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狗死与祸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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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我近来由于招募浪人一事繁忙如斯,还好众家臣勤勉,又获得了一处废置多时的兵营安置新士兵,是故少了一些访客,也没有前往各大名处访问,只是心中无时不可惦念着前田利家的病情。

  忽然有人来报告:“权大纳言病厥了!”病厥了意思就是病得晕倒了,情况紧急。

  我心忖着“不对呀!前田利家去世不是还要数天吗?难道因为我的出现,历史发生改变了,这该如何是好?”听闻前田利家病厥,如遭棒子击打,双眼发黑,知道历史话剧即将展开,两大阵营也将彻底分裂。

  我万事皆抛脑后,匆匆骑上高头大马,赶往大阪城,一路上甚为慌乱,已经难以企及丰太阁下的禁骑令。

  来到大阪城西之丸,路人皆人心惶惶,殿内又传来数声不安的哭声。我算是来得是稍微晚的了,一路上各个大名的侍从家臣等候在外,知道是各个大名的家臣是因为他们的服饰上的家徽显示不同的家族。

  我茫然来到殿内,众侍女告道:“这几日病情略微有点好转,不料今日却变成这样?”

  众侍女哭成一团,众大名也都暗暗流泪,前田利家的人缘非常不错。

  丰臣秀吉在世的时候曾有言论“君才比吾略低,比诸君高十倍,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学得是刘备白帝托孤的方法,前田利家也学得诸葛亮一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家臣中的地位超然。

  祈祷台已经拆毁,众僧众亦屏声敛气退去,只留下几个亲信和尚。见此光景,我心知大限将近,眼望四周各人神情,大多甚为悲伤,亦悲伤之情难以言语,只是茫然道:“虽然昏厥,但是各位不必好哭,这定是鬼魂作祟。”

  我知道历史上前田利家并不是现在死亡,还有数日可活,故而神色凛然的向神佛立下宏愿,又召集各个高僧再作祈祷,众法师诚心祈祷。我于是摸了一把事先整备好的香精落在地上,一股香气从我的脚下传起来,遍布全身,如同众法师的法力已经齐聚我的身上。

  我神态庄严,众人大多跟着祈祷起来,向来众人诚意打动了神佛,我上前趴伏在前田利家的身上,暗暗掐了数把。前田利家“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竟然慢慢苏醒过来。

  德川家康一见如此,暗中摸了一把汗,神态更加恭敬起来。

  前田利家此刻已经是无法说出整话,众人知道是回光返照,却祈祷着身体安康,看向我的神色也都惊奇起来。

  前田利家虽然口齿不灵,可是他的思维还非常正常。他知道只有他还活着一天,就能够勉强让德川家康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他望了一眼一脸虔诚的我,忽然想起了南台院的话来“破而立之,唯有此子方才能够破弃一切尘埃。”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多说什么。

  石田三成等人利用前田利家的名义让各个大名立下誓言,永远不背叛秀赖殿下,我也连连发誓,并且获得了众人的好感,特别是中下级家臣们的信赖。

  不过就因为石田三成的频频动作,让众人更加愤怒,认为如此小人在权大纳言面前还要作态。

  数日后,如同历史上记载的一般,“1599年4月27日,利家去世,年六十一岁。压在井口上最后一块大石头被搬去了。”前来吊丧的人竟然络绎不绝。我探望了一阵,忽然记得这几日将会有大事情发生,还是少牵扯进来方为生存之道,故而已为兵营有事情,留下稻叶正成代为吊唁,匆匆离去。

  前田利家一死,许多悲观之人言道:“权大纳言一倒,丰臣政权失去靠山,不之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又有人小声符合道:“与丰太阁同时代的大人物越来越少了,现在唯有内府大人能够支撑起这一片蓝天,可是内府大人向来不管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石田三成听闻前田利家病故,匆匆赶往吊唁,听闻众侍谈论这一件事情,心中甚为痛恨内府,丰臣秀吉的天下绝对不能为内府所侵夺。

  正当离开府邸的时候,加藤清正、福岛正则、黑田长政、细川忠兴、加藤嘉明、池田辉政及浅野幸长正调集家中侍卫出兵包围了他所居住的府邸。

  石田三成在武断派的眼中是一个极度贪婪的小人,其实不然,他所居住的府邸虽然靠近大阪城,外贸却与四周奢华的房屋格格不入,不过也算得上坚固,不过当日在府邸中的只有十余侍卫与一些侍女、佣人,完全不像一个五大奉行之首的排场,德川家康的府邸当中足足有四五百的侍卫打手。

  包围府邸的足足有二百余人,大部分是从加藤清正、福岛正则、黑田长政、细川忠兴、加藤嘉明、池田辉政及浅野幸长等七人的府邸中跟随而来的,也有一些其他府邸的侍卫,这些人是武断派的主要人物。

  前田利家生前人缘甚佳,武断派的武将也因此看在前田利家份上对文吏派的石田三成暂时不予追究,但是前田利家之死顿时令武断派的武将对石田三成的不满爆发出来。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揪住石田三成以及他的党羽福原长尧、垣见一直、熊谷直盛,好生教训一顿,然后绞死,他们认为石田三成等人不配以武士的方式切腹自杀。

  “加藤主计头,欢迎欢迎!来的正好,一起吃饭吧!”侍卫头井上半兵卫眼见来势汹汹,若是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只得夹着尾巴上前搭话,保住性命重要。

  “别来这套!石田三成在什么地方,快点交出来!”福岛正则毫不客气,大声叱喝着,仿佛要把来者生吃了一般,的确,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如果他是领头的话,早就冲进来一阵好杀,可是领头的并不是他。

  加藤清正皱了皱眉头,他是这些人的领头人物,可是他还没有说话,福岛正则就跳出来抢着说话,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没有动作,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其他的以后可以慢慢计算。

  “石田大人的确不在家呀!”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是面对如此好几百老虎一般的眼神。

  “是吗?快说实话,你如果说一句假话,你的这一条小命不到一分钟就要完了!”福岛正则说这个话的同时,一手抓住井上半兵卫的衣襟,一手握住一把锐利的短刀,几乎要刺进他的胸膛。

  “请万万不要杀我,我说,我说……石田大人的确不在家,他前往权大纳言的府邸吊唁去了,如果不相信,可以进来搜查!”井上半兵卫吓得魂飞魄散,过来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此刻,一名士兵在加藤清正的耳边低语了数声,他的眉头皱了一皱,低声说道:“他没有说谎,浅野幸长,你率领一部人守在这里,如果石田三成来到,立刻擒杀!我们立刻前往权大纳言处!”

  细川忠心惊道:“什么,前往权大纳言处?”

  加藤清正摇头道:“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没有一个交代,以后我们很可能身死异处。”

  福岛正则大大咧咧道:“对,就应该这样!”

  众人离开,众人被押入一屋中,井上半兵卫对一心腹道:“等一下你趁乱从房后地洞出去,请求左近卫中将派兵保护大人。”那心腹趁乱无法顾及的时候从一地洞爬了出去,向着佐竹府邸而去。

  吊唁的石田三成很快得到了武断派围攻他的府邸的消息,不觉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尔等可恶之极!”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的好友佐竹义宣率领百余人赶到,说道:“治部,现在该如何是好?”他此刻也没有什么脱险的计谋,只是意气用事而已。

  “你的这些人如何,可以对付多少敌人?”

  “治部,我的这些手下,一各可以对付二十个普通士兵,要是同时上,对付千余敌人绰绰有余,只是若是敌手是那些人的话,怕是不够?”

  “他们现在已经不足二百人,怎么?”

  “是的,治部,人数上差别不大,我的士兵只是训练了多年,没有参加过大战,他们这些人不通,都是从杀伐地狱当中闯过来的魔鬼!”

  “看来只有到伏见城内府处了,现在只有他能够保护我。”

  “什么,这个不是去找死?”

  “不,因为他知道如果我死去,只会令丰臣氏内部更团结,有碍他取代丰臣氏的计划,所以他会救我。”

  “其实我们不用前往内府处,还有一处可以救得大人。”

  “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他的一千五百人也都不是吃素的,还请帮我送一程。”

  佐竹义宣的殿军很快与武断派的士兵发生了冲突,果然如其所料想,双方气势上相差了不止一筹,气势一夺,武艺大打折扣,连连败退,伤亡剧增。

  前来吊唁的人中也有一些武断派成员,再加上前来增援的,人数很快达到了四百多人,三十殿军哪是这些“暴徒”的对手,不多时,都纷纷抱头鼠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