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的军队会毁灭你!”墓园中心又是一阵狰狞的狂笑,卡夏说得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曾经最敬仰的前辈……我感到头顶的天空又在旋转,上半身几乎没有血液在流动了似的,眼前一片黑色夹带着金星,脑子一阵晕眩。只有刘璐喝令着他的骷髅大军,与变成了僵尸的盲女修道院埋葬的死者缠斗。这些变成僵尸的死者身上还挂着她们早已腐烂的典型盲女装,除了头部其他地方尚未腐烂,看起来凄凉又悲伤……
“帕拉丁!”刘璐再次召唤出一架骷髅,稍微清闲了一点才发现帕拉丁几乎是眼瞳向上,好像翻着白眼即将死的人,他顿感不妙,如果不赶紧让她从自己的阴影和压力中走出来,她会自行毁灭。这个是法医的心理学中的知识。
“啊?!”听到刘璐一声大喝,我才清醒过来,呼,感谢刘璐,我刚才差点胸口憋气而死。心中潜意识想死的意识立即打消了。血液立即涌上胸口,脑袋也清醒了。
就在我和刘璐从围墙的一个狭窄缺口挤进墓园时,一道晴空闪电劈向墓园中吊满了盲女尸体的大树。“停下来!”紧接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把所有在场可以活动的生物都喝止住了。不论是我,刘璐,黛斯特尼还是僵尸甚至是化为血乌鸦的Freedom前辈的身体,在这从天而降,如雷贯耳的声音劈下来的一瞬间凝固住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我甚至感到一直在这个世界轻缓流动的时间悄无声息的倒退着。
我仍然往前走着,不管前面的Freedom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还是要见她一面,这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向血乌鸦。拨开阻挡的僵尸,呈现在我面前的“人”的模样让我滴下眼泪。她的全身也像其他的堕落盲女一样全身缠绕了从地狱而来的血藤蔓,身上还穿着曾经的盲女弓箭手的典型装备,只是曾经漂亮的橘红色衣服却变成了现在的血红,可能是染上过多血渍但缘故。她的脑袋被安达丽尔变成了一只大乌鸦的头,这是最令我窒息的,就象是一只鸟头面具整个套住了人的脑袋,这个鸟头的表面仍然布满了狰狞的血管一样的东西。她的眼睛呢?她的头发呢?都去哪儿了?在我面前只有这么一只两边是鸟类模样的红眼睛的头,头上一边一个代表恶魔象征的犄角,前面一只鸟嘴一张一翕,我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现在的她,皮肤再也不是曾经的健康的小麦色,而是失去血液的惨白。她的胳膊肘以及双腿外长出了魔鬼皮肤一样的荆棘刺。她举起左手的弓,架上右手的箭,长在两侧的血红色的大大的鸟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她还是被魔鬼残忍的利用了……
“Freedom……”我低声呢喃着前面这具被操控的身体的名字,她的脑袋动了一下,就象是鸟类降落在地上之后听到脚步声,然后侧耳倾听一样歪着头。她的模样将我来到这里的希冀全部毁灭了,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经她复活成僵尸的遗体拨开墓碑前的棺材木板和泥土,一点一点爬上来,然后转过身,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入侵者。黛斯特尼在墓园中心吊住盲女尸体的脖子的树下愣着。墓园的正上方,强烈的压迫感将在场的生物凝滞。
“那是什么?!”刘璐也动弹不得,他吃惊的望着天空,难以置信,他竟然看到了那个在他看来邪不邪正不正,出现在红色月亮前的女人!“就是你!”他叫到。就是她,出现在他曾经的世界;也就是她,微笑的看着他被血红色的圆月传送到这里来!
“帕拉丁,我是Harmony,还记得吗?我猜你是把我忘记了。”一位背后同时长着天使和魔鬼翅膀的女人从天而降,她全身同时散发着黑白,光暗,正邪的气息,这些气息互相交叉着,争斗着,又互相协调着。而她,就象是谙熟这些相反事物的边界的人,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着模糊不清的边界,协调阴和阳,白和黑,光和影。
“我记得你啊……”我几乎无法说话了,只有脑中想起一些关于Freedom身边这个女人的故事。Harmony轻轻一笑,落在地上,收敛令人窒息和崩溃的强大气息,她一点没变,和我曾经的记忆完全重叠。血乌鸦的眼睛灵光闪动,可能她想起了什么事情。
“Harmony姐姐……”我站起身,她是个很神秘的人,在我来说她和黛斯特尼女巫的感觉非常像。我的眼泪差点滴下来,这两人都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人。Harmony没说话,她看见变成了血乌鸦的Freedom,再对我微微一笑,在场的人都迷蒙了。刘璐挣扎着想从昏迷中解放,前去抓住那个女人的衣领让她带他回家,尽管他将这个念头便为了执念,可是他根本无法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满足感和无欲感,就象是在世上没有了一切牵挂一样,怀着不甘的心情昏倒在地;而黛斯特尼直接昏倒在地。修女埋骨之地的僵尸们身上的邪恶气息渐渐褪去,纷纷倒在地上,恢复了曾经的死寂,再次沉睡进泥土中。我的视线渐渐发白,尽管我死死的盯着站在血乌鸦旁一直在微笑的Harmony,以及从鸟一样的硬嘴中发出凄厉叫声的Freedom的躯体,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仿佛做了一场梦,梦中有我,Freedom盲女前队长和Harmony魅魔,我们在盲女修道院内修习和生活。Freedom和以前一样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她本来就是个华丽的人,她蓝色的眼睛直视我的眼睛,伸出手说:“帕拉丁,如果我想和你融合为一体,你愿意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