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有恨的方天画戟飞了。
西门有恨的方天画戟被窦龙的镶金大铁棍给震飞了。
这是西门有恨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他虽然只是用了七成的力气,但是他的七成力气也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了的。
西门有恨怔怔的抬头望着在空中打转的方天画戟,也忘记了比武的事情。
不光是西门有恨想不到,就连薛鼎龙和苟投也没有想到。
苟投原来的想法只是“以自己的劣马去对付敌方的好马”。他只是希望窦龙不要输的太难看。甚至想过,如果他输的难看了,也可以以一个混人之名搪塞一下。他早就有了万一自己的同伴都输掉了比武的应急方案。窦龙这一赢,而且是赢了对方武功最高、最难对付的西门有恨,赢得还是那么干脆,那么干净利落,反倒要让他狗头军师重新去考虑下一步的做法了。
西门有恨的方天画戟慢慢悠悠的在天上转了一圈,掉下来,尖朝下,扎在了地上。
西门有恨也忘了去拿回来自己的兵器。
窦龙站在那里等了一会,见西门有恨没有动静,他喊:“哎!你朝天上看啥呢?连云彩都没有。你还比不比了?”
南宫飞虹和北人无咎两个人同时飞马而出。
北人无咎拿回了西门有恨的方天画戟,又把西门有恨接回阵中。
南宫飞虹说:“狗头军师,这一阵是你们赢了。谁来和我交战?”
苟投:“南宫寨主出战,本军师自然不敢唐突。有请薛元帅!”
薛鼎龙银盔银甲,外罩素袍,手中倒提着虎头蛇尾亮银枪,轻纵胯下的照月玉狮子,从容而出。
南宫飞虹的心中喝彩了一声:“果然有元帅的风貌!”
东方问天和北人无咎、西门有恨,以及四座山寨中的兵士也都感觉到,看见薛鼎龙的神态,自己的精神都振作了一下子。
南宫飞虹不敢大意,看见薛鼎龙停下马,将虎头蛇尾亮银枪横在身前,南宫飞虹便右手持枪,向前平举,说道:“薛元帅,开始吧!”
薛鼎龙:“请!”
两个人同时将马头拉偏,各自向左边跑出去二十几步,然后掉转马头,冲了回来。
南宫飞虹用双手握枪,点击薛鼎龙的面门,正遇到薛鼎龙也使出了同样的招式,两杆枪不约而同的变点刺为横击,撞击到一起。
枪头被对方的武器崩开。南宫飞虹的右手向上滑,左手推出,转过枪?,指向了薛鼎龙的腹部。薛鼎龙早料到南宫飞虹的这一招,也同样是用枪?拦截。
二马错蹬,南宫飞虹左手收回枪?,右手反腕又把大枪砸向薛鼎龙的脑后,被薛鼎龙的回马一枪拨开。
第一个回合结束,两个人几乎用的是相同的招式,但是在二马交错的瞬间,同时使出了一招三式,让旁观者看的眼睛一花,眨眼间,他们已经分开很远了。
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招式用的够快的了,但还是被对方所阻拦,所以也都在心里边由衷的赞叹对方枪术的娴熟。
第二个回合开始,南宫飞虹的大枪抡起来,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薛鼎龙的头顶,薛鼎龙没有理会南宫飞虹砸过来的枪,他的右手前伸,单手持枪,亮银枪的虎头指着南宫飞虹的咽喉。
长枪加上长长的手臂,再加上南宫飞虹的视觉误差,明显的是薛鼎龙的枪要先刺中自己的喉咙。南宫飞虹本来要砸向薛鼎龙的头顶的大枪被迫先向后缩回来一尺,砸向了薛鼎龙手里的亮银枪。
薛鼎龙右手向回拉,避开了南宫飞虹重重的砸下来的枪尖,亮银枪的虎头仍然指着南宫飞虹的颈嗓咽喉。
南宫飞虹的大枪砸空了,带的他身体前倾,就像是自己主动地迎向了薛鼎龙的枪尖。
四座山寨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南宫飞虹的身体借前倾之势向右滚,滚离了马背,贴到了战马的右肋上,靠着精湛的骑术,避开了薛鼎龙的亮银枪。
调转马头。又到了第三个回合,南宫飞虹丝毫不敢大意。
他把马的速度放慢,抖开了手里的大枪,枪尖闪动,亮闪闪的枪尖瞬时间由一个变成了七个,呈现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罩向对面的薛鼎龙。
薛鼎龙停下了战马,也将亮银枪抖开,亮银枪上的虎头瞬时间变成了几朵灿烂的梨花,迎向南宫飞虹的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被梨花遮掩。
南宫飞虹的大枪再抖,幻出了漫天的星斗。角木蛟、亢金龙、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层出不穷。
薛鼎龙虎头蛇尾亮银枪上那几朵灿烂的梨花也随之变幻成了一树梨花、满山梨花、梨花飘落。
旁观人的心情从几朵梨花时感受到的和煦的春风,鹅黄的嫩叶,到一树梨花时的春色满园,再到满山梨花时明媚的初夏,最后是梨花飘落时的秋风瑟瑟,等到星光凋零的时候,更像是身单影孤、独立于寒冬的霜雪之中。
南宫飞虹说道:“梨花枪!梨花圣母的梨花枪!你真的是薛家的人!”
薛鼎龙也说:“银枪问天。阁下是北落师门的传人。”
南宫飞虹:“当年,师祖北落师门敬重自己的师姐,让自己的问天枪比师姐的梨花枪落后了一招,也连累的后人要永远的敌不过梨花枪。今日之战我败在天意,但却有幸结识了同门。”
薛鼎龙双手抱在一起:“南宫兄,小弟盔甲在身,多有不便,在此行礼了!”
南宫飞也抱拳:“回礼!回礼!薛小弟怎么来到了这里?”
薛鼎龙:“我是奉家父之命前来追随太子殿下的。”
南宫飞虹:“这么说,那个少年人真是太子殿下?”
薛鼎龙:“正是!”
南宫飞虹:“我们……”
薛鼎龙:“你们当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所以,太子殿下才希望你们几位再出山门,挂甲出征,还你们一个公道。太子可是一位明主,可遇而不可求。”
南宫飞虹:“那就请你们几位先上山吧!”
苟投放马过来说:“我就说过要上你们的山寨去喝酒嘛。”
南宫飞虹回过身去,大声喊道:“恭请太子殿下上山!”
窦龙在一边问道:“不打了?他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北人无咎:“你是想要和我再较量一番吗?”
窦龙:“不是我。这回该轮到狗头军师了。我想看看狗头军师到底有什么本事,他凭什么管了我两天,还让我在挨打的时候也不能还手。”
北人无咎:“你们的军师的确有过人之处!”
窦龙:“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北人无咎:“以后你就知道了。”
还是西门有恨的山寨里,聚义厅中。
这一回,太子李金丸坐在了首位。左边是元帅薛鼎龙,右边是军师苟投,再往下是窦龙和宋飞龙。东方化麟、南宫飞虹、西门有恨、北人无咎四位寨主陪坐在对面。
南宫飞虹代表四位寨主说明了他们本是大唐朝的举人,投笔从戎以后,在剿灭黄巢的战事中立过战功,后来被迫上山,割据一方,却没有骚扰过平常百姓。又说出了想追随太子李金丸再立新功的愿望。
太子李金丸也爽快:“我说过我这个太子无凭无据,是真的。到现在有将无兵,也是真的。我还拿不出来俸禄和任何犒军之物。就连现在的衣食住行也都是他们出的。我想请你们出山,也是不好开口。”
东方化麟:“大丈夫来到这世上一回,图的就是轰轰烈烈,青史留名。我们决定跟随太子殿下,万死不辞!”
太子李金丸:“那本太子就先给你们几位镇东将军、镇南将军、镇西将军、镇北将军四个虚名,待来日奏请皇上恩准!”
东方化麟、南宫飞虹、西门有恨、北人无咎四个人起身施礼:“谢主隆恩!”
窦龙笑了:“我说狗头军师怎么不让我们伤了你们呢,这不都成了一家人了吗?”
西门有恨本来就对窦龙在战场上砸飞他的方天画戟一事耿耿于怀,听到窦龙的话感到刺耳,他说:“窦将军是以为在下死不起吗?”
窦龙:“不是呀!”
西门有恨:“那你是什么意思?”
窦龙:“没有什么意思呀!”
南宫飞虹打圆场:“窦将军,刚才在阵前你只是出了一招就赢了。窦将军能否赏脸,在这里给我们演练一回惊人的武艺,让我们都开开眼。”
窦龙:“行呀!在哪里练呀?”
南宫飞虹一指聚义厅前的空地:“就在那里如何?”
窦龙拎着他那根镶金大铁棍走了过去,双手握棍站在那里。
包括太子李金丸和元帅薛鼎龙在内的几个人,都站起来,聚精会神的等着看窦龙的表演。
窦龙双手握棍在那里站了半天,一动也没动。
宋飞龙着急了:“傻大个,你都开始练呀!”
窦龙看着他们,说:“我砸什么呀?”
西门有恨火了:“你就一定要砸我的方天画戟吗?”
窦龙:“也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