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停住了手。但是,他手里的尖刀已经在太子李金丸的心口窝留下了一点血印。他问:“怎么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窦龙:“我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但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在我的前面。你还是先掏我的心吧!省得别人说我不忠。”
刽子手:“好吧!你们两个人,先杀谁也都是一人一刀。反正差不了多大的工夫,我就卖给你一个人情。”
窦龙:“就是能差上喝一口水的工夫,那我也得让太子多活一会儿,你就过来先杀我吧。”
南宫飞虹走过来问:“你们两个,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什么人的吗?”
太子李金丸:“人都要死了,留话还有什么用?”
南宫飞虹问窦龙:“你不怕死吗?”
窦龙:“谁不怕死呀?死了就不能吃饭了,也看不着奶奶了。”
南宫飞虹:“那你想死吗?”
窦龙:“你才想死呢!”
南宫飞虹:“要是不想死,你就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窦龙:“他不是说过了吗?他是太子李金丸。我奶奶都认识他。薛元帅也认识他。还有宋飞龙,狗头军师。你们真傻,你们不让他封你们大官,还要吃他的心肝,那不是白瞎了吗?”
南宫飞虹又问太子李金丸:“你不怕死吗?”
太子李金丸:“我也怕死。可是怕死也没有用呀。”
南宫飞虹:“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以让你不死。”
太子李金丸:“我就是当朝太子李金丸。”
南宫飞虹:“你真是太子?”
太子李金丸:“我这么一个倒霉的太子还有谁愿意冒充呀?”
南宫飞虹:“那么说,真是大唐朝的皇上让你去征讨辽东?”
太子李金丸:“要不是皇上让去,我也不愿意离开皇宫。”
南宫飞虹对刽子手说:“你先去杀外边的牛吧。再留他们一天。”
太子李金丸:“你们不吃我的心肝了?”
南宫飞虹:“先留你们一天。你写一封书信,我派人去送给你的人马。要是你的人马能够战败我们四个山寨,我就信你是太子。否则的话,明天晚上你们就再也熬不过去了。”
太子李金丸:“这件事情也用不着写信,让他回去说一声就行了。”
南宫飞虹:“你一个人敢留在这里吗?”
太子李金丸:“你们不就是要挖心吗?还有什么不敢的?”
南宫飞虹:“我看你们还真就像个人物。一般的人到了这一步,早就哭爹喊娘的叫救命了。”
南宫飞虹叫手下人解开了太子李金丸和窦龙身上的绳子。
南宫飞虹对窦龙说:“你快点去报信吧。以一天的时间为限,你们要是不敢来人,他可就没有命了。”
山寨对面的山坡上,元帅薛鼎龙正在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宋飞龙说:“这都去了一小天了,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苟投:“为将、为帅者,首先就要沉稳持重。你们慌张什么?”
元帅薛鼎龙:“窦龙回来了!”
他们看见窦龙走下了对面的山坡。
窦龙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寻找着。
宋飞龙迎上前去:“傻大个,我们在这里。”
窦龙:“尜儿,你们在这里呢。我们快点去救太子吧!要是去晚了,他就让人家给活炒人心了。”
苟投:“走吧,太子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吃点饭,再仔细的商量一下吧。”
窦龙:“还商量什么呀?我们得一起去救太子了?”
苟投:“你放心吧。太子殿下是有惊无险。”
窦龙:“薛元帅,要是太子没有了,我们就都当不成将军了。”
元帅薛鼎龙:“军师说的没错。他们能放你回来,就不会为难太子的。”
窦龙:“你也相信狗头军师的话呀?刚才我就差一点没跟他们动手。”
元帅薛鼎龙:“我们先找到吃饭的地方,你再好好的讲一下他们那里的情况。”
吃着饭,窦龙说起了在西门有恨的山寨上经历过的事情。当说到要活炒人心肝的时候,宋飞龙咽了一下唾沫。
窦龙:“尜儿,你还真想吃人心呀?”
宋飞龙:“我听你说的,又是用油炸,又是放上一些盐、葱花、姜蒜什么的,真就觉得挺馋的。”
窦龙:“狗头军师就应该让你去。你还不得吓得尿裤子呀?”
苟投:“他们倒是没有玩出来别的花样。他们能放窦将军回来约我们去打仗,其实也就是想要知道太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飞龙:“他们有千军万马,我们只有四个人,怎么打呀?”
苟投:“我狗头军师就会打这样的仗。”
窦龙:“你是说,我们四个人去打他们的四座山寨?”
苟投:“正是。”
宋飞龙:“那可是够他们吃好几顿活炒人心肝的了。”
窦龙:“要是他们的饭量大,一顿就吃没了。”
苟投问:“窦龙,你看他们那四个首领,要是单打独斗,你能战败哪一个?”
窦龙:“要是单打独斗,哪一个我都不怕。刚才那时候,我都想过了,他们要是真挖我的心,我就挣开绳子,先抓住两个扔到那油锅里,然后背起太子就跑,他们谁也追不上我。”
苟投:“这就对了,我们打不过他们的千军万马。但是,我们可以和他们单打独斗。他们的四个寨主之中,东方化麟性情豪爽,力气大,使用兵器是一口春秋大刀,动作大开大合,绝不投机取巧。”
宋飞龙:“这一个交给我了。”
苟投:“南宫飞虹的文气最高,使用的是一杆大枪。他的武功讲究的的是外观潇洒,招法细腻别致。因为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还没有摆脱书卷气,所以,文气最高的南宫飞虹实际上是他们的中心。南宫飞虹还是他们四个人之中最爱面子的人。”
元帅薛鼎龙:“我明白,不光是要战败他,还要给足他面子。”
窦龙:“这样的事情我干不了。”
元帅薛鼎龙:“不用你干。我去会他。”
苟投:“西门有恨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其实他那是心高气傲。他的兵器是一杆方天画戟,使用起来也的确是出神入化,阴损狠毒。他们四个人当中以他的武功最高。”
窦龙:“给我,给我。这个给我。”
苟投:“这里剩下我,那里还剩下一个北人无咎了。自然就是我的了。”
苟投又说:“这一仗能够战胜了他们自然是好。若是我们败了,窦龙听我一喊太子,就想办法去把太子殿下抢回来。另外,明天一战不论胜败,都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元帅薛鼎龙:“就听你的。”
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四大山寨的人马盔明甲亮,旌旗耀眼,在山前布下了一个四象阵。
东方化麟、南宫飞虹、北人无咎和西门有恨四个寨主各执兵刃,在军前跃马扬鞭。
太子李金丸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手扶着腰刀,像是侍卫又像是看守。
四大山寨的人马对面,高大威猛的窦龙手里提着镶金的大铁棍,和身材瘦小、脑袋长成尜儿形的宋飞龙,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他们的后边不远处,薛鼎龙和苟投各骑战马,潇洒自如,完全不像是要去参加战斗的样子。
东方化麟、南宫飞虹、北人无咎和西门有恨四个寨主不理解他们的举动。
西门有恨说:“不管他们怎么样,一定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