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洋人技师点起了火,火车也缓缓的摇晃着那巨大的钢铁身躯,缓慢的动了起来。与此同时,陈敬东的心已是吊到嗓子眼里。大气都不敢出。
这实在是关键时刻,没有任何人,或者说任何事能有此刻的火车重要了。不但火车上作者朝廷的重大大臣们,慈禧和光绪帝也是坐在火车上面,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要是出了那么一点半点的差错,他陈敬东这几个月以来的努力也就可以说是白费了。
也许是陈敬东那十多万两银子花下去的功效,也许是因为陈敬东在火车上的不断祈祷,老天爷,观音娘娘,天帝老子,外加上帝,撒旦等中外古今众多的神明们。总之是一路有惊无险。
不待片刻,这小小的火车就已经稳妥而匀速的行驶在这小小的铁路上面,绕着这宫廷转了好几圈。有意思的是,火车在晃悠悠跑的时候,铁路两旁是一大队的宫中侍卫,宫女太监们也在随着跑,而当中,还有几位位跑的气喘喘的太医。
等火车停下来的时候,还没有等火车停稳当,陈敬东就顾不得许多,直接的跳下了火车头,然后一溜小跑的赶到第一车箱门口,心中猛跳的等待着。陈敬东等的时候,可谓是心中感觉良多,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混清朝的官场不是一般的难,而是非常的难,自己仅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心脏的负荷就已经超出了自己平时的承受范围。而现今的等待就好比一个怀疑自己得了癌症的病人在等待着检查结果的时候。是生,是死,就在一线之间。
当火车停稳当片刻后,陈敬东才看见慈禧在众宫女太监的搀扶下,缓步下了火车,见此,陈敬东什么也不想,当下就跪了下来。这时候,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那几个太医们则是一拥而上,就是不知道是担心还是说想要怎么滴。慈禧略一扬手,然后用着她那特有的略尖的声音说道:“都不要慌,哀家好的很!”说罢!那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看到此际的陈敬东把那提起来许久的心终于的放了下来,虽然从他那半吊子的历史水平也知道,慈禧对于新鲜事物还是很感兴趣了,在真实历史当中,就是因为李鸿章进献了这一铁小铁路,才得以让朝廷毕批准正式开办铁路。此刻,看来那历史书也并不是全部都胡说八道,在这一点上,到也算真实。
随即,火车上的其他朝廷大臣们也都是陆续下车,其中有几个七老八十的年老大臣刚一下火车,也顾不上老佛爷和皇上还在,当下不是晕过去,就是吐了起来。几个更是口中轻呼:“妖孽!妖孽!”
只见慈禧略看那几人,眼神中闪过一片众人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恢复正常的神态,略走几步,看见还跪在一旁的陈敬东,当下和言道:“你就是陈敬东,恩,这铁路不错,那些下人们时常在哀家面前提起。今日一见,倒也算年轻有为!”
陈敬东一听,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在慈禧心中还是有着不错的印象的。虽然陈敬东从后世所知,这慈禧乃中华之罪人等等有着众多的骂名。但是在这个时代,眼前的慈禧的的确确是整个中国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陈敬东可不敢轻视,在中国这样一个对于男女之别分的极为严重的国家里面,她慈禧以一介女流之辈掌握满清朝廷大权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就已经足以说明她的厉害,或者说是能力。
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没有足够的资本能够和其对抗之前,能够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的大腿,她说一,自己绝对不能说二,她说二,自己绝对不能说一。当自己得到了足够的资本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女人也就不必留手了,俗话说,女人与小人无异。能够铲除就铲除。
当然,现在的陈敬东脑海里此刻连想都不敢想什么铲除之类的话,生怕自己刚想,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就察觉了。当下,陈敬东无比恭敬的说道:“臣下惶恐,此铁路全赖老佛爷和皇上洪福!才得以顺利开办!”
果然,这般表现的陈敬东倒是让慈禧很是的高兴了一回,不料,正欲说话之极,那一直跟在身边的光绪却开口说话了,用他那略带嫩稚的声音对着陈敬东说道:“陈爱卿,这火车着实有趣,无牛马牵拉而自动,改日,陈爱卿给朕好好说说这火车的道理。”
光绪此言一出,陈敬东背后的那个冷汗是刷刷的直冒,这光绪,你也太不知好歹了,这关头正是我陈敬东大好的机会,你这话一说,不就是摆明了你对我很有兴趣。你对我有了兴趣,那老佛爷岂能轻饶了我。抬头也瞧了瞧,只见慈禧那老女人还是脸带微笑,听了光绪的话,竟然就脸色都没有变。果真是属于老奸巨猾的人物啊!
陈敬东正准备组织语言好生的打发这个不懂事的少年皇帝的时候,就听得慈禧也说:“皇上说的也在理,这火车的确是有趣的很,陈爱卿要是平日无事,就时常进宫来给皇上讲讲。毕竟皇上年少,许多事情都还不晓得。”
说罢,慈禧并没有给陈敬东回话的机会,又开口说道:“今日陈敬东举办铁路有功,赏白银五百两,锦绣五匹。”说罢的慈禧也不管还跪着的陈敬东,径直走了去。只留下陈敬东在心里面暗自的念着:“白银五百两,锦绣五匹,娘西皮的,老子的十几万两银子就换回来这么点东西,这生意做的亏了,绝对亏了。”
慈禧起步走了,那剩下的众位大臣也是紧随其后,连李鸿章也不例外,连理都没有理陈敬东,而是一起随着众位大臣一起离去。留下那陈敬东在那里发呆,望着那富丽堂皇的火车,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大清的官场,看来的确是很难混啊!完全不是那些小说中描写的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掌握大权,然后灭清,杀慈禧,驱满人,等等。
从宫中出来,陈敬东是一路灰溜溜的回到在京城的住处,随行的还有一干的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韦斯利公司中的技师,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哈里斯这个军火贩子。
陈敬东在京城住的宅子是他弟弟陈敬岩专门为他置办的。陈家家大业大,不但在天津有着极大的资财,在京城,也是有着大小米铺,酒楼,客栈等数十家。有钱好办事,这里任何时代都通用的一点。陈敬东住的宅院中,前后三进,后边还有一个后花园,此前为一朝中李姓侍郎的宅院,因那李侍郎年老返乡,陈家就高价购置了这宅子。其实,如果不是陈敬东那四品道员外交“皇家铁路大臣”的名号,还不够格买这宅院呢!
待进去后,一番交谈宴席后,众人也相继离去,只剩下了哈里斯。
第十四章初次困境
那哈里斯操着一口极为生硬的中文向陈敬东问道:“陈大人,在下听说……”刚说了这几个字,哈里斯的脸色就被逼的通红,说实话,他的中文也是在这几日才开始学,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练习中文了,当下换了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陈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陈敬东听得哈里斯的话,当下也明白这哈里斯想要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问朝廷什么时候能够举办铁路等等,毕竟,他哈里斯对于铁路也是寄望的非常大。
“哈里斯,不用担心,不用多久,朝廷就会正式举办铁路,到时候,你哈里斯还不是财源滚滚而来!”
哈里斯听了陈敬东的话,也是哈哈大小起来,并且说道:“没有错,到时候,我回到欧洲的时候,一定要买上一个大大的庄园,然后请上百个仆人。”这个时候的哈里斯已经完全被他心中所幻想的美好未来而沉浸进去了。
但是陈敬东却对于铁路一事,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虽然说他陈敬东因为宫中铁路一事已经初步的进入到了朝廷中间。但是,这修筑铁路并不是一小事,就算朝廷决定修筑铁路的话,那铁路的差事等好处也轮不上自己头上。谁让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员,而且还是一个用钱买来的道员呢?
当晚,陈敬东和陈敬岩这两兄弟又密谈一阵,虽然说陈敬岩并非陈敬东的同母兄弟,但是两兄弟的感情却极好,而陈敬岩对于陈敬东也是相当的佩服,在一些事情上,两人并没有说出现很多富豪之家经常出现的相互倾轧的现象。
“现在剩下的,就是看朝廷的态度了,如果朝廷决定修筑铁路的话,那么为兄估计,绝对少不了我的份,只是这其中得到是多还是小的问题而已。”陈敬东虽然对于未来还有些惶恐感,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说轻易妥协的人,观今朝廷,或者说中国,陈敬东还想不出有那么人比自己更加懂铁路,就算有比自己更加懂铁路的,也没有那个人有这么好机遇能够让慈禧,李鸿章所认同。
第二天临近傍晚,陈敬东才前往李鸿章字京城的住处,本来按照道理来说,他陈敬东作为李鸿章的门人,本该是昨天就应该拜访的,但是,为了避免闲话,陈敬东也是拖到了今天傍晚来见。
但是很意外的是,来到李鸿章住处的时候,却被告知,李鸿章在此刻已经进宫。在李鸿章府上等了约一个时辰后,还不见李鸿章归来,陈敬东心中也有些烦闷,本来打算着来和李鸿章商讨些事情,如其说是商讨,还不如说是听取下李鸿章的意见。毕竟现在宫中铁路已经修筑完毕,相应的,他陈敬东的差事可以说也已经办完了。如果这个时候不顺着杆子爬上去的话,那么要等下一次的机会,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心中烦闷之余,想着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然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来。想要离去,也不太好,毕竟,自己目前还是李鸿章的门人,该要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一直等待月上枝头,才被告知李鸿章已经回到府上了。不多时,就有下人来通报,李鸿章相请。
随着下人一路来到李鸿章的书房,刚见到李鸿章,陈敬东就打了个千道:“属下见过中堂大人!”
“易白,不必多礼!”李鸿章看上去略显疲惫,说话的声音也是尽显老年之态。当真是岁月不饶人,纵他李鸿章是一国之权臣也一样。这岁月,是不分人的。
“易白,你来的正好,方才,老夫在宫中也和众位大臣在商谈几事,和你多少也有点关系。”李鸿章说了后,就看着陈敬东,而陈敬东听罢,也连忙把耳朵竖了起来,心中暗想,这事情怕是比自己想象中进行的要顺利的多。
“今日早朝的时候,老夫递上了关于请求朝廷开办铁路的事项,但是,阻力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朝中的那些人不论说什么也是反对,而如今老佛爷的意思也还没有琢磨透!这铁路,比想象中的要难许多啊!”话说,李鸿章今日早朝的时候,就递上了一个关于在唐胥铁路上使用蒸汽车头以及扩展唐胥铁路到天津的折子。但是,遭到了所有的老旧派大臣的阻扰,而说辞不外乎是:“烟伤禾稼,震动寝陵”“惊耳骇目,鬼神呵谴”
说来说去,他们的说法就变成了一个:“铁路为祖宗所未创,应当立予停止,以维国本而顺舆情。”此等说法在朝廷可以说是大有市场,尤其以翁同?为首的那一批官员们,更是有好个七十多岁的老大臣挥舞着李鸿章的折子欲撞大殿上的柱子,以求维护国本也。
陈敬东听了李鸿章的一番说辞,当下也基本弄明白了现在事情的发展动向,铁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发展起来的,根据陈敬东所知,后世中的清朝铁路可以说发展的艰难无比,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朝廷中的那些老旧大臣的顽固阻挠。而陈敬东心中对此也是有了个方略。那就是把突破点,还是放在慈禧身上。
“大人,不必担心,现在朝廷中,众位大臣还知道铁路的利弊。何况,这朝廷有了老佛爷,还轮不上他们来说道!”
李鸿章听了陈敬东的话,当下也是眉宇之间稍微的舒展了开来,又眼盯着陈敬东一阵猛看,眼光中,已经是露出了惊疑之色。
等辞别了李鸿章,陈敬东在回来的路上,坐在轿子里,随着摇晃的轿子而沉思着。对于铁路,陈敬东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想法,现在看来,即使是朝廷能够很顺利的举办铁路,恐怕对于自己也没有多少的用处。因为这铁路的周期实在太长了,并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有成效的。而他陈敬东并没有多少时间来等待!
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刚才和李鸿章的谈话当中,陈敬东已经感觉出来,铁路是肯定有希望的,只是,没有他陈敬东的希望而已,他感觉最多在铁路一事上面谋一小差事。完全没有他先前希望的那样,借此机会登上主办铁路的大权!
但是,如果除了铁路,自己还能有其他的机来取得权势吗?经商,开办工厂,还是说其他方面?陈敬东想了很多,但是都一一排除,以上的这些如果说要是博取富贵的话,并不难,至少,从事这一方面的盛宣怀就是一个例子。北洋的财神爷,李鸿章的左臂右膀。
沉思间,抬着轿子的其中一人踩了个小石子,身子晃了下,导致陈敬东在轿子里面也晃了下。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什么,遥了遥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要改变些什么了!”
第十五章另寻他路
不得不说,自从陈敬东出现在这个时代以后,这世界就有了些许的改变,有些是陈敬东自己推动的,比方说那宫中的铁路,以及李鸿章上书请修铁路等,也有些并不是陈敬东推动的。比方说李鸿章,按照真实历史中,此刻的直隶总督职位应该是由张树生代理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滴。现在的李鸿章还是稳当当的坐在直隶总督之位上,那丁忧的消息迟迟都没有传来。
陈敬东有时候想,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引起的蜂蝶效应,但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变化对于陈敬东来说,还是比较好的,毕竟,如果那一天李鸿章突然回乡丁忧去了,那么接替他的还是真实历史中的张树生吗?或者会是其他人,比方说张之洞?
自从陈敬东在完成了宫中铁路以后,就被撤销掉了“皇家铁路全权大臣”的差事,也就是说,他又重新变成了一个闲散人员!这对于陈敬东来说,真的有点接受不了,数月的时间,十几万的花费,只换来了慈禧赏赐的五百两银子,五匹的锦绣。如果说值得一体的价值那就是:在慈禧面前露了个面,作为一个正式登上大清官场的仪式而已。
至于他真正想要的在铁路上面大展身手,从而踏入大清官场高层的目的完全不成正比。在铁路一事上面,他陈敬东可以说的败的彻彻底底。
李鸿章在上书了那份关于铁路的折子后,朝廷上上下下又折腾了好些时日,才弄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来,对于李鸿章提出的把唐胥铁路扩建至天津这一提议,被无情的推翻,甚至连慈禧都认为,这等耗财伤民的事不必大兴而为。弄到后来,只是批准了在唐胥铁路上使用蒸汽火车头,唐胥铁路的扩修也只能到芦台而已。虽然说同李鸿章当初所想的一举修至天津的想法有出入,但是也不是说不可以接受。
然而,在其他方面,比方说修筑铁路的费用,朝廷也没有批准说从民间集资,而是朝廷出资。并且,让李鸿章全权负责,这说白了也就是让李鸿章自己拿钱修铁路,而且还不让你去集资。
以上的这些对于陈敬东来说,并没有影响,重要的是,这铁路的修筑李鸿章不知道是忘却还是故意的,就是把陈敬东给忘了。而是直接的把修筑铁路的大权一并交与了盛宣怀。在这一点,就让陈敬东彻底失望了。
自己努力了数月,花费了十余万两银子,最后得到的只是李鸿章给予的只是在盛宣怀下面打打下手而已。而这下手说起来也的确够窝囊的,由于这铁路的修筑虽然说是李鸿章全权主办,但是,修筑的的主要权利都是在盛宣怀手中,这盛宣怀也是一个洋务的能手,对于采购铁路所需的资材等物,是直接的绕过了陈敬东找上了哈里斯。把陈敬东闲置在了一边。
如此一来,陈敬东就彻底的变成了闲散人员,在京城又待上数天后,也觉的无趣,就回到了天津。回到天津后的陈敬东开始寻思了起来,既然铁路已经无望,那么只好在其他地方下手了。
这一次,陈敬东把想法瞄上了朝鲜,在京城的时候,陈敬东就曾经想过,是不是可以从朝鲜在今年的这一场壬午事变中取得什么契机,从而让自己获取机会。然而,谋划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来,因为,这一场朝鲜事变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只要的还是集中在军队系统中。就陈敬东所知,在朝鲜得势的袁世凯就是吴长庆军中的一员。但是,自己却是一个文人书生,至少,在世人看来是这样的,要想在短时间内进入军队系统并却能够获得去朝鲜的机会。这样的难度并不比在铁路上一展身手来的容易。
虽然由于历史知识有限,而不清楚朝鲜事变发生的准确时间和一些过程,但是陈敬东却知道一点,那就是后世中的袁世凯就是从这里开始发迹的。这是一个机会。
这样想定的陈敬东就开始频繁的出入李鸿章府上,有时候是找李经述,有时候是打着铁路的名号拜见李鸿章。
可以说,陈敬东在之前认识的李经述在这一事情上帮了陈敬东不少的忙,由于陈敬东对于洋务等新鲜事务的熟知,而那李经述正处于年少时,对于那些新奇事务甚有兴趣。不时的相邀陈敬东过府相谈。
“陈大哥,你说这洋人各国加起来还没有我大清的国土大?”李经述看着陈敬东手绘的一副简易世界地图,不解的问道。一旁的李经韵也是走了过来,看着那地图,眨着大眼睛,看向陈敬东的眼神中,除了疑问外,不免又多了几分异样。
“这欧洲各国,虽然领土不大,但是他们的技术却算厉害,比方这个英国,你们也都知道,在道光年间,这英国洋人就自持坚船利炮毁我海防!其国土虽仅为弹丸之小,但是其控制的地区却遍布全世界。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虽为一弹丸小国,却是一世界头号强国也!”陈敬东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东西,陈敬东可以说是随口就张来,即使说上一整天也说不完。
但是,他今天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在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听闻说朝鲜那边出事了,因为陈敬东的历史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只知道,这朝鲜事变是下半年发生的,但是具体时间也是不知道。一时间,陈敬东也拿不准那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朝鲜事变,于是就借着拜访李经述,寻到了李鸿章府上。此时,正准备着该怎么样找借口去见李鸿章呢!
陈敬东的话说完,李经述两兄妹也是一阵闷语。随即,李经韵就说道:“这些事情你说了我们也不懂,还是不说的好,给我们说说那洋人的眼睛为什么的蓝色的?”
陈敬东闻言,有点想哭的感觉,这样的问题就好比问,中国人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的一样,毫无意义!如果真的要说起来,那还不得从地理环境讲到基因,恐怕这样的问题,要生物学的专家来详细的回答了。
这个时候,李经述拉过他妹妹,道:“别胡闹,我听别人说过,那洋人的蓝眼睛是因为他们看的东西中,蓝色的居多,时而日久,就成了蓝色的了。”李经述也不管李经韵的反应,又转向陈敬东道:“陈大哥,我听说那朝鲜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神秘之色。
第十六章朝鲜事变
陈敬东一听,心中猛然的跳了几下。心中暗自想到:看来,不用自己说,倒是有机会打探一下了。当下也不含糊,马上问道:“朝鲜?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大惊小怪!”
李经述又道:“上午的时候,我就看见我爹慌忙中召见很多人了,而且,在经过我爹书房的时候,也听见了他们在说朝鲜事情,说是朝鲜的大院君李?叛变,囚了朝鲜国王和他们的王后。”
听到在这里,陈敬东已经完全的确定,今天听到的事情的确是那传说中的“朝鲜事变”。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急忙问道:“那李贤弟可知详细的情况?”
那知李经述摇摇头,道:“我也只是听得这几句而已,详细的也不清楚!”
陈敬东听的这话,也知道,目前李经述还只是一少年,虽然身为李鸿章的儿子,但是目前也没有参与国事。何况,虽然陈敬东不太了解历史,但是大体上的还是知道的,记忆中,朝鲜大院君李?,也就是目前朝鲜王的老爸因为不满闵妃控制朝政,所以发动了政变,值得一提的是,这当中除了朝鲜人外,还有日本的参与,虽然详细的过程不知道,但是结果陈敬东还是很了解的,那就是清军派遣的军队登陆朝鲜,并迅速的平定了朝鲜事变,重新把闵妃扶上了台。而朝鲜事变对于中国最大的影响不在于他的什么朝鲜的变动啊什么的,只在于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袁世凯。袁世凯正是从这个时候正式登上中国的政治舞台的。
此时的陈敬东脑袋里已经迅速的转动开来,既然朝鲜已经事发,那么,自己就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既然他袁世凯能过凭借这一次的朝鲜事变从而平步青云,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即使自己是一个文人。但是,那袁世凯不也是先文后武吗?谁规定文官就不能变成武将呢?更加重要的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的确非常的经典。
就在陈敬东思量着该寻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去见李鸿章,寻找合适的机会在朝鲜这事情当中获取最大利益的时候,一旁的李经述和李经韵见陈敬东久久没有说话,反而是感觉奇怪开来。李经述问道:“陈大哥,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吗?来,讲给我听听!”
陈敬东当下也不注意,而是直接说道:“这朝鲜乱,怕不是这么简单啊!万一弄的不好,就是三国之事,我大清,朝鲜,日本……”
而那李经韵原本见陈敬东如此就有点郁闷的了,再一见李经述也是对这事好奇,不免就恼怒起来了。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对于那些军国大事总是不能提起什么兴趣来的。见这两个男人当中,一个是和自己最为要好的兄长,而另一个是才华横溢的俊才,并且还是有些些许好感的年轻人。都对着那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的朝鲜感兴趣。当下就慎道:“你们就继续说那朝鲜吧!我要回房去了!”
说罢,就一抬绣足,嘟着脸迈向门外,而刚出门外,就撞见一人,李经韵连忙低声道:“爹爹!”
里面的陈敬东还在给李经述讲那朝鲜之事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的那一声“爹爹。”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李鸿章已经站在了门外。只见李鸿章拍了拍李经韵的肩,和声的说道:“去你娘那里,刚才你娘寻你来着!”
“是,爹爹!”李经韵转头望了里屋几眼,就转身离去,就是刚才不知道是看的陈敬东还是他的哥哥李经述。
那李鸿章径直的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穿锦绣便服,虽然脸色红润,但是细致的看,还是可以发现那些许的苍白!他一进来后,就盯着陈敬东看,直看的陈敬东心心里发毛!陈敬东心里也明白,这李鸿章眼前的这番动作是为了自己这近期连连登府而来,怕是怀疑自己有什么不轨之意。不过,陈敬东的确有着不轨之意,不管是和李经述谈诗论文,畅谈国事,还是说靠近李经韵。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靠近李鸿章。
李鸿章看了半响后,才缓缓的说道:“易白,你这般时常来,倒也给经述长了不少见识啊!”说罢,他就径直的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后,自有下人端上茶水。
陈敬东也不惧言,反而是朗声道:“属下近日也得闲,又和李贤弟谈的来,只是多打扰府上了。”说中的陈敬东却在心中暗想着,该如何谈起那朝鲜一事,这可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又一次机会啊!
不料,不用陈敬东费心,那李鸿章就已经自己提了出来:“刚才听闻易白谈起那朝鲜一事!莫非,易白从那里得知了朝鲜什么事?”
李鸿章说完,就眯起眼睛看着陈敬东,事实上,今天上午时分,李鸿章就已经接到了从朝鲜紧急传来的电报,说是朝鲜生变,那朝鲜大院君李?犯上作乱,攻入了朝鲜皇宫,擒拿了朝鲜国王等一干人。虽然此时还没有流传开来,但是一些消息灵通的人也可能知道。所以,李鸿章对于陈敬东知道这事也不奇怪。而关键的是,刚才李鸿章在门外的时候听到了陈敬东说起朝鲜之事,似乎很是了解的样子。所以,心生了打探之心。
李鸿章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也已经猜出来,这朝鲜的事情恐怕和日本人脱不了关系,几日前,就已经有朝鲜的大清探子回报说,一些日本人在朝鲜的活动很不寻常。今天的这事,绝对和日本人有着联系。但是眼前这年轻人却没有准确的消息竟然也判断说,朝鲜之事和日本有关。
陈敬东听了李鸿章的话,心中暗喜,知道,这是自己的又一次机会,而且是必须好好把握的机会,如果说还是和之前的铁路一样失败了的话,那么他陈敬东就该撞墙而亡。当下就略整了心思。缓缓说道:“这朝鲜,居我大清龙兴之地于侧,可谓是至关重要。一向以来,朝鲜都是在我中华掌控之下,虽有些风浪,但是也无关痛痒,但是,东洋奴人,久局孤岛,物才极为匮乏,以至于他们对于陆地的渴望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而朝鲜为大陆之角,又距离日本甚近,使得朝鲜对于日本来说,就是一个登陆大陆的完美跳板!又,日本学我大清维新已有十余年,多少亦有成效,难保他们不剩豺狼之心。”
说到,这里,陈敬东停顿了下,看了看李鸿章,见他并无多少反应,于是又接着说道:“……
第十七章解决之法
“这眼下的朝鲜之乱,依属下之见,极有可能是日人已经心生插足大陆之想,行投石问路之举。如果我大清对此毫无反应的话,那日本势必变本加厉,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说朝鲜政变这么简单,而是日本直接派遣军队登陆朝鲜,以图把朝鲜掌控在他们手中,从而彻底的在陆地取得立足之地。进而谋取我大清龙兴之地。”
陈敬东说完这一番话,就停了下来,手抬起杯茶水,小斟了口后,看向李鸿章。只见李鸿章还是眯着眼,似乎对陈敬东这一番话毫无反应般。
殊不知,李鸿章对陈敬东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心中惊叹不已。对于日本,李鸿章心中极为的担心,在眼看着日本也学着大清维新以来,李鸿章就时刻关注着日本的动向,当眼见日本大力的发展水师的时候,李鸿章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不遗余力的发展对抗日本的最有效的武器:北洋水师。而在和朝廷的恭亲王的合作下,虽然有些搁搁碰碰,那水师也总算是发展的还顺利。
眼下,朝鲜的这番举动,李鸿章也是收到了消息说,乃是日本有意而为。而眼下的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仅凭事件的分析就可以得出,这朝鲜之乱背后站着的是日本,可以说让李鸿章是大感意外。想起眼前的这年轻人在之前的数月中在铁路方面体现出来的眼力。不由得暗自猜想:此子如果是自己的敌人的话,恐怕祸多福少啊!
良久后,李鸿章才问道:“依易白之见,这朝鲜之乱,我朝廷当行何事!”
陈敬东根本就不用考虑,直接说道:“以强悍而迅速的军事行动,彻底的结束朝鲜之乱,毕竟,这朝鲜乃我大清之属国,如果我大清举军事。外人也说不得什么。只有我大清用强而有力的军事行动,才能给予日本一个震撼的感觉,让他们知道,我大清的数十年洋务之功并非是戏言。从而让他们心生畏惧之心。想必,我他们也知道,我堂堂中华数千年里一直都是泱泱大国,连那日本在极长的时间里都是我中华的属国,也该清楚,我中华并非他们小小岛国而能撼动的。”
陈敬东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激情高昂,振振有力。让旁边静听的李经述不禁叹起来:“陈兄说的好,我大清的数十年洋务之功,岂是他们一岛国能够撼动的!”
那李鸿章也是眉宇之间舒展了开来,当他听的陈敬东口中的“我大清的十数年洋务之功并非戏言”这一句的时候,心中也是极为的高兴,他李鸿章可以说,大半生做的事情就是办这洋务。对于洋务,他李鸿章不但是极为的看重,同时也为之骄傲。
陈敬东看着眼前说道李家父子二人的表情,心中带有一丝被认同的欣慰的同时,也在心里深深的感叹,即使在朝鲜当中,行大力军事,恐怕也只是拖延那日本十余年的时间。想起那可能在十余年后发生的甲午战争。陈敬东心中就颇不是滋味。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陈敬东虽然也想过,在这个时代里干一番大事业,但是想来想去。也自觉无能为力。回国后,一连翻的行事,在很大的程度上,只是为了个人的前途着想,同时,也有着为了这个身体的原本主人的那两个愿望,孝敬父母,让陈家更上一层楼。另外一个就是报效朝廷。
虽然心中也明白,这大清朝已经是垂暮之年,在未来的短短数十年间里就会烟尽灰灭,然后接着的就是那民国数十年的混战,国人百年居于世界之林下层,知道百年后,才重新慢慢的崛起。虽然他的心中对于什么为国为民没有什么多大的想法,但是,为了陈家,为了自己的未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大清亡后,国人受难。
既然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岂不是也不错。何况,和自己的前途也并不相反。自己要想登上国内的政治舞台的顶层,就势必要做出一些普通人做不出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和人那个国人少受灾难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映成的。
就在陈敬东沉思之极,李鸿章也开口说道:“如果我大清派遣军队的话,从东北过去,恐怕所需的时间极长,同时也容易让日本取得先机。在这一点,易白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陈敬东听着李鸿章的话,心里也有些侥幸的感觉,现在这个时间,朝鲜之乱才刚开始发生,朝廷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更加不用说命令李鸿章处理这一件事情了,所以,到目前为止,李鸿章等人恐怕对于朝鲜之乱的解决方法还不是很清楚。而事实上,历史中李鸿章对朝鲜之乱的解决手段是相当的成功,仅仅不大半月时间,就成功的解决了朝鲜之乱,就是在后来的处理当中,对日本放松了警惕,才使得日本在朝鲜也成功的立下了势力。
当下,陈敬东就把历史当中,北洋前期的方法给慢慢的说来:“这朝鲜位于东北之东,并且,地形多变而杂,如果我大清军队要从东北进入朝鲜的话,恐怕是用时日久,而日久生变。所以,为了能够快速的解决,属下认为,当用水师,水师可以直接跨越茫茫大海,直抵汉城之侧。我北洋的水师目前已经初成规模,那日本的水师根本就是拍马也赶不上,所以,水师前往朝鲜的话,当无甚危险。又,在先期派出水师威震朝鲜乱党的同时,可有水师搭载我淮军勇士,渡海而过,直逼汉城,从而快速解决这一动乱,到时候,日本想要有什么动作也是来不及了。”
历史上的李鸿章和当时的署理直隶总督张树生就是这么做的,当时的吴长庆的七千多陆军登陆朝鲜后,凭借淮军那在当时来说极为先进的武器,不用数天就平定了朝鲜之乱,从而让袁世凯这个当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军人得到了崛起的机会。
李鸿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眯起了眼,半响后才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等朝鲜如何应对此事!”
第十八章谋划契机
在和李鸿章分析了那些情况后,陈敬东就辞别而去,本想着,看能不能够在朝鲜之乱的契机中让李鸿章重新对自己看重,进而登上北洋的重要位置。但是,有了上一次的铁路情况的发生,陈敬东对于李鸿章也可以说多少有了点了解。
这人,恐怕对于自己还不是很放心,毕竟,自己投于李鸿章门下才几月时间,断不会在这么段时间里就成为心腹。所以,在事关极大的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势必会被抛向大门之外。比方说,上次的铁路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谁都知道,这铁路办起来,好处可不是只有一点点。陈敬东还知道,外后来的民国北洋派系当中,就有其中所谓的“交通系”,而这交通系就是从铁路发展而来。可见,这办铁路一旦成功的话,好处可少不到那里去。
还有,一旦自己表现出太想要什么权利的话,以李鸿章多疑的心思,以及他位居大清官场数十年不到的手段。断然不会不做出一些防备自己的事情。即使自己是他的门下。所以,陈敬东尽管说出了解决朝鲜的大体上的办法,但是却并没有说出一些细致方面的事情,比方说,登陆后,该用什么方法来结束朝鲜之乱,是直接攻入汉城,杀掉朝鲜大院君李?,重新让朝鲜国王登位。其实,按照陈敬东的想法是,直接把朝鲜大院君李?杀掉,然后把朝鲜的所谓王室也在乱军当中射杀,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把朝鲜置于朝廷的直接掌控之下,或是说扶持一朝鲜小国王,让其当一傀儡,这样也可以把朝鲜置于朝廷的直接掌控之下。而不是和后世中的那样,满清只是帮助平叛,重新让朝鲜国王登位。
即使心中有着这么多的想法,陈敬东也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开口说直接要去朝鲜啊什么的,而是在说了大体事项后,就辞别而去。一返回家中,陈敬东就往老爷子的书房而去。
对于老爷子,陈敬东还是蛮佩服的,虽然老爷子可以说不通国事,甚至说,只是一迂腐之人,但是,他对人情世故看的却是极为的通透。在上一次的铁路之事中,老爷子就曾经断言,他陈敬东要想在铁路上某一要职,并非易事。而事实已经证明,老爷子说的的的确确是对的。陈敬东不但没有谋上要职,甚至,连踏上官场的路都被李鸿章堵的死死。这一次,陈敬东也想让老爷子帮忙看看。
“爹,依你老之见,这朝鲜之事,我当如何行事。”
陈家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丹青之笔,手持一杯清茶,缓慢的说道:“我儿既然已经猜测出,这朝鲜之乱的源头是日本,也曾对中堂大人直言。再加上铁路之事,想必,中堂大人对我儿也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认识,对我儿的才能也是慢慢的看重。只是,这官场远比商场要复杂的多,试问,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对于手下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极有才能的人,他会怎么做?”
陈敬东回道:“不外乎收笼之,或是灭之。”刚一说完,陈敬东背后突然的冒出一阵冷汗,心中突然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铁路这一事情上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效,并不是说自己的能力或者是自己刚刚投效的问题。而是李鸿章对于自己的堤防。
“我儿既然已经明白,那么为父也就安心了,记住,欲速而不达!”陈老爷子又喝了口清茶,朗声说道。
陈敬东在心中苦思,看来,自己心中所想要在朝鲜一事上依靠李鸿章的赏识而获取契机的话,恐怕已经是极难。或者说,自己在没有完全得到李鸿章的认同之前,表现出来的太多的才能,或者说先知先觉,并非好事,相反,甚至会让李鸿章对自己产生怀疑进而堤防。毕竟,谁也不愿意手下出现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人。
陈老爷子在喝了口清茶后,问道:“我儿,准备如何打算!”
陈敬东略想后说道:“本来,孩儿想着,在中堂大人面前说出朝鲜之乱的解决方法,从而让中堂大人赏识,而获取契机。眼下看来,这一通道已经并非是庄康大道。相反,很有可能让中堂对孩儿生防备之心。日后,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陈家老爷子也是如此说道:“你说的对,即使你在中堂大人面前全盘的拖出任何的计划,或者在以后的什么时候中也表现让人意外的话,恐怕会物极必反,当中堂感觉到无法掌控你的时候,就是我儿彻底败出官场的时候。即使他认为,有能力掌控你,也只会把你放在身边,日后,也只能为中堂一谋士而已。想必,这并非我儿心中所想。”
陈敬东心中听了一惊,看来自己还是太年少,即使有着前世的二十余年的人生经验,加上这原本主人二十余年的记忆,和李鸿章,甚至是自己家老爷子相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些,的确,陈敬东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在李鸿章手下长居,靠近李鸿章,只是依靠李鸿章的权势为自己的前程某一契机而已。
至于心中真正想要做的事情,虽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位,但是也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混迹官场的人而已。
心中想了许久后,才说道:“父亲,你看,如果孩儿从军的话,是否可能摆脱目前的状况!”
陈老爷子略看了陈敬东会,说道:“从军?我儿一文人,如果从军的话,不说没有极大的前程,即使有,怕也是危险重重,你乃我陈家之场长子,万一……”还没有说完全,陈老爷子就看懂了陈敬东脸上那鉴定的神色。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我儿心中主意已定,为父也不多说什么,就和当初你要出洋,出仕一样,为父能够做的只是支持你而已。只是,这军中,比官场,更加的危险。我儿可明白。”
“孩儿当然明白,但大丈夫在世,当创出一番事业来,岂可因为危险而退宿。何况,孩儿相信,这朝鲜的事情,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而这机会,就是需要孩儿从军。”陈敬东一脸的坚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