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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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魔强忍心中翻涌的血气,长声道:“就单凭这剑阵就能困住老夫吗?”而这一刻蜀山七子个个都是惊诧不已,不知是愤懑、恐惧还是不安。这剑阵虽不比上古时期的天玄北斗剑阵那般惊天之威,但终究是上代祖师参功的心得。虽然近些年用的比较少,甚至不用,但也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破掉。

  话刚落音,幻尘子就飘至而来,抚掌笑道:“恭喜老弟练成‘千魅鬼影’,当真可喜可贺,大振我圣教之心啊!”

  赤魔剑幻尘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而且还讲了这么一堆废话,心中不由地闪起一丝怪异念头。转身淡然道:“幻兄过奖了。”

  魔教之众剑赤魔安然破阵,皆是感到兴奋无比,尤其是血魔教弟子更是叫嚣不已。不过正道之人顿时觉得气势降了几分,除了那些性子直率之人纷纷破口大骂之外,其余之人都是低头不语。连这等剑阵都被赤魔“轻易”破掉,那他们的话哪里有半分获胜之机。都是替正道前途感到担忧。

  见这情形赤魔不禁有了几分得意,叫道:“清逸子今日必定是你蜀山灭门之日!”语调铿锵有力,内力雄浑,场上之人听得皆是清晰无比。

  清逸子迈出一步,脸色铁青道:“赤老鬼也真厉害啊,不知道奇经八脉是否安然啊!”语毕就和其他六子一齐朝赤魔飞来。

  赤魔心中大凛,清逸子刚才言词确实不虚。方才自己强行冲出剑阵的确受了内伤,而且伤的还不轻。若这次再被这剑阵困住的话,自己决计不能再次破阵而出。

  就在赤魔沉思如何破阵之际,忽地背后感到一阵剧痛陡然袭身,转身一看竟是幻尘子手中抓着一个短匕首,质地通透,净如秋水,虽是在无月光下也是流光暗暗闪动。又瞧见血迹沿着刀刃而下。不要问谁就知道着血迹定是自己的。

  在暗淡的夜色下见幻尘子森森冷笑,狡异无比,还不等赤魔说话幻尘子又是一掌狠狠击在赤魔的胸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仅是魔教众人感到瞠目结舌,就连正道众人也是感到惊讶无比。而随后,幻尘门的众多弟子和长老好像早就商量了一样,纷纷朝血魔教也就是同出一个师祖的盟友疯狂下手。场中不断有血魔教长老或弟子纷纷遭到幻尘门的偷袭或死或重伤不起。

  李漳云心中大惊:暗算,这绝对是的暗算!

  先前还团结一致的魔教内部竟会出现内讧!

  赤魔跌倒数丈后,再也把持不住,喉口一甜,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出现异样桃红,让人瞧着觉得毛骨悚然,诡异无比。目光怨毒、懊恼、悔恨还带着一丝绝望看着幻尘子。缓缓说道:“我千算万算,最后竟是少算了你!”

  幻尘子剑自己一击得手,感到兴奋之极,大声笑道:“你――堂堂一代血魔教教主也会有今日的下场!”顿了顿声又啸道道:“这些年来我仍你已经仍够了,平时耀武扬威,今天怎么如丧家之犬倒在地上不起来啊!”

  说完不顾他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心中多年的怨气一扫而空,得意无比。“统领魔教,你还未不够格!”

  就在幻尘子得意之际,赤魔身旁多了一一身黑衣打扮的年轻人,双眼如雄鹰一般深邃,鼻梁高挺,面癯清瘦,不过看上去却是十分有精神。目光看着幻尘子,隐隐有精光闪动。

  清逸子等人见突生变故,也是感到莫名其妙,还没等蜀山七子开口倒是那些正道弟子眼明手快,纷纷朝那些不知云里的血魔教弟子冲去。顿时那些魔教弟子就溃不成军,尤其是血魔教弟子首当其冲,死伤极为惨重。

  对于大部分血魔教之人来讲刚才的短短的一瞬间的确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眼朝赤魔望去,却见教主脸色惨白之极,估计自保都成了问题,更别谈率他们冲出去了!

  却说赤魔此时眼睁睁的看着大好情形转眼间就成空,变得如此模样。自己辛辛苦苦数百年苦心扶植、栽培下的血魔教一瞬间就毁于一旦。心痛之情无可复加。一想到这儿呼吸若堵,喉间泛起一丝甜意,仍不住嘴角又溢出几丝血迹。

  “哎,堂堂一代血魔教教主竟会落得个如此败局!”那老者颇为惋惜的叹道。

  “师傅,你怎么替魔教之人说起话了来啊!”李漳云抬头问道。

  那老者皱眉道:“那你认为正道和魔教又有何区别呢?”

  李漳云想也没想道:“魔教杀人无数,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而正道则是为民除害,保天下苍生。”

  那老者听言,心潮澎湃,心中大笑不已,心底深处呐喊不已:“天下苍生,狗屁苍生!当年蜀山还不是和幻尘子一样吗?正道?要不是当年在师祖面前发了誓,又何以来今日的蜀山!又何以轮到清逸子?”回头瞥了李漳云一眼,面上怒气一闪而逝,重重的哼了一声。

  李漳云见师傅不知怎么又来了火气,连忙急道:“师傅,是徒儿错了吗?”

  那老者抬头望天沉默不语,见茫茫夜色,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岁月种种。

  原本一起修道的道友都已不在,而自己却独自一人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间!

  “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本来想说是那些正道之人,但又想到当年自己门派灭门惨状,不禁说道:“错的是师傅自己,错的是宗主,错的是秘门宗......”到后来约来越是激动,那枯瘦而沧桑的老手不禁紧紧握着,就连手指也是深深陷入肉里。幸好场中人的目光皆被幻尘子给吸了过去,要不然李漳云他们还真会被发现。

  李漳云奇道:“秘门宗,秘门宗是哪门子修真门派啊?”迷惑的目光随着师傅望去。而此刻,那老者又陷入了茫然的沉思当中......

  李漳云呆呆的凝望着自己的师傅,瞧他的面庞能清楚的感到那份无尽的痛楚,苦苦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多少年后,李漳云站在枯离原遥望血色残阳的那刻,才真正明白那无尽的痛苦和悲凉。

  赤魔瞧这光景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在这么斗下去也没多大用处,对身旁那年轻弟子叹道:“罢了,还是回南苍山去吧!”

  边上那一袭黑色外袍的青年点头道:“师傅,您先回去,我和众师叔断后。”

  赤魔看了一眼后长声道:“记住,莫和强人斗法”

  那年轻人低头道:“是,弟子明白,师傅大可放心。”

  “那就好!”语毕就强行御剑南下而去,途中虽有几个正道和幻尘门不知死活的人阻挡被随赤魔的长老一剑毙命外,不过一会儿那几道剑芒就消失在暗淡天际,在也瞧不见赤魔等人分毫。不过一阵粗狂而带着几丝沙哑和愤懑的声音传来过来,“幻尘子,今日之仇它日必当十倍奉还......”语调深沉、空旷。众人目光皆朝幻尘子看来。

  而幻尘子看着远逝的那几道剑芒,嘴边不由得挂起一丝笑意。

  血魔较众人见教主离去只留下段纬天在此就知道定是引众人退回南苍山。虽然今夜血魔较大败,损失惨重,不过数百年积威犹在。虽是感到很是颓废,但还是快速朝段纬天这里聚集后,向南苍山飞去。

  清逸子见血魔教这次败北,但离去之时却是井然有序,好无半点惊慌或是慌乱之意。那些道行深厚的人都是留到最后击杀正道或是幻尘门弟子,绝无一人偷跑。单凭这一点就远远胜过蜀山大部分弟子,和其他六子对望眼神中闪过一丝苦色,微微摇头。

  此时正道之人大部分都已停手,只是看着血魔教和幻尘门在斗法不休。

  原来魔教三家打算好了一起发难于蜀山,到后来却是自相残杀,世事滑稽,莫过于此!

  梁天胜此刻应算的算是最为郁闷的一个人了,并不是自己重伤于莫子问;而是对幻尘子摆了赤魔一道感到不解。心底深处怀疑难道幻尘门的势力以超过了血魔教,欲取而代之?回想当年魔教强于正道的原因莫过在于正道为一盘散沙,毫无团结对外之心。彼此猜忌,互不信任。虽然己圣教也有防备之心,但和正道相比那可就是大不相同。而今日幻尘子公然于赤魔翻脸,估计以后圣教也是江河日下,实力大不如前。

  这个梁子一旦结下就永无化解之期!

  这个时候形势也是十分明朗:赤魔败走,正道四家虽得以保全但元气已大伤。这一下梁天胜要么就会通天门,应为此处毕竟是蜀山的地界在这样留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要么帮谁一把,只不过是要相助血魔教还是幻尘门。就在梁天胜思索之际,幻尘子又如鬼魅一般飘了过来。梁天胜虽然没有动身,不过一旁的几个年长的长老却是护在了梁天胜的前方。

  幻尘子哈哈一笑:“怎么,梁兄对老兄我也有防范之心吗?”

  “防备之心倒是没有,不过毕竟有前车之鉴,叫人不得不防啊!”梁天胜不软不硬的把话顶了回去。

  幻尘子脸色一变,笑容僵固,但随即又说道:“不知梁兄怎地看待眼下局势?”

  这句话就连傻子都能明白是何意思,更别讲正魔双方众人了。梁天胜微用眼角看了段纬天一眼,见段纬天深沉的眸子也朝梁天胜看来,虽有求助之意,但杀怒之意却是一展无疑。

  梁天胜避开目光,朝幻尘子道:“你和赤魔间的恩怨老弟实在是不敢硬插一杆,不如今日就此别过,他年相逢必当再续今日之情,如何?”

  幻尘子心中暗骂不已,口中仍说道:“当然可以,那就恕老兄不远送了!”

  梁天胜应声点头,双手抱拳,就当别过。不一会儿偌大的场上就剩下血魔教和幻尘门的人在场中。

  说来也是奇怪,这乃蜀山地界,魔教之人竟然想来即来,想去即走,当真奇怪之极。更是奇怪的是蜀山掌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讲就这般目送通天门远去。

  幻尘子也是颇为谙知正道行事法则,一点都不忌惮正道四家巨擘在此。对段纬天笑道:“你们不知是归顺于我还是自寻死路呢?”

  而段纬天冷森森望着,嘴唇略微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讲出口。

  “的确是有赤魔的几分风骨,看来赤魔没有看错你啊!”忽地语锋一转,厉声大笑:“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看你是人才不用忒可惜了,你在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段纬天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到一血魔教弟子出口大骂,狂怒不止,什么时候血魔教受过奇耻大辱。却见右手“轻轻”一摆,拿血魔教弟子顿时没了声响,段纬天回头相望却看见七窍流血,尽是黑色,可怖之状实在令人作呕,令人毛发悚然!死前那双眼睁得老大,估计死的时候都忘不了那彻骨的寒意。

  场中除了那老者和清逸子等一些年长之人外,无一人看出幻尘子是如何出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会瞬息杀死那血魔教弟子,修为岂是深厚了得!

  这时正教众人更是哗然不已,大为震惊,议论不停段纬天原本就深寒的眸子更加是冷意森森。“幻尘子,为何对小辈使如此手段呢!”

  “按照辈分你应叫我一声师叔。”幻尘子淡淡,无丝毫不悦之意,就好像教育小孩一样。

  “这个幻尘子的心思好重一个啊!”李漳云向老者说道。

  那老者点了点头深表同意,“还记得当初我对比讲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了,是说魔教之中就属幻尘子心机最深,锋芒尽是隐藏,行事极是低调,此人将来若不一统魔教则必定是人间一害!”李漳云笑嘻嘻的说道。同时对自己的师傅更是加了几分敬佩、崇敬之情,这倒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最后还忘不了讲两下,“师傅,你果真是料事如神,就连神仙下凡都比不上你啊!”

  那老者听自己徒儿这么一说,先前的不快也冲淡了几分,虽然口头上不说,但那得意之情李漳云瞧得倒是一清二楚。

  正在这时,李漳云又听幻尘子道:“不管怎样,你也曾叫过我师叔,看在这师叔的面上,若是在我一掌下不死的话,那你就走吧!”

  林中岳等正道人士听幻尘子竟有如此之言,又是大吃一惊,血魔教已和幻尘门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就是拿正道之人相比都未必这样。而此刻幻尘子竟想放段纬天之举,是在出乎众人所料。不知道今夜段纬天走后将来对幻尘门有何好处。任谁都会斩草除根,以备后患,更何况幻尘子的为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