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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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城之后,便是屠城之时,铁木真漫步街头,皱着眉头看着今次的战果。属下的魔族军队,此刻正在肆无忌惮的烧杀屠戮。对于这些兵士来说,既然这次的出征是要做一个杀鸡儆猴的典型,那么屠城时,就不用担心来自决策层的裁判,因此是做得越彻底越好。魔族大军如同蝗虫群一般,见物就抢,见人就杀,就连不谙魔法的平民都不放过,顿时将整个城市化作活生生的地狱。

  对于这等事,铁木真身于弱肉强食的魔族皇室,自小就对战争以及魔族内部的勾心斗角耳濡目染,对于连更残酷场景都司空见惯的他来说,眼前的景象,根本无需在意。

  只是,以他的观念,与其说他已淡看战争的血腥、恐怖,倒不如说,他根本就尚不了解战争为何物。

  漫步街头,闲逛中的铁木真,突然听到前方魔族军队发出的惊呼声,同时,眼前无数的魔族在沛然大力的冲击下,凌空飞起,一道赤红色如闪电的光芒,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空中,横扫之下,无数被击飞的魔族,在这锋利红光的切割下,瞬间毙命。

  身为魔族帝皇,子民受袭,铁木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周围魔族士兵的眼中,那具让他们敬畏无比的漆黑重铠在红色魔光出现之后的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在原地消失,随后,空中多了一道难以辨识的黑影,漆黑铠甲沉重的左臂伸手一伸,漆黑的魔力便将那赤红色的魔力完全束缚。紧接着,漆黑重铠的右臂,看似漫不经心发出一拳,一道魔力术式,射向让魔族军队受阻的房舍,轰然巨响中,不但将房舍整个夷平,还在坚固的地面上炸出一个大深坑。

  “汝等,就是贝鲁卡圣王座下的骑士?”

  被包裹在漆黑重铠中的铁木真,缓缓从空中落下。在先前作战中,击杀三名贝鲁卡骑士骑士之后,铁木真就感到不对劲,贝鲁卡这次排出的骑士不只三名,按照资料应该有五名,从刚才攻击魔法的术式类型看来,隐藏在城中的魔导士,应该就是贝鲁卡派遣的另外两名骑士了。

  烟尘散尽,眼前出现的是一名盔甲被击碎的女性骑士,赤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手中的长剑也断了半截,即使如此,她还是紧盯着铁木真,身体微微移动,护住了身后的另一个女孩。女子身后的女孩,在铁木真眼里看来,年纪不大,约莫和自己同年,身上虽然没有穿骑士盔甲,但是铁木真还是微微感到有微弱的魔力,看来应该是一名训练中的骑士吧!

  铁木真包裹在盔甲中的手微微用力,随着清脆的『兵』一声,铁木真手中的半截长剑便应声而碎。适才,天空中赤红闪电的本体,就是女子手中,化作长链形态的长剑,被铁木真击断,因此女性骑士手上才只会有半截,而女性骑士身上的盔甲,也是在铁木真随后发出的一拳之下,无法抵挡魔力的侵袭,才被击碎。

  “投降不杀。”魔族规矩,一向不留俘虏,更何况对方是人类,但看到那女子身后和自己约莫一样年纪的女孩,浑身被盔甲包裹的铁木真,心中一动,开口说道,这点,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原本略带稚气的童声,经过黑魔铠的改变,变成了毫无感情的冷酷语调,这也是原本设计的时候,经过考虑之后最适合一名帝皇的语调。

  “没有人性的恶魔,去死吧!”女性骑士抛掉长剑,双手握拳,身上残破的铠甲,释放出贝鲁卡式的术式,随着女子的拳,朝着铁木真冲来。

  “唉。”心中暗叹一口气,铁木真右手随手挥出,漆黑的魔力射出,后发先至,瞬间突破女子的铠甲,贯穿心脏,那名女子在心脏被贯穿的同时毙命,发出的攻击不到半路就溃散消失,连铁木真铠甲的边都没碰到。

  “唉。”心中又叹一口气,铁木真自己再次感到意外。

  奇怪,帝皇的权威不容冒犯,而且,对于先于自己露出敌意的人,出手杀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对方是人类,人类是卑贱的生物,根本没有生存的权利,只要高兴,千百个都可以随意宰来玩,每个魔族人都是这么做的啊!自己为什么要叹气呢?

  “姐姐!姐姐!”女孩扑到女性骑士逐渐冰冷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虽然女子已死,但是如体的天魔功术式没有完全消散,登时炸开,女性骑士的尸体立刻血肉横飞,女孩的脸混杂着血水和泪水,宛如眼中流下两道鲜红的血泪,形成一幕极其悲惨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留下来?铁木真无法理解,先前城外作战的时候,要是这名骑士立刻离开,就不会现在死在这里,为什么呢?

  惟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面前的女孩,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卑贱的生物,一个人类,能够做到为了自身以外的东西放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呢?

  铁木真无法理解,身平第一次,他对人类感到困惑。

  “该死的魔王,去死!”

  当然,女孩还没有冲到铁木真身前,就被无数魔族士兵的长枪刺死,乱刀砍成肉酱。

  那个女孩死前,朝自己冲来时的眼神,也让铁木真无法理解,那里面,包含了悲伤、绝望、惊恐、愤怒,怨恨……骇然欲绝,仿佛她的面前是世上最可怕的怪物一样。

  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铁木真不觉得,在盔甲之下,自己和那女孩的长相,也没多大区别啊,为什么,那个女孩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呢?

  回过头来,不经意的一瞥,铁木真吃惊的发现,所有的士兵,都是用这种眼神在看自己,用和那个女孩临终前那一瞬间毫无差别的眼神,在看待自己。

  以恐惧治军,这是魔族历代大魔神皇的方针,但是铁木真就是不喜欢。

  在铁木真被点名登基以前,他常常偷偷溜出宫廷,与摩登奇那次元首都的一些民间孩子很要好。其中也有许多人类的小孩,他们亲昵地一起堆沙包、跳格子,相处融洽,那些人都很喜欢他,反倒是孩子们的长辈,也是在用那样可怕的眼神,在看着他。到后来,只要他一靠近,孩子们都一哄而散。

  为什么人们会如此怕他呢?为什么孩子们看到他就跑呢?他并没有打算主动要伤害什么人啊!为什么呢?

  在城外旷野中散步,铁木真思索着这几个疑问。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反覆盘旋,让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这也让他没能察觉到周围的动态。

  “该死的魔族,去地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吧!”

  直到一声少女的娇叱传来,铁木真猛然惊醒,一名少女,从空中跃下,闪耀着七彩光芒的手并成指,刺向铁木真的眉心。

  在那一瞬间,铁木真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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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vivio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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