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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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漳云不知道自己这位师傅是不是上蜀山上上瘾了.才去的现在又去。当下死活都不同意,并口口声声的说要去你去,我是不会去的。到后来那老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李漳云还是乖乖的去了。

  “你就呆在这儿吧!”那老者把李漳云放下,还不等李漳云站稳就喝道。

  李漳云苦笑道:“不是吧,师傅,又是我一个人啊!”

  “一个人怎么了啊!”

  李漳云坏笑道;“你不怕你的宝贝徒儿给蜀山的人当魔教的人抓起来吗?”

  那老者骂道:“你要是想试试就开口看看啊!”

  “这个不一定哦,我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本事啊,反而倒是师傅你......”还不说完那老者就给李漳云两下,骂道:“老子不是为了你,回到蜀山这个鬼地方吗!”

  李漳云呢迷惑不解:奇怪了,这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了。那老者又说道:“这里是蜀山不知名的地方,常日里很少又人来,你要是想在蜀山呆一辈子就喊喊看!”

  “师傅,是不是要很长时间啊?”李漳云急忙道。

  那老者怒不可止,道:“怎么就你事情多啊,去去就来!”

  李漳云点头喃喃自语:“那就好,要是给什么才狼、豹子给吃了,以后谁给你送终啊!”

  那老者刚刚走出步子,一听这话差点就没有晕倒在地,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

  不知是不是蜀山巍峨高大,山势耸拔的缘故,李漳云见天上星子显得格外明亮、清楚,和前几天的那夜相比差距实在太大。痴痴看了会儿后李漳云再也忍不住朝四处漫步走去。

  小屋孤灯。这是一个不大的房子,房内古色古香。虽然简单但却显得朴实,寥落而不失厚重。案牍边,青灯随着窗外而来的夜风灼灼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一个老者手上捧着一本很是旧的书,纸张发黄。借着昏暗的灯光正在细细的品读中。暗红色的烛光将他的脸色照的红彤彤,显得沧桑而老迈。这个人赫然便是清逸子!

  忽地,那暗淡烛光突然猛的朝后面闪动,犹若在大海中的一个孤舟在忽然而来的巨浪中苦苦挣扎。清逸子眉头微皱,把书放下,朝窗外淡淡的说道:“哪位高人在此,来了还不现身吗!”

  “相逢一别数十载,难道连老朋友都忘了吗?”一个苍老而遒劲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屋内来了个老者:衣襟无风自飘,几缕白发飞扬,直就是个神仙似的人物。看着模样竟是李漳云的师傅。

  清逸子周身轻颤,似乎并没有料到竟是此人。脸颊上还带有一丝惊慌,讶然道:“是你!”

  “是我!”

  “你怎么会来!”清逸子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

  那老者微眯道:“怎么,这样说我是不能来了。”

  清逸子在短暂的吃惊后,镇了心智不热不冷的说道:“这里是蜀山,你还是注意点!”

  “哼,蜀山,蜀山有什么了不起。那日要不是赤魔着了幻尘子的道,嘿嘿,恐怕今日不知还有没有你清逸子掌教之位啊?”这老者原本就远胜于清逸子,而且对蜀山成见很深,自然少不了冷嘲热讽一番。

  清逸子脸色一变,多少年了还没有人对他敢这样说话!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吗?”

  清逸子看了那老者一眼后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了吧!”语气虽是凌厉,但比先前却是大不相同。

  李漳云这时正漫无目的瞎走着。反正自己在飞云洞也是修习不了,还不如出来四处瞎逛逛的强。姊姊现在想来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明确、英明。一般和李漳云大小的孩子估计在深山里一人“漫步”绝对是不敢的,而李漳云一点都不怕。就凭着自己的师傅就能在修真界横着走,就算是走丢了,走跑了还不是照样找到自己。蜀山够严的了吧,一般平常之人能进来的,自己师傅还不是有入无人之地!李漳云一想到这里越是觉意万分。

  就算是修罗地府,我李漳云还不是照样走一遭!

  蜀山上,小道颇多,一不小心便会迷路。李漳云虽是孩子脾气还没有改掉,但他还不是很傻,在一条岔路面前徘徊了许久后就朝通向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一条道走了去。

  树叶间透出的点点星光,洒落在地上,斑驳陆离。李漳云猛的一抬头经发现蜀山的星子竟是如此明亮。回想以前,自己当真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璀璨的星星。

  李漳云望了望四野,见一轮朔月高挂,心里就像期待了许久的老友一样在召唤着李漳云使李漳云大步前去。

  蜀山山势复杂,时而山高万仞,时而倾斜开阔。翻过一山有另一山的景色。李漳云站在一个不高的断崖上,忽然眼前一亮:西南边竟是一片绿茵草地,没有丝毫高大数木。忽然间便想到了去处。。

  李漳云像山间的野猴一般,快速朝那边飞奔而去。怕就怕自己还没有到那里师傅就跑了过来拉着自己回去就糟了。一想到这里李漳云跑的就更快了。

  “哇!”李漳云跑到那个山坡的最上面,深深吸了口气。

  清风吹拂,林风簌簌。鼻息间还有那绿叶和泥土的芬芳。放眼望去,山坡山尽是绿茵茵一片。远看天空星辰触手可摘。与先前想的丝毫不差。就在李漳云凝神眺望之际,眼帘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让自己特别牵挂的身影:一身白衣,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天际的星空。

  正是那天自己舍命相救的小女孩!

  林清琬似乎也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于是回头相望。

  回头的一瞬间好像过了千年万年一般长久。之后,林清琬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樱唇轻启,秀眉微皱。看了李漳云许久后,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出浅浅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朝李漳云点了点头。

  李漳云一见之下,就傻了眼痴痴的看着林清琬,木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忘了此时此地自己身在何处,浑然不觉的望着林清琬。

  两人相望的那一刻仿佛在岁月的长流中凝聚了千年光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漳云,毕竟这么呆呆的望着人家也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干笑了一下对林清琬到:“嘿嘿,想不到时你啊!”

  这时候林清琬已经起了身,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对李漳云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来啊?”

  李漳云挠了挠头,笑道:“这个...这个吗......”

  林清琬见他慢言吞语,不禁莞尔,道:“都忘了,还没谢谢你呢!”

  “没什么!”李漳云急忙说道。

  这样说了几句话后,两人都是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林清琬才慢慢道:“你能不能陪我讲讲话啊?”话音刚落,那如皓月般的眸子朝李漳云望来。

  “恩”

  林清琬眼神露出一丝迷茫,道:“你怎么不过来啊!”

  李漳云见他不是很开心,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恩,今天外公......不,没什么事。”说完摇了摇头,又朝夜色看去,清丽的脸庞上还有几丝愁色。李漳云见她着样子估计有什么心事,也不好开口相问。

  又是许久的沉默......

  “你是不是蜀山的啊?”李漳云终于开口问道。

  林清琬摇了摇头道:“不是阿,我是蓬莱的。”

  李漳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声说道:“是蓬莱仙岛吗?”言语中兴奋之意一表无疑。

  林清琬见他听自己是蓬莱派的人这么高兴,不知道是何原因,只好点头轻声道:“是啊。”

  李漳云一入门的时候那老者就就对他说了一遍关于蜀山、天山、蓬莱和昆仑的的悠悠往事和大致位于何方。四派中唯有蓬莱比较独特,在一个远离中土的一个海岛上。那时候李漳云就对大海羡慕万分,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跑到海边一览大海风光。所以林清琬一提到这里李漳云就特别来劲。

  林清琬点头到:“恩!”

  “那里是不是很美丽、很漂亮、壮观啊?”李漳云一脸幸福的望着林清琬。

  “恩,那是的,除了日落之外就是太阳西沉的时候了。那是晚霞将海面映的尽是金黄色。数千里内竟是金光一片。时而几只海鸟朝着片面飞过,煞是好看......”

  李漳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一边听着林清琬娓娓道来,一边想着自己如何凭虚御风。迎面吹来清爽的海风,对着淡蓝的天空和海水,心中一片澄静。

  “难道你没有去过大海吗?”

  “哪里有啊,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远门啊”

  林清琬轻轻抿嘴一笑,并没有说话。

  李漳云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基本上也不为过。自打拜师学艺之后,李漳云的确收敛了性子很多。比一般同龄孩子少了分调皮,多了分稳重。虽然有时和自己师傅开开玩笑,但也只是无聊闲谈罢了。除了一日三餐外就是刻苦修练,几年来是很少踏出飞云洞半步。

  “你也是修道的吗?”

  “是啊,不过就是不太厉害。”李漳云哈哈一笑起来。林清琬眼角瞥见他那天真灿烂的笑容,心中也是感到甜蜜万分。原先压抑的心情稍解。

  “回去听我娘亲说你蛮厉害的啊,好像是出于那个名门正派,不过具体是哪个就说不清了。”

  李漳云摸头笑道:“哪是什么正派啊,我们门派就是我和我师傅两个人啊!”

  “咦?”林清琬惊奇到:“就两个人?”

  李漳云私下里觉得这这事肯定不光彩,颓废道:“是啊,好多人都不相信啊!”

  “我相信你的!”

  李漳云精神一振,朝右边瞧着林清琬道:“真的啊!”

  林清琬避开李漳云的目光淡淡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肯定道:“当然是啊。”忽然有看着李漳云不经意的说道:“那日,你怎么会想起救我呢?”

  这时,李漳云刚才的天真笑容再也不见踪影,取代的是那份迷茫。目光没有对着林清琬,而是望着无尽的苍穹一人独自陷入沉思当中。遥望天际仿佛一个人在悄悄的倾述着什么,自言自语痴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看到你......”

  瞧着他的侧脸,虽是年少但已能看出丝丝俊朗。明眸中见到的是一个少年的执着和坚定。

  又是许久的沉默......

  林清琬见漫天星辰竟是如此的接近又是如此的遥远;好似近在咫尺却又远如天涯相隔一方。身旁的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就像认识了许久一般。

  之后,一言一字的说:“今天我很是开心,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林清琬认真的讲道。

  李漳云好像想起来什么,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林清琬原本想说出口,后来狡黠一笑,道:“这个吗,我不告诉你!”

  毕竟是年少,李漳云失望了一会儿后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内心里也是知道自己和着小女孩不过是相识一晚上罢了。师傅回来后估计再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容易出来。虽是这么想着,但心中那份失落之意犹如阴霾一般,挥之不去。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林清琬忽然开口说道。

  李漳云不知怎么,忽地勉强笑道:“哦,是吗?”话刚说完林清琬便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了一个东西递给了李漳云。

  投眼晚望来,原来是个玉佩。那玉佩放在林清琬那纤纤素手的手心上和那手掌般大小。玉质通透,青翠之色中带着赏心悦目的感觉。在月光、星光下隐隐有流光轻轻在上面浮动。好比明月在一泓秋水中照射一般,随风飘飘浮动。

  李漳云一见就知道这个绝非凡品,甚至有可能是她的传家之宝都不一定。如此贵重的东西李漳云断不会接受的。

  其实,李漳云猜的丝毫不假。着玉佩就是昆仑山的玄玉。玄玉名贵稀少,天下皆知。得之者没有几人,能够佩戴者更是寥寥无几。者玉佩原是飞雪仙子生下林清琬后,昆仑的云鹤真人特地挑选的一块上好料子精心打制后派人送给林中岳的。蓬莱、昆仑自古一家,更何况林清琬又是林中岳之女,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林清琬自然也知道者玉佩的来历。但是就是想把这个玉佩赠给李漳云,经过一番思索后,最后还是将这个佩戴了进十年的玄玉给了李漳云。心里深处希望有朝一日在对月独思的时候能够想起和她一起在蜀山上遥看星辰,诉说心事。

  李漳云讪讪笑道:“这个,我还是不要的好。”一看见林清琬带着几丝伤感的明眸和那苍白的秀脸心里顿时没了底气。这时候林清琬却是不管,就直径将者玉塞到了李漳云的手中。后就跳了起来,对李漳云低声道:“快子时了,我回去了,不然爹爹会急的!”语毕,竟是一下都不看李漳云朝下面飞奔而去。

  李漳云呼吸窒堵,仿佛觉得生命中失去了什么,空洞洞,茫然然。等到那背影看不见的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喊道:“我以后一定会找你的......”

  林清琬爱林中一顿,满脸欣喜的朝那边山坡上看去,不觉间眼角滑出几行清泪......

  当是时,正值弯月高挂、四周寂寥无声。漫天星星齐齐绽放显得格外明亮而生辉。李漳云痴迷的看着前方,光阴好似停滞一样。许久、许久才恍过神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