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浮云岛再辩机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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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道祖鸿钧悟得合天之道,又亲赐十一尊圣位与一众门下弟子,乃舍身合道,补全那残缺之天道。正是:

  鸿钧老祖合天道,舍身封禅道统传。

  却说道祖鸿钧将紫霄宫搬至三十三天之外,于三十三天之上俯视洪荒众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昊天瑶池随在鸿钧身后,但闻道祖微叹,却不知其何意。昊天向瑶池使了个眼色,瑶池会意,却上前问道:“老爷,不知您因何感叹?”

  鸿钧回视了昊天瑶池两人一眼,说道:“为师先前但想与浮云岛玄冥天尊相抗,是以强逆天意,广收门徒,如今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瑶池眨巴眨巴了双眼,不知如何劝解。又听昊天说道:“老爷!各位师兄自有各自缘法,老爷且顺其自然,何必太过算计!”

  鸿钧但闻昊天之言,不由得双眼一亮,赞许的望了昊天一眼,说道:“身在局中,故不知所以!昊天,你随本尊学道亿万载,为师却不曾想你亦有如此慧根!也罢,本尊既合天道,且让他等各安其命,本尊又何必操劳。”停了停,鸿钧又道:“昊天,你且去将本尊的坐骑白犀牵来,然后与瑶池随本尊往浮云岛一行!”

  昊天领命而去,瑶池又问道:“老爷,我等去浮云岛干嘛?又去听那叫玄冥的老爷讲故事么?”

  鸿钧笑道:“也是,也不是!上次玄冥天尊不是命童子送与你以及昊天一人一个小泥人,么,那小泥人好不好玩?”

  瑶池但闻鸿钧言及泥人,不由得咯咯笑道:“老爷,那泥人可好玩了!会动会跳,可惜就是不会说话。老爷,我们这次去浮云岛还是找那玄冥老爷要泥人么?”

  鸿钧笑道:“亦对,亦不对!我们此次前去浮云岛却是向玄冥天尊讨要这做泥人的九天息壤。若是玄冥天尊应允了,就让你女娲师姐给你捏几个会说话的泥人!你说好不好?”

  瑶池闻言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双手道:“好啊!好啊!”

  两人说话间,昊天已然将白犀牵来。鸿钧飘然坐于白犀背上,昊天在前面开路,鸿钧居中,瑶池紧随其后,一行三人一兽直往东海浮云岛飞去。

  东海,浮云岛,玄冥宫中,正坐道参玄之玄冥天尊忽然停下,对座前三童子说道:“白石,你且去岛外相侯,有贵客临门。孔宣,你且去请玄幽师伯等来无极宫会客。金鹏,你亦去请你父母叔伯等来无极宫会客。”三童子皆是领命而去。玄冥天尊亦是信步来到无极宫。

  半晌,玄幽等一众浮云岛二代弟子先后进殿。又过片刻,又见白石领着道祖鸿钧三人进得无极宫来。

  玄冥天尊笑道:“道祖亲临,不曾远迎,还望道祖恕罪!”

  道祖鸿钧坐于客位,又有昊天瑶池分立左右,拱手搭礼道:“本尊不宣而致,却是叨扰,亦望天尊海涵!”

  玄冥天尊微微欠身回礼,又命一众弟子,上前拜见。鸿钧一一接见,又说道:“天尊冕下却是好福气,门下弟子不但修为精进,福缘亦是高深。”

  玄冥天尊微微笑道:“道祖却是过奖!门下劣徒怎比贵宫弟子一门六圣,哦,应该说是一门十圣!”

  鸿钧心中暗道:这玄冥却是好生厉害,本门动向却被其勘察得一清二楚!当下笑道:“上次天尊冕下屈尊降贵,光临敝宫!又蒙天尊不吝赐教,宫中说法,本尊却是深有所获。而今本尊悟得一合天之道,却来拜谢天尊!”

  玄冥天尊微微笑道:“道祖却是过谦了!道祖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上次本尊于紫霄宫中论道,却是信口胡说,哪里称得上指教!如今道祖悟得合天之道,修为更进一步,却是可喜可贺!”

  鸿钧亦是微笑道:“本尊得悟合天之道,始知天生大道五十,又衍四九,其一遁去。本尊却是舍身合道,化作那遁去的一,补全天道。以免天道混乱,难以窥视!而今天道渐明,此次混元量劫又起,巫妖两族之陨落已成定局!不知天尊有何计较?”

  玄冥天尊微笑不语,却是挥手示意静听鸿钧说法。鸿钧见玄冥天尊不语,又说道:“原本天道残缺,故此天机不明,亦予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如今本尊既补全天道,却是不愿见到逆天之事!本尊听闻天尊门下弟子与那巫族交情匪浅,特来请教天尊!”

  玄冥天尊微笑道:“本尊亦是听闻道祖门下十一弟子,妖族乃占其五,未知道祖如何看待此此事?”

  鸿钧道祖心道:好个玄冥,你却是那话来堵我!当下遂道:“本尊既合天道,自然是不偏不倚,维持天道!”

  玄冥天尊心道:果然太上忘情,竟然连自己门下弟子亦不顾!当下乃道:“道祖舍身合道固然可敬。然道祖您确定您此举却是顺应天道?”

  鸿钧道祖说道:“天道五十,其一残缺。而今本尊舍身合道,还原其本,自然是顺应天道。莫非天尊冕下有不同看法?”

  玄冥天尊微笑,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昔日上古之中有两大神,一曰周,一曰惠。一日,两位上古大神游于东海。见鱼于水中从容而游。周曰:‘善矣!鱼之出游从容,鱼乐也!’惠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周曰:‘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惠曰:‘吾非子,固不知子。子亦非鱼,何知鱼也?’道祖以为如何?”

  鸿钧闻言,脸色微变,说道:“天尊亦非天道,安知本尊舍身合道非顺应天道?”

  玄冥天尊笑道:“道祖亦非天道,安知舍身合道合乎天道?”

  道祖鸿钧犹自道:“天尊之言固然不无道理,却亦只是片面猜测,难以服众!本尊舍身合道,却为天下苍生!天道既全,天机即显,苍生有机可寻,却是造福!”

  玄冥天尊微微一笑,又道:“昔日本尊游于北冥,尝见一罕见之上古奇珍异兽。本尊如获至宝,将至收于岛中,又造一华宫为之安身,食之以玉浆琼露。异兽拒之,首北,哀鸣七日而亡。本尊始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甚欲,亦勿施于人!’但凡众生,各享其命。安知汝之善意却成其丧曲。天道五十,其一遁去,由来已久。却是天道凡事与人留一线生机。道祖又何必将之补全?”

  但闻玄冥天尊之言,道祖鸿钧黯然不语。半晌,鸿钧始道:“如今天道已合,木已成舟!而今混元量劫又至,巫妖陨落已成定局,天尊如何打算?”

  玄冥天尊笑道:“凡是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本尊听闻道尊斩尸证道,是故心中诸念已去。然,本尊却以为,太上忘情,却非太上无情!本尊门下与那巫族诸多因缘,而道祖门下弟子亦有妖族中人。本尊以为,不如你我适时出手,化解此次量劫,为门下弟子解开此番因缘如何?”

  鸿钧问道:“如何化解,但请天尊名言!”

  玄冥天尊说道:“量劫既至,大趋如流,难以逆转,而小节如丝,却能改动。故此,本尊以为我等不须强逆天道,只须于天道之下适当改动,为巫妖两族留得一二血脉。道祖既然合道,天道即道祖,还烦请道祖高抬贵手。道祖以为如何?”

  鸿钧斟酌片刻,又道:“大节不变,小节略改,却是可行!然何去何存,如何定夺?”

  玄冥天尊微笑道:“只须保证大节不变,天道不改。至于何去何存,何须定夺,且看你我手段,道祖意下如何?”

  鸿钧亦是笑道:“如此甚好!如何存留,且看你我手段!”说到此处,鸿钧停了停,又道:“本尊予天尊一个方便,天尊亦须予本尊一个交代!”

  玄冥天尊笑道:“此物却在吾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原本此际予道祖亦无大碍。然本尊新收一入室弟子,名曰静玄。本尊意欲予她一份机缘,故此暂留此物。何况机缘未至,道祖强索去此物又有何用?莫非道祖打算逆转天道,强行点化门下弟子?”

  鸿钧笑道:“天尊却是好算计!且依天尊之意,待机缘至,本尊即命弟子前来索要此物!”

  玄冥天尊笑道:“如此如何敢当!待机缘至,本尊自命静玄亲奉此物!”

  却说玄冥天尊与道祖鸿钧各退一步,一时间宾主尽欢。待到道祖鸿钧离去,玄冥天尊座下五弟子静玄问道:“师尊,适才您与那鸿钧道尊打的是什么哑谜?又要弟子奉上何物?”

  玄冥天尊扫视了座下诸多弟子一眼,皆是一脸困惑,唯有玄幽透过天机算得一二机缘。玄冥天尊又笑道:“混元量劫起,巫妖两族陨落,却有一新种族――人族即将诞生。此类种族乃是紫霄门下弟子女娲所造,此族更是关系了紫霄一脉诸多弟子能否成圣!而造人之物九天息壤却在本尊手中,是故道祖鸿钧亲临我浮云岛。不然尔等以为鸿钧为何要向本尊退让一步,答应给巫族留一条生路!人族事关洪荒六圣,那是何等功德!待机缘至,静玄你将这九天息壤赠与女娲,亦可凭此分得一份大功德,此即是本尊所算!”

  正是:鸿钧舍身合天道,浮云岛上再争雄。言锋词利谋运道,又辩机阐无极宫。

  毕竟玄冥天尊与道祖鸿钧各自退让一步,达成共识,洪荒众生造化又将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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