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梢新月纪如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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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回报社看看,方格想了想,还是去了滨城商场。

  花了半天的时间,方格换了好几家商场,终于选定了一款纯白色丝绸床单,这床单手感好,摸上去细滑微凉,摸一会还能感觉到床单被手的温度捂热的暖暖的感觉,就像在摸着周晴的皮肤。

  买这个床单是个大事,并不是这床单多么稀有名贵,而是买床单的这个过程,这是一个沉浸迷醉的过程,方格在卖布艺家?的楼层流连忘返,用手在各种感觉不错的床单上抚摸着,感受着,终于,在下午快到2点的时候,终于买下了这款。

  带着床单,方格兴致勃勃地又开始往西郊的中华神州酒店赶去。

  来到酒店门口,方格停好车,左手拎着上午买的另外一袋水果和剩下的香,右手拎着从墓地带出来的那个装着枯萎玫瑰和擦精液的卫生纸的塑料袋,闷头就往酒店大堂走。

  刚进大堂,方格看到酒店的告示牌上贴着一张普通的纸,一般这类酒店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和各种会议,大堂里经常放着各种通知和引导住宿的告示。

  方格刚想转头去吧台取钥匙时,却被一行娟秀的手写字体吸引住了:天使训练营2月3日晚举行开营仪式,活动地址:中华神州大酒店地下一层颜如玉俱乐部。

  “天使训练营?有点意思。”方格瞄了一眼,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吧台,拿了516的钥匙,就上了楼。

  中华神州大酒店的516房间,对方格来说就像一个幻境,似乎一年到头的日子,就是为了等立春前后的这两天的到来,就是为了走到这个房间里来。

  从楼下到5层,从5层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的516房间,方格走得很慢,慢得似乎走了整整一年,来到516房的门口,方格的胸口起伏着,站在这里,静静地看了一眼房门,掏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轻轻推开,等方格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方格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梦游者,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抹着一层梦幻的色彩,走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方格的脚步轻得就像一只猫。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个大镜子,床到门的距离,有一个比较大的空间,这里放了一套非常精致的红木桌椅,跟地毯的颜色很配套。

  方格在房间里静悄悄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在桌子旁边坐下来,点上一支烟,低着头,慢慢抽着,等把烟抽完,方格才慢慢站起来,从包里拿出刚买的床单,然后自己动手,把房间里床上原来的床单换下来,把自己买的床单十分仔细地换上去。

  换好之后,方格蹲在床边,一遍一遍地用手在床单上抚摸着,直到床单上那种摩擦出的温热传到方格的手上,方格才慢慢停下来,微微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方格站起来,转身从包里掏出了那方洁白无暇的手绢。

  方格把手绢捧在手上,看了一会,然后一层层打开,就看到了手绢上那个心形的鲜红的印迹,这印迹的颜色已经不比前两年,颜色稍微变暗了一些,但在方格的心里,这不是时光的流失导致的改变,只是在方格的心里捂得更深而已。

  只是,这印迹在他心里,似乎越来越硬,硌得他的心一年比一年痛。

  对着这个血红的印迹端详了许久,方格才长吁了一口气,像是一声叹息。

  这声音吓了方格一跳,这声隐约的叹息,已不是前两年方格对着这方手绢上的印迹时那种激动的呻吟,似乎确实是一种被思念压得呼吸不畅的叹息。

  方格一阵惭愧,恋恋不舍地把手绢小心翼翼地压在枕头下面,然后又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台小巧轻便的投影机,正准备放到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时,方格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把这个投影机放到床旁边的红木桌子上。

  放好投影机,方格又从包里拿出水果和香,以及那个装着一束枯萎玫瑰的塑料袋和沾着他精液的卫生纸。

  他把水果摆在梳妆台上,把香放在一旁,把沾着他精液的卫生纸仔细折叠好,放在香的旁边,然后把那枯萎的玫瑰放在卫生纸上。

  走出516房间的时候,方格的手里拿着那个空塑料袋,走到5楼服务台前,把塑料袋扔进服务台前面的垃圾桶,然后才抬起头对服务小姐笑了一下,说:“516房间,在我退房之前不要打扫,如果你换班,请交代一下下一位。”

  服务员笑容可掬地看了方格一眼,脸上生出一些疑惑,但还是马上点了点头道:“好的,先生。”

  方格转身走进电梯,来到大堂,路过那个“天使训练营”的牌子时候,又转头看了一眼,方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盯着这个牌子上的其中几个字:“颜如玉俱乐部!”

  “天使训练营开营仪式的地址就在中华神州大酒店的颜如玉俱乐部?这家俱乐部什么时候开的?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方格恍然大悟,槟城以前就有一个叫颜如玉的夜总会,那个夜总会非常奢华,一般人根本消费不起,方格曾经和周晴去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去过。

  那地方是一个黑社会经常聚会斗殴的地方,据说这个城市两个最有名的帮派中华帮和海青帮经常在这里打架闹事,还据说,这个颜如玉夜总会的后台是一个更加神秘的组织。

  据说黑社会在这样的组织旗下的夜总会闹事,根本就像一帮跳蚤在牛身上打架,人家懒得理他们而已。

  难道是这家叫颜如玉的夜总会搬到中华神州酒店来了?改叫颜如玉俱乐部了?这酒店3年前不是在一场火拼中成为废墟了吗,对于这场火拼,几乎已经成为了中国甚至是全球的一个传说,他在南京和滨城同时上演,已经被中国大陆列为敏感事件一直掩盖着。

  “草他妈的,这些儿子!一天到晚穷折腾!搞得人们的生活动荡不安。”方格想起这些的时候,就开始咬牙切齿,3年前,就是在这帮人折腾得最凶的时候,周晴就是在那个酒店前面的一条街上出事的,虽然周晴出事与这帮人没关系,在方格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恨上了这些人。

  恨也是一种鲜活的感情,当普通的喜怒哀乐无法让一个人感受到生活的趣味时,恨就会成为他最持久的乐趣。

  而且,这帮人里,据说还有一个很核心的人叫安铁,这个叫安铁的人还算是自己的同行,以前也做过记者,是这个城市知名的记者。

  而且,安铁工作过的报社就和自己一个楼,都在滨城报业大厦,说起来,跟自己还同属一个报业集团,也算是一个单位了。后来,这人辞职做了一个文化公司,公司越做越大,几乎已经成了全国的文化产业支柱性的企业。

  而且最为传奇的是,这个叫安铁的人竟然跟自己养的一个女孩子谈起了恋爱,搞得沸沸扬扬,也就是在3年前,这人突然消失了,但他的公司还在。只不过,据说总部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叫安铁的人已经成了这个城市的一个传奇。安铁本来方格是很佩服的,只不过,因为他搅合进的这个组织所属的颜如玉夜总会,与周晴的出事挨着这么近,方格自然不自然就把安铁也算了进去。

  方格知道自己这么瞎联系是自己的偏执,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关联的,谁跟谁也脱不了干系。

  方格的目光看着那个牌子渐渐阴郁起来,他扭了扭脖子,突然发现大堂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大门口的位置看,方格也不由自主地转头朝大门口望去。

  就见大门那有一个影子,这影子有如一支修长的跳动着的红白相间的火焰,此时她正在旋转门里,被旋转门的玻璃挡着看不太真切,但正因为看不真切,她虚幻的美得让人窒息的强烈冲击力才使人更加目瞪口呆。

  美在许多时候的确不是具体的,而是一种强烈的有冲击力的气息,你只能感受,却无法说出来。此时,在旋转门里的影子就有这种冲击力。

  等那团红白相间的火焰从旋转门里出来的时候,人们的脸上一下子又呆了,然后又笑了。

  因为他们终于看到这团美丽的火焰具体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说不上哪里美,但就是美得让你目瞪口呆的女人。

  她的脸如同一方精心雕琢的白玉,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她的脖子像象牙一般光滑而富有光泽,更加没有多余的肉,她的身材----她的身材更加完美无缺,就像一株清水出淤泥的莲花,当她出现的时候,周围这灰蒙蒙的世界顿时就显得干净了。

  当方格看到眼前这个让人站立不安的美人走进来的时候,一直绷着脸的方格终于笑了。

  她就如一弯新月,远远地挂在哪里,只要她一出现,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马上就会显得轻灵美好了许多。

  一弯新月秀如眉,除了纪如眉,在方格的视野里,这个城市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杀伤力。几乎没有男人能在纪如眉的面前冷静。如果没有周晴,方格也不能。

  甚至连山芋都不能,有一次,当方格和山芋、纪如眉在一起的时候,方格就公开称赞过纪如眉那清水出芙蓉的气质,和净化这庸俗肮脏的尘世的魅力。

  单雨当场就妒意十足地给纪如眉取了一个外号,叫“洁厕剂”。

  “你怎么在这里?山芋说你很忙,你在这干嘛呀?”看到方格,纪如眉显得很意外,但很快纪如眉就兴奋地起来,用柔柔的声音问。

  “没,没有,我来这里办点事,你来这里干嘛?”一见纪如眉,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里,方格挺了挺腰杆,无论如何,与美女在一起的感觉,总是很爽的!但方格的脸又突然红了一下,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说话都有些磕巴。

  “怎么了?哪不舒服呀?恩,我来这里谈点事,对了,你忙不忙啊,不忙你和我一起坐一会得了。说不定这个活动你可以给他们提提意见啊!”纪如眉看了方格一眼,关心地提议着。

  “恩,什么活动?我去不太好吧?”方格说。

  “没什么不好的,一个叫天使训练营的活动,他们想请我负责化妆。走吧!”纪如眉走了过来,亲密地拉了一下方格的手,说。

  “走吧。”方格赶紧说,然后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仿佛周晴正站在哪里。

  来到中华神州酒店的大堂咖啡厅,整个咖啡厅,方格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长着鹰钩鼻子的秃顶老头,秃顶老头一见纪如眉马上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招呼道:“纪小姐吧,久仰!久仰!这位是?”

  秃顶老头一看方格也跟了过来,马上警惕地问。

  “哦,您是赵老先生吧,这位是我的朋友,刚在这里碰上的,报社记者,说不定他还能帮上你们一些忙呢。”纪如眉笑笑说,纪如眉要是对谁笑,很少有碰壁的时候。

  但这次情况似乎有点不同,老头听了纪如眉的话,干笑了一下,十分勉强地说:“哦,这样,那,坐吧。”

  方格一看这老头的表情,心里马上明白了老头要和纪如眉谈的事情明显不想让外人在场。

  这时,老头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恩,纪小姐,很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你难堪,但我还是得说一下,我们这个活动暂时还是保密的----”

  老头说到这里,方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方格也没理那个老头,当场拿出手机,旁若无人地接了起来。

  “方哥,您在哪呢,现在能不能回来一趟,出大事了。”电话里传来吴小玲那本来是甜美的但现在却带着哭腔的声音。吴小玲大学毕业才半年,刚到报社不久的新记者。

  “好,我马上回去,你等我。”方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对纪如眉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先忙,回头联系。”

  说完,方格站起来,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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