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泥 焦炭 玻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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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停了,而雨也在断断续续中拉下帷幕,似乎这老天也没有想为这莽撞的行为弥补点什么。风倒是一点点的小了小去,雨总是随着风漂流荡漾,为风急促的步伐添上脚印。好快的一场雨呵,此时眼前一片湿润,新鲜清澈已将尘埃冲洗,风儿袭走了一切落在地上的叶子。屋檐下偶尔能够听见几点雨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安谧。

  我在窗前想着事情。真是累啊。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在部队天天都累得要死,可是心里面高兴。现在可好,就早上活动活动。一天也没有什么强烈的运动。可是这心里总是急急的,感觉比以前还累。原来劳心比劳力还要累啊。唉。不想了,上山看看。

  我走出了门外。看到大雄正指挥人在为新建的房子清理地面。我也没有理他,一个人走向了山坡。还没动山坡就看到那个烧焦的大火堆。到了山坡和工人们聊了几句,主要是聊这雨对窑的工作有什么影响之类的事。然后我感觉也差不多了,这石灰混料烧了三天三夜后,石灰石的颜色由原来的青褐色变成白色,也就变成了生石灰混料。让工人将洞门用石头和泥封起来。在边上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把洞给封了起来。虽然已经入秋,天上也没有太阳,不过在边上还是能感觉到阵阵热浪滚滚而来。

  “周大爷,孙师傅你们过来一下”我把这两个头头叫进了那个后盖的房子里,接着说道“两位也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感觉以后就干这活怎么样?”

  “大人,你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干,大人的赏我们心里真的是很感谢的,至于这活也不累人,也就是热了点。要是到冬天那还舒服着呢?您说是不”周大爷抢先说道,孙师傅也在边上笑着点头,他总是管我叫大人。人也老实。从他身上我有时能看到中国劳动人民的朴实,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感谢他,我的本意是感觉这活太累,要他们是不是要加点工资之类的事。也不曾想他们一点这个意思也没有。

  “哦,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实话和二位讲吧,我们这烧的东西,你们可能也知道了,我管它叫水泥,等一会洞打开了,我们拿出一点试试,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个洞里烧的混料比例不同,所以哪个好用,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我心里都没什么数。我是这么想的。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位了,再按不同的比例,让工人打几个洞,你们试着烧,还是三天三夜一个洞,等下午洞里凉下来时,我会告诉你们什么样的是最好的。这点刘师傅你要上点心,等下午我们详细的谈一谈。怎么说你也干泥水匠十多年了。好了,我也没什么事。你们两位就这几天也受累了,等晚上我让村里给你们致办一桌酒菜。哈哈。我走了,下午再来。”说着话,我首先走出了房子,周孙两位也跟出房子在外面说了声“谢谢大人”。

  回村吃了点饭,喝了点水,我们兄弟几个和凤儿都来到山坡上。

  我的心情和出玻璃时一样十分的激动,玻璃没有就没有吧,这水泥可是建岛的关键,我也不想岛上全是木头的建筑。走到了洞口,让工人把堵口全部扒开。我向里面看了一看。拿着碗在地上取了一碗,走了出来。在光下看了看,怎么看也不像现代的水泥。除了颜色不一样。感觉里面还有一些黑块,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管了,先试试再说,我让工人拿来点石膏,把成粉放在里面面搅了起来,看搅得差不多了,我走到一个大石头前,把碗里的东西全倒在上面,浇上一些水,又搅拌起来。一小堆水泥就搅好了。我让孙师傅拿些碎石来,在里面一起拌了拌。然后用相同的步骤又作了几堆只不过里面石膏加的不一样多,而且每一堆都让凤儿作了记录。相同的另一洞里的水泥也作了相同的试验。一切都作好后。我伸了伸腰。说道

  “孙师傅你是泥水匠,你就给我盯着,这些东西要是半个时辰内就干了,就不要,要是明天这个时辰还不干的也不要,你把这些什么时辰干什么时辰不干的都记下来。明天我们再来看看哪个好些。一会你在这两个大石头上架个棚子,意外下雨就不大好了。”说完我向孙师傅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孙师傅一般不太爱说话。忙了一下午,我看天也快近黄昏了,又围着那个焦灶走了几圈,四周的铁板全都红了,真担心如果化了可怎么办。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三种能成一样也行啊,这时的技术就是不行。

  又安排了几句,和兄弟们几个就下了山去。

  晚上也没有什么事做,兄弟几个吃完了饭,又合计了一下以后去京师的路线和要带的东西之类的话题。然后都早早的睡了。

  又是一夜,秋霜在月下布满山谷,然后退回到北面小山那边稍作停留,好让金黄的初秋温柔地抚慰大地。轻微的海水气息弥漫在天空中。还有野花的芬芳气味。雾气翻腾,被九月的月色冲破,露出一片蔚蓝色的天空。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来,今天的天气不错,不过已经可以感觉早上比以前凉了很多。还是跑步吃饭。我刚收拾好想带兄弟们上山,李管家就来了,说是老爷要见我。让我马上过去一下。我一听,就跟着李管家去了董府。

  到了董府看了看,这几天没来董府里面和以前不太一样,总显得有点清净。走进客厅,董老爷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一看我进来了,马上看座上茶。

  “一明小兄弟啊,老爷叫你来,不是为别的,上面的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基本有个定调了,我可能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你那百户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不过你这身份也就不是村民了,我现在就是卫所一兵,你以前也是卫所一兵,你家在济南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爷说完双眼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不就是搞个假身份嘛。至于嘛。一个百户还这么多花花肠子,不就是一个连长吗。便说道|“老爷,在下这里什么也不懂,全听老爷安排。只是不知到时要是搞出点什么笑话来可怎么办啊?”

  老爷笑着看了看我,然后向椅背上一靠,笑着说道“嘿,笑话?能有什么笑话。这卫所之兵都成这个样子了,还真不知道谁笑话谁呢?”说完自己摇了摇头。阴着脸,也不再说话。

  屋中的空气一下子就闷了起来。我不明老爷的意思,双眉趋着看着老爷,过了一会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要太担心,谁生下来也不是穿着官服下来的。有任命下来时,我们一起去卫所,有什么事我给你兜着。不过你得准备点银两,为了你以后能伸开腿脚,估计一到任就要上下打点一下,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太操心,到了卫所你就明白了,听说你要进京,不管你去干什么,10月初必须回来。为了村里的乡亲们你也得回来。好了,我也没有什么交待的了,你先下去吧。说完双眼一闭,不再理我。”

  我站起来。说了声“谢谢老爷”便自己走了出去,赶回南岭村。已是近晌午。速度的吃了些饭,就带着兄弟们和凤儿去了山坡。到了那里一看,孙师傅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那两个大石头前面。双眼就那么盯着面前的大石头。满头的大汗。当我们走近了,他才发现我们。

  “哦,公子来了。公子你看”说完把我让到大石头前面。一堆一堆的指给我看,哪个没干,哪个什么时候干的。我一看他的双眼,问道“怎么,你昨天没睡。”孙师傅赶紧低下头,连说没事,没事,为了公子的大事,只一夜不睡也没有什么大碍。我看了看他,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孙师傅谢谢你了,等忙完了这阵。我放你们几天假,工钱照发,让你们好好的休息几天。凤儿过来,跟孙师傅把这些再对一对,干的早的,全勾掉废了。”说完了我不再管在一边忙着的孙师傅和凤儿了,转向那焦炉而去。围着那里走了两圈。可以看到下面的铁板已经变型成弯的了,看来以后要大量的产焦,还真的找防火砖来建个大窑。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不能等了,不管烧成什么样,明天就得打开,然后让王力他爹他们试试这东西,让他们给兄弟们打造点合手的兵器。再等去京城就来不急了,还得10月初回来呢。

  转过头来,看着边上已经记录完的凤儿他们,我又走了过去,道“孙师傅,你把这些合格的都拿到屋里去。过个五六天拿出来用锤子砸一砸,看哪堆最结实。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京师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走后,你按我说的再烧几窑这水泥。还是按我的方法作,最后定出个配方来,只要最结实的。其他的都不要。料如果不够就去村里拿,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和李管家说。”交待完后,我又走向周老汉那里,他在眼巴巴的看着我。

  “周大爷,这炉子怕是不行了,用铁板看来不行啊,你看这下面都变型了,你们几个一会合计一下再找村里的铁匠铺里问问,看什么东西能烧个几天不变型的。不过我听说粘子作的砖可以烧很长时间,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这建炉烧焦的活可就全交给你了,少什么材料尽管开口要,没有的就找李管家。等明天开炉了,我们再合计一下”说完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些我走以后他们要作的事。然后我带着大家又回到南岭村。

  话不多说。转眼第二天,我们来到山上,我让工人把焦炉下面的火撤了。然后让大雄和大山把带来的几桶水从外面泼了上去。大家都站着远远的。那着他们两个在那里忙着。水一泼到铁板上,立刻升起了大量的白水气。冲天而起,大概泼了有十几桶水。等了半个时辰,让工人们把上面的泥全砸掉,刚掉下一块粘子,立刻从铁板的缝里喷出一股煤气味,我立刻让那几个工人停下,躲在远处,等了一会,那气味没有多少了。我才让他们把所有的粘土打掉,打开铁板,里面出现了一个个黑的像炭一样的焦块。反正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焦炭,让工人们放到篮子里,和大家一起带到了青泥村铁匠铺。

  走过去一看,王力他爹和李大柱师傅正在门口小桌上喝着茶。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看似挺投机的样子。他们看到我们走过来,都站起了身迎上来。

  “哈,两位好兴致啊,这就喝上茶了,哈哈,有没有我们的啊?”我笑着说道。王力他爹刚想转身进屋拿杯子就让我给拉住了。

  “不喝了,改天吧,兄弟我都快忙死了。王师傅你别急,过几天你宝贝儿子就回来啊,哈。今天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来,李师傅你们一起来看看。”王师傅接过我手中的篮子,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啊?木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