听对方这话,叶皇先是一愣,旋即一脸的遗憾和无奈,略带几分有话好好说的味道,
“实在抱歉,父亲向來不喜我拿家里的东西换取其他物品,倘若你真的想要寻一两件青花瓷又或者其他画作,我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下佳士得的高层,他们手里有不少货。”
“那边差不多都看过了,并不是我想要的,看來这次,我真的要去其他地方寻了。”
摇了摇头,叶皇很是惋惜的站起身,对着尼古拉斯巴图拱了拱手,
“大半夜的打扰了,二公子的事情叶某对不住了。”
“哪里,这也是他自找的,叶公子这就走。”
见叶皇起身欲走,这一次尼古拉斯巴图倒是愣住了,
第1796章
难道这小子真的只是为了几个破陶瓷和几副沒什么太大价值的画作,
是真的要走,还是故弄玄虚,以退为进,
一时间看着眼前神色黯然惋惜不已的叶皇,他倒是有几分猜不准了,
虽说因为米雅的事情,自己对于眼前这所谓的血色修罗恨之入骨,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对手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
不清楚对方的性格,不清楚他的行事风格,更不清楚对方是否真的难以对付,
“怎么,莫非巴图公子还想留下叶某吃顿夜宵。”
带着苦楚的表情,叶皇看了一眼尼古拉斯巴图,神情之中有太多的无奈和黯然神伤,
“若是叶公子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巴图公子的好意,叶某心领了,只是此刻我已经沒什么胃口,沒能达成所愿,吃起东西來总是有些味同嚼蜡的。”
苦笑一声,“巴图公子,打扰了,告辞。”
说着,叶皇对着巴图公子又是拱了拱手,旋即离去,
身后,尼古拉斯巴图有些发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把叶皇留下來,继续套叶皇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出了客厅,叶皇同拓拔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前的停车坪,身后慢上几步的尼古拉斯巴图好似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快步的走了出來,
“且慢。”
“巴图公子,还有其他事情。”
“叶公子,我想你这次前來,目的不仅仅只是几件青花瓷和画作吧。”
“什么意思。”
叶皇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叶公子,巴图实在是有些怀疑您今晚特意前來的用意,几件青花瓷和几件画作,我想以叶公子的身份,应该不会特意赶过來一趟吧,更何况是如此之晚的时候。”
“你的意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难不成我就不能喜欢画作,喜欢青花瓷,难道拜访贵家族,必须白天才可以。”
“巴图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巴图觉得叶公子只为几件古董器件,特意大半夜跑一趟,有些小題大做了,叶公子,您应该还有其他目的,沒有向巴图透漏吧。”
深深的望了叶皇一眼,尼古拉斯巴图盯视着叶皇那一双黑色如墨的眸子,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什么來,
只可惜让他失望了,如同一汪死水,古井无波,相反,那漆黑如墨的本质却让他的眼睛差点陷入一种入魔的境地,
仅仅是几秒钟,他便不得不移开眸子,心中却是已经骇然不已,
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收回目光,这边,叶皇只是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
“巴图公子,叶某今夜已经坦诚相对,还望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某今日前來,的确就是为了几件青花瓷和宋元画作,另外我对圆明园的十二生肖兽首也有兴趣,只可惜贵家族沒有。”
“你明明知道因为米雅的事情,我尼古拉斯家族对你并沒有什么好感,今日还过來,就真的只为那几件破瓷器,莫不是把巴图我当猴耍。”
眯着眼神尼古拉斯巴图看着叶皇,故意不去盯视那一双仿佛具有魔力的眼睛,彻底的把两人存在矛盾公开化了,
“呵呵,巴图公子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我曾听米雅说过,你追求过他,包括二公子也追求过他,但是这又代表什么呢。”
“米雅已经是我的妻子,我还沒小气到容不下她有追求者的事实,越多的人追求,说明米雅越优秀不是吗。”
“从某个方面來说,我和巴图公子还是有相同之处的,那就是在女人审美这一点上,我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微微笑着,叶皇看着眼前的尼古拉斯巴图继续说道,
“巴图公子,说來,你我并无过多的仇怨,我也沒有要同贵家族交恶的念头,相比于把两者关系因为一些琐事搅合的一团糟,我觉得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对大家都有益处,你觉得呢。”
从叶皇个人的意愿上出发,他的确不怎么想同眼前的尼古拉斯巴图交恶,毕竟两人所谓的恶劣关系,说白了就是因为米雅的缘故,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米雅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再把关系搞僵,在他看來并不是大家族子弟应该有的风范,
只是眼前这尼古拉斯巴图到底如何选择,叶皇倒也不好猜测,
若是对方真的一根筋,他也不介意跟对方硬刚一刚,毕竟不想并不代表怕发生某种结果,
尼古拉斯家族虽强,可也只是一个算不得多大的军火商,也仅仅只是一个军火商而已,
“貌似有些道理。”点点头,“我也沒有要同叶公子死磕到底的意思,只不过叶公子今日前來,始终未说出真实的目的,这让巴图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相信叶公子所说的话。”
“要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说假话比所真话,表情來的还真。”
“看來巴图公子还是不相信叶某的话。”
“不是不相信,实在是无法相信。”
“为何。”
“你自己知道。”
“巴图公子,你们信仰上帝的也将就佛家的禅意。”
尼古拉斯巴图的回答让叶皇先是一怔,旋即带着一抹颇感无奈的笑容,
两人这一对一答,多少有些默契,只是默契有余,而内容却是空白之际,
说來说去,在巴图看來,叶皇都未曾告知他來的真实目的,
然而,这边叶皇却也有些无奈,自己來不就是为了摆在大厅周围紫檀木桌上的几件青花瓷器吗,
说的更准确一些,不就是为了那几件从紫禁城里带出來的瓷器吗,
“抱歉,我只信自己,不信上帝,更不信秃驴。”
“秃驴,呵呵,巴图公子,你这话倒是有些意思,难不成你被你口中所谓的秃驴深深的伤害过。”
在听到对方把所谓的佛喊作秃驴,叶皇也都是有些吃惊,这世上当真是大无畏者不少,什么称呼都敢乱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觉得这些秃驴有按好心。”
带着一丝玩味,尼古拉斯巴图看着叶皇,说了一句看似同两人话題无关,却实质上有很大牵连的一句话,
第1797章
“呵呵,从贵家族的角度來说,这些所谓的秃驴,的确沒按什么好心,相反,真主安拉,显然要更友好的多。”
浅浅的一笑,叶皇终究是理解了对方这看似漫无边际,实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不就是跟作为军火商的尼古拉斯家族背道而驰,
你若是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我的军火都卖给谁去,
相反,伊斯兰地区的真主安拉显然在某些问題上更符合尼古拉斯的胃口,
这也是为什么,军火在信奉秃驴的国度一直滞销,而在信奉安拉的国度却畅销无比的原因,
“叶公子是一个明白人。”
“客气,这本就是事情的实质,犹如三岁孩子的脑筋急转弯,考的是反应力,而不是智商。”
淡淡的一笑,“时候不早了,叶某告辞了。”
“叶公子终究不愿意说出自己來此的本质。”
“我一直有在说,只是巴图公子似乎总以为叶某带着其他不可知的目的。”
叶皇摊着双手,一脸的无奈模样,
老子一直在说实话,你他妈的还想让老子怎样,,
“既然这样,那是我多虑了,请。”
说着,尼古拉斯巴图不再纠缠,
“多谢,巴图公子,还是那句话,若是可以的话,叶某愿意用其他物件交换贵家族手里的青花瓷和画作。”
点点头,叶皇笑了笑,旋即转身进入了车子,
车子动,缓缓的往庄园外行去,
不过当车子行驶到大门口的时候却是再次被拦了下來,后面,尼古拉斯巴图缓缓的走了过來,
“巴图公子,这是何意。”
车中,叶皇探出头來,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直未曾言语的拓拔袖口之中军刺已经探出了半指,
“呵呵,沒什么,既然叶公子真的想要几件青花瓷,巴图也不好真的如此吝啬,正如叶公子所说,我与你并无实质的冲突,几件不上眼的器物,交给朋友。”
一边对叶皇笑着说话,尼古拉斯巴图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搬着几件青花瓷器赶了过來,
车上,叶皇见这副情景,有些意外,旋即下车,
“巴图公子,这样倒是让叶某有些惭愧了,我那里有几副梵高的手绘,是前些年刚刚寻到的,该日定然送上。”
“哦,梵高的真迹。”
叶皇这冒出的一句话,不光是尼古拉斯巴图震惊了,包括后面一些侍从也都是眼睛突然瞪大,
在西方古董界,有两位大师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是梵高的作品,另外便是毕加索的画作,
两人的真迹每次发现每每拍出天价,而且可遇不可求,
尤其是梵高的作品更是如此,一副向日葵,一副星空,让人们见识到了其在西方艺术节的超然地位,
此刻,叶皇突然说拿梵高的画作來换,纵然是尼古拉斯巴图也是吃惊不已,
“自然。”
点点头,叶皇微笑不已,
“那叶公子这次可是要亏大发了。”
或许是得到对方的应承,尼古拉斯巴图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他不知道叶皇是否打听过自己的一些爱好,总之对方投其所好把梵高端了出來,的确正中了自己的下怀,
尼古拉斯巴图,对于所谓的艺术品,古董器件并不怎么在乎,甚至可以说丝毫沒有兴趣,
但是对于梵高的作品却是除外,
不是他自己有多喜欢,而是因为自己的爷爷,现任尼古拉斯家族的族长,
一个对于梵高作品痴迷不已的老不死的,
尼古拉斯巴图想要尽早的坐上家族的族长之位,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
“无妨,你我各得所需便好,至于东西本身的价值,各自看到角度不一样而已。”
“叶公子大气,來人,把客厅里的那一对青花瓷碧波瓶拿來给叶公子。”
尼古拉斯巴图这一句话,直接让原本还保持淡然之色的叶皇神情微微一紧,整个人突然变得紧张了一些,片刻之后这才恢复正常,
叶皇这一个动作自然沒有逃过车上的拓拔,不过对于普通人的尼古拉斯巴图,其感知力显然沒有那么敏锐,
一切依旧显得很平静,几件青花瓷器陆续的被拿到了叶皇面前,
带着几分表演的性质,也带着几分真诚,叶皇伸手在几件宋元时代的青花瓷上摩挲着,饱含深情,
嘴中更是啧啧不已,
尤其是当触及到最后一对送上來的碧波瓶的时候,叶皇那份痴迷更是到达了顶点,连连赞叹不已,
一番做戏之后,叶皇并未管尼古拉斯巴图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收回手來,
“巴图公子,你这些物件,我用俩副梵高的画作外加塞尚的一副画作置换,你看可好。”
“叶公子大方。”
“哪里,这些宝物对巴图公子不值一提,可是在我华夏却是瑰宝,三件画作换取数十件器物,我占了大便宜了。”
“沒什么,这些东西折合一下价值,真正算起來比之叶公子提及的还是要少上不少的,按理说是我占了便宜才是。”
“呵呵,巴图公子客气了,要不这样,如果巴图公子不放心的话,这些物件暂时寄存在贵处,我回去之后,拿了画作再过來换取。”
“不用,叶公子的为人,我巴图还是信得过的,相信叶公子也不可能仅仅只为了几样东西,毁了自己的声誉。”
“这倒也是,那这次叶某就先揽宝而回了。”
“请便。”
“多谢。”示意众人把这些东西已经装入箱子之中保存好的器物放进了后备箱,以及车子的后座位之上,叶皇心中总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
“巴图公子,这个人情我叶某记下了,你我虽有些小瓜葛,不过却也不妨碍以后合作,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提一声便是。”
“呵呵,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找上你的。”
“如此甚好。”
微笑着点了点头,叶皇坐入车内,动车子,缓缓的开出了尼古拉斯巴图家族的大门,向着小镇外驶去,
身后,随着叶皇车子离去,尼古拉斯巴图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最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
第1798章”公子,您……“
身后,跟随在尼古拉斯巴图旁边的亲信此刻突然想要开口说话,
“啪。”
话未说完,尼古拉斯巴图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子了其脸上,
“公子。”
后者被这一下子扇的有些发,捂着疼痛涨红的脸眼中带着惶恐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來人,把屋里那几杯茶水端过來。”
沒有去看眼前的仆从,一脸冷彻的尼古拉斯巴图直接对着其他人命令道,
仅仅一句话,眼前之人面色惨然,
片刻之后,那两杯放在之前叶皇同拓拔身前的茶水端了过來,从始至终两人就未喝过一口,
“喝了。”背过身,尼古拉斯巴图淡淡的说道,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
“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喝了。”
这一次,带上了几分怒意,
“公子,我……”
“给他灌下去。”
随着尼古拉斯巴图的话,旁边几名手下随即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对方抓住,便要把茶水往这小子嘴里灌,
“公子,饶命,我知错了,公子……”
然而,这些求饶声丝毫沒有动摇巴图的决心,
在几名手下强制之下,两杯茶水便被灌下去了大半,仅仅只是半分钟的功夫,后者便蹬直了双腿,面色发青,最终吐着泡沫,抽搐了几下沒了生息,
直到对方完全死透,尼古拉斯巴图这才缓缓转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拖出去,埋了。”
“是。”
一声应承,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对方提起装上一辆车子,驶出了小镇,
原地
尼古拉斯巴图眼神微眯,带着一股冰冷之色,咬着牙狠狠道,
“萨尔,我倒是要看看你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冷哼一声,后者缓缓的转身走进了客厅之内,
后者接下來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将客厅内剩下的青花瓷同家族收藏的东方画作和物件无一例外的搬了出來,然后一个个的找寻其上面的特别之处來,
只不过几个小时过去了,尼古拉斯巴图依旧是一无所获,
眉头紧皱的他,始终不相信,叶皇大半夜前來,仅仅只是为了几件青花瓷和画作,
却说叶皇同拓拔带着数十件古董开出了尼古拉斯小镇,这时候叶皇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叶皇根本就沒想过最后时刻,这尼古拉斯巴图竟然会把青花瓷如此轻易的送到他手里,按照叶皇所想,自己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样东西,或许要付出更多,
却沒想到,这尼古拉斯巴图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却是让叶皇省下了不少麻烦,
即便是叶皇,也不清楚自己第二次登门,能否带走自己所要的东西,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这小子竟然答应了你的要求,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车上,听着两人用法语嘀咕了半天沒明白说的啥的拓拔有些忍不住的问道,
“我跟他说我手里有梵高的画作。”
“他换了。”
“不换。”
“那这些东西。”
“是那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算是送的吧,我只不过把梵高的画作当作了添头,礼尚往來了一把。”
叶皇轻笑一声,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呵呵,也沒什么,就是一些沒趣的话……”
笑着,叶皇将之前里面发生的一切同拓拔说了一边,
“这尼古拉斯巴图从始至终就不相信你是冲着这些青花瓷而去的,那他为什么最后还送给你。”
“因为他不想得罪我,或者说,不想打破现状,我这带着诚挚而去,最终空手而归,总有些说不过去不是。”
微微一笑,叶皇淡淡的说道,
“你还带着诚挚而來,你根本就是黑心而來。”
拓拔讽刺道,
“至少他们不知道就成,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达成了目的了。”
一边开车,叶皇心情显然是很爽,
过程很曲折,不过结果却是令他很满意,
“你要的东西在这一堆瓷器之中。”
“那对碧波瓶内。”
叶皇面带笑容,说实话在尼古拉斯巴图把他叫住并送他青花瓷的时候,叶皇并未有太大的欣喜感,
毕竟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冲着客厅内摆着的那一对碧波瓶而去,所谓的青花瓷,宋元画作,只不过是麻痹对方的借口而已,
然而,对方后面的无心之举,却倒是让叶皇有种宝物失而复得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了。”
“若是巴图那小子知道这一切,估计要破口大骂了。”
“这有什么,我所追求的东西对他未必有用,如同这梵高画作,西方世界争抢不已,而我却不当他是什么好东西。”
“好歹人家也是著名的画家,东西值钱的很。”
“一对看不懂的玩意儿,也就那些闲的沒事的人才会把它当作宝贝。”
“那叫艺术。”
“是,艺术,别人看不懂的都是艺术。”
微微一笑,叶皇显然对于某些东西嗤之以鼻,
一场残图的获取之路,看似曲折无比,好在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人欣喜,
赶回位于巴黎卫星城的星辰酒店秘密夹层内,只有乌查一人在,刑天和刑干戚两人还未赶回來,
将价值可能达数亿的碧波瓶直接扔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即便是叶皇也不免有些肉疼,更别提一辈子沒见过数亿的乌查了,
后者在看着地上的一地碎片,面部表情就直抽抽心疼的要死,
“别心疼了,这些东西他可是沒花一分钱就弄回來了,沒什么好心疼的,而且,这小子不傻,以后剩下的这只碧波瓶,价值恐怕要比这一对碧波瓶加起來还要高。”
旁边,拓拔倒是看的比较开,价值数亿,那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叶皇又沒真的花,自然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况且,在他和叶皇心中,轩辕剑的价值,远比这些瓷器不知贵重多少倍,
而且拓拔也沒有说错,以前碧波瓶有两只,如今打碎一只,只能下一只,它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扶摇直上,
这一切,乌查自然不知晓,他只是看到毁了一个价值数亿的东西,
散落的随便之中,一张被卷成如香烟粗细的残图被镶嵌在沒有被完全打碎的陶瓷底座上,
叶皇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第1799章
虽然仅仅只是一块残片,可是叶皇却清楚,自己在寻找圣道轩辕的路上又进了一步,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相比于叶皇如同看**美女一般的火热的眼神,拓拔在看到这被卷成细长条的东西则有些平静的很,
“不然你以为呢。”
沒好气的回了拓拔一句,叶皇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这碧波瓶的底座拿了起來,
然后放在桌上,从旁边抽屉内找了把镊子,小心翼翼的把这香烟大小的残片取了出來,
“你们给我找点水和酒精灯,旁边屋里有。”
虽然不清楚叶皇到底要怎么做,不过乌查和拓拔还是走了出去,倒腾了一阵子,一人拿着一些东西走了回來,
而这边,叶皇也已经把残图外面的铜管去掉,一张巴掌大小的残图铺在桌子上,
从两人手里把酒精灯和水接过來,叶皇按照上次在米雅房间内做过的流程,小心翼翼的先把残图浸湿,然后拿到酒精灯上烘烤了一下,
随后轻轻的吹了几口气,那原本只有几条轮廓线条的残片之上便如同上一张残图一样浮现出了勾勒颇为细致的山川河流,
“咦……竟然还有玄机。”
身后的乌查和拓拔看着残图的变化都是眼神发生了变化,拓拔更是咦了一声,
“废话,若是很普通,能是藏轩辕剑的图片吗。”
“那倒也是。”
耸了耸肩,拓拔不再言语,
这边,叶皇也沒跟拓拔细说什么,连忙将怀里另外一副残图拿了出來,拼接在一起,看了一会叹了口气,
“怎么,不是。”
“不是不是,是两张图并不是靠在一起的,沒看出什么门道,看來,还要多弄几张才是。”
“你这一张就费这么大功夫,其他还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去了,怎么找。”
拓拔反问道,
“我自然有些线索,米斯洛那老头告诉我他那边的残图是从紫禁城流出來的一批国宝青花瓷中找到的,这一张也是,相信其他的差不多也在其中,只要找到这些国宝,相信离找到也就不远了,“
“若是其中缺了几张呢。”
“这个自然也在预料之中,倘若那么容易就找到,那也就不是圣道轩辕了。”
“千古以來沒见谁拿出轩辕剑的,我也天真的就以为自己真的能找到,总之一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你倒是挺的看得开,以前还真沒看出來。”
“你才跟我相处多久,知道个屁,我又不是轩辕剑的真命天子,看不开也要看的开,反正得不到,牵肠挂肚的能改变什么,纯属让自己郁闷而已。”
对着拓拔喷了一句,叶皇将这图片放到酒精灯上小心翼翼的烘干,然后两张各自用手机拍照,传输到了位于叶家自己的秘密服务器内,
这样的话,就算是手里的残图丢失了,到时候也可以调出图片,拼接起來,
将东西收好,叶皇看了一下表,晚上十点半左右,
在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乌查在屋里倒也监视到了几波可疑分子,其中有两拨进入了酒店内查探了一番,
奈何叶皇他们所在的夹层,连目前星辰酒店内的总经理都不知道,结构图上也沒有任何的标识,所以几波人转悠了一番相继离去,
或许是对方并沒想到这星辰酒店真正的主人会是叶皇,进进出出倒也大摇大摆,无一例外,所有的面孔全部被摄像头摄录了下來,
拿着打印出來的一些照片,叶皇看了一番,就基本确定了今晚过來人的來头,
血族,黑暗教廷,以及亚特兰蒂斯家族的人甚至其中还有尼古拉斯家族的身影,
血族和黑暗教廷过來,叶皇并沒有觉得很奇怪,亚特兰蒂斯家族过來,叶皇寻思着多半是奥米拉斯那边的人,
至于尼古拉斯家族出现,叶皇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自己这边去了人家老巢,回头就有人找上门來,
“尼古拉斯家族的人,这尼古拉斯巴图还玩双面手啊。”
看着叶皇在照片上写上尼古拉斯四个字,拓拔明白了什么意思问了一句,
“未必是他,难道你忘了今天我们喝的茶水了。”
叶皇摇了摇头,“巴图那小子还算是个人物,不会那么傻多此一举,倒是他那个被我打进医院的弟弟,很有可能。”
一想到今天的茶水,拓拔神色跟着一凛,
“茶水有毒。”
“你说呢,尼古拉斯巴图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对我们下手,只有他那**弟弟才会丧心病狂的这么做。”
“说來,现在巴图应该知道他身边有他弟弟的人了吧。”
诡谲的笑了笑,叶皇淡淡的说道,
茶水被下毒,用脚去想,也应该清楚自己身边人有人被收买了才是,
“又是一处家族龙虎斗。”
“你跟你那堂弟关系怎么样了。”
摇头叹息了一声,拓拔想起了叶家内部的争斗,
叶风波一脉同其他家人的不和,
“都解决了,不磕磕碰碰,总不可能拧成一股绳的。”
笑了笑,叶皇将手上的图片撕掉扔进纸篓内,
“我去弄点夜宵,你们等一下。”
说着,叶皇走出了房间,
十几分钟之后,等叶皇推着餐车回來的时候,出去了一晚上的刑天和刑干戚也赶了回來,正在屋内同拓拔说着什么,神情有些严肃,
“公子。”
见叶皇回來,纳兰干戚上前一步冷着面孔道,
“怎么,打听出來事情了。”
见两人神情严峻,叶皇旋即问了一句,
“公子,情况有些复杂,整个欧洲地下乱成一锅粥了。”
“呵呵,别急,慢慢说,这欧洲地下势力本就是一锅粥,有什么对咱们有价值的情报吗。”
“有好有坏。”
“那就先说坏的。”
将餐车上的夜宵,分发给众人,叶皇拿着自己一份,吃了两口说道,
“坏的就是,很多人都知道公子您重新回欧洲來了,不少人对咱们充满敌意,有人扬言要杀你,尤其是你和米雅小姐的事情,貌似引起了众怒。”
“这个倒沒什么,他们想干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來多少杀多少就是。”
“还有呢。”
叶皇表情淡然从容,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
自己在这欧洲混迹了十几年,天天叫嚣的一直存在,沒什么特别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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