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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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轻轻的涌进窗,撩拨着纱帘,缓缓的悠荡着,文笑筝立在纱帘后,凝神的看着花园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先生已经走了许久了,他放在桌上的那份材料却不曾动过。从他离开,文笑筝就那样立在窗前,不发一语,一动不动。

    当夜慢慢的降临,月从楼下爬到窗口时,文笑筝回过头来,脸上的清辉流动着灼灼的月华,闪耀着漠然与凛冽的气息,她冷冷笑了下,走到桌前,拿起了资料。

    东方晟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文笑筝,抬手送过去一杯酒,无语的望着她。

    文笑筝大口饮下杯中的酒,呛的咳嗽了一下,她低语道:"民不畏死,我怕些什么?",说着,毅然决然的打开了资料。

    她一页页翻看着,没什么太多的新东西,大多都是她知道的那些--红豆的家庭背景,早期的现实表现,参加一处的过程。。。文笑筝晒笑着,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她放松的一页页扫着,脸上的棱角柔和了很多。

    她抬头对东方晟笑笑,又接过一杯酒端在手中,另一手漫不经心的随意翻着,呢喃的说:"也许,她就是恨我占了枫叶的心,一时冲动,才会想出这样的事情吧,她想明白了,就不会这样了!"

    东方晟走到文笑筝身边,伸臂搂住她的肩,紧急的眉头却不曾舒展,他知道,文笑筝在安慰自己,也是安慰他,他心里酸酸的。

    他拉住文笑筝翻着资料的手,温柔的说:"是啊,她也许只是一时糊涂,那就别看了,我们去吃饭吧!"

    文笑筝停下手,点点头说:"我们就在这吃吧!这里看月,真美!"

    东方晟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微笑着说:"真是随心所欲啊,任性的小东西!"随即招呼人送饭来。

    文笑筝揉着鼻子,倚着桌子,滑坐在地板上,轻轻转动着腕,摇着杯中的酒,脸上浮出开心的笑容,似乎从一个沼泽里爬上了岸,挣脱了纠缠许久的阴霾。她欣喜的象个孩子得到了垂涎已久的棒棒糖,傻傻的看着东方晟。

    东方晟贴着她一同坐在地板上,看着她的傻笑,不禁探头过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轻声问道:"原谅她了?不介意了?不伤心了?"

    文笑筝狠狠点着头:"嗯,我理解她啊!她就是想保护自己的爱情,况且也没造成什么后果,她一时冲动罢了,很快就会后悔的!"

    东方晟抱过文笑筝,想把她放在自己怀里,文笑筝将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起来,躲闪着东方晟的臂,脆生生的笑着喊:"别把酒弄洒了!"

    东方晟理也不理,依然把她往自己怀里扯,文笑筝手中的酒杯不小心碰到了桌边,酒洒了一桌,氲湿了桌上的资料,文笑筝赶忙跳起来,拿起湿了的资料使劲的甩着,还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东方晟。

    东方晟起身取了抹布,胡乱擦了下桌子,浅笑的抹着资料上的酒渍,还冲着文笑筝吐吐舌头。

    文笑筝接过抹布,一页页擦着,东方晟从她身后拥有着她,环抱着她的腰。文笑筝时不时回头一笑,东方晟就趁机将唇点在她的唇上,整个屋内,洋溢着温馨甜蜜的气息。

    突然,文笑筝停下了擦拭的手,眼睛直直盯着资料,身体渐渐僵硬。东方晟惊讶的俯首,看到那页资料上赫然印着:"。。。宴会当晚,有人闯进,来者两人,一人逃离,一人被查觉,交谈后放其离去。事后细查,疑有人专门触动警报,似是逃离那人所为。。。逃离之人即调查之人叶红樱。。。"

    东方晟紧紧抱住文笑筝,他知道,文笑筝明白红豆不是偶然的冲动了。

    文笑筝丢下抹布,继续看下去,后面的调查报告详细认真,几乎将红豆所有的行动都记述了出来。文笑筝看到有一页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红豆曾与A国的情报人有过接触,似乎做了什么交易,交易内容不清楚,因交易一方的人员意外死亡。

    文笑筝背上一阵寒意升起,她想起,在基地训练时,是红豆陪着她去交私人物品的,她看到文笑筝配带的"花之泪",而且明白那是一个特殊的联络工具,以后也曾见过文笑筝用"花之泪"传送情报回去,至于"不离",就更加用说了。只是,她当时看到了那支笔,却不知道笔也是特殊工具。

    文笑筝微微的颤抖,手里的纸簌簌响着,这一刻,她猛然醒悟,为什么每次红豆都会用一种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她的行动都有人盯着,特别是坦克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红豆和枫叶会来的那么快,文笑筝轻轻的笑起来,颤抖中的笑声干涩刺耳,象钢铁不停撞击心脏。

    东方晟从文笑筝手中抽出资料,把她抱到沙发上,沉吟了很久才说:"其实你一直有预感的,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一直的自欺,直到欺不下去,才肯转过头来看一看,你早就知道了的。"

    文笑筝的眼神落到东方晟的脸上,自嘲的说:"我以为,我不去看,它就不存在了,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不肯轻易敞开自己,放在心中的朋友,就如我的命一样啊!"

    东方晟冷静的说:"对,所以才会有淘汰,滤去渣滓,留下好的性命相与。"

    文笑筝思索了一阵,缓缓点着头:"对,我不是圣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也会犯猎。我一直以为,她虽然爱枫叶,但因了我们是朋友,不会忍心对我做什么,她也应该看到,我是不占有枫叶的,我不是她的威胁。"

    东方晟长叹一声:"那是你的认为,她绝对不这样想。"

    文笑筝将头埋在东方晟的肩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的说:"又一次,又一次,我被丢下了,被狠狠的丢下,还痛踩了几脚。。。",她整个人又散发出冰冷冻人的气息,仿佛成了一个冰人。

    东方晟痛惜的摸着文笑筝的头,小声但坚定的说:"还有我,我还在这里,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文笑筝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来说:"走,我们去找红豆。"

    她甩了甩头,将那张笑吟吟的脸努力丢出脑海,从她知道有人出卖自己时,总会想起在警院,红豆笑吟吟的对她说:"同学,我叫薛红樱!"这个情景,如中盅般反复地她脑中回旋,让她无处可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