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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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伟的埃菲尔高塔,也是由一根一根骨头搭建的――科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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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旁人口中问清事情经过后,他脸上肉一横,捧着大肚子对伯纳德说:“伯纳德,我平时是怎么吩咐你的?弗朗切家要的是保护弱者的勇士,不是只会耀武扬威的强盗!还不跟我走!回去后我要好好处罚你!”

  大奸商说罢也不和众人告别,转身就走,臃肿的身体比脚底抹油的老鼠还灵活。

  伯纳德看了看罗宾,后者扭开脸,没替他做任何解释,便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捡起长剑,蹒跚着追随主人离去。

  围观者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顿时吵闹起来,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味道。

  “阿诺德,既然各位爵爷兴致这么高,你和巴特勒男爵最强的随从比试一场吧!两支队伍保护圣女,总得有主有次,不如就在今天做个决断!”

  小尼尔森的提议引起一片叫好声,费迪南德也是满口的答应。

  科洛看着雀跃的人群,努力想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再看向阿诺德,骷髅反而平静了。虽然返程中阿诺德没再教过他剑术,两人的接触也变少,但科洛至少明确一点:阿诺德不会伤害他。

  阿诺德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包括小尼尔森在内的所有贵族,最终目光落在科洛身上。对视片刻,他轻巧地一抖手腕,把重剑送回背上的剑鞘,平静地说:“不用比了,论武技,科洛还不算一名合格的狂剑士,可是他还会火系魔法,我不是他的对手。

  人群先是一愣,随即一片哗然。阿诺德接下来的话犹如在火炉上浇了一瓢油,彻底把贵族的宴会变成农妇聚集的吵闹菜市场。

  “更何况他还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阿诺德一指重伤在地的雷克,有些激动,又有些颓然地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挑的,这位剑士一看就是天性勇猛,又学习了至刚至猛的剑术,照我看,不出一年,他就可以正式跨入狂剑士的行列!”

  魔武双修的狂剑士,绝对是到任何地方都会得到足够尊重的强者!更何况还能传授出同样出色的徒弟!

  关于奥科托领护卫队队长的强悍,不少贵族早有耳闻,可是此刻从一名中级狂剑士口中得到印证,造成的震动和冲击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这名狂剑士还是他的对手――让一名高傲的狂剑士主动认输,实力上需要多么悬殊的差距!

  阿诺德根本不理会那些异样的眼神,自顾从木棚牵出一匹马。小尼尔森这才回过神,不禁大声呵斥,然而阿诺德头也不回,骑上马背扬长而去,让小尼尔森颜面再扫、费迪南德笑容更灿烂。

  “男人啊,总是更习惯用身体而不是脑子解决问题,床上是这样,战场上也是这样!”

  伊莎贝尔摇曳生姿地走出大门。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去的,只看见她手里多了两根绿意盎然的树枝。

  “谁能跟随圣女左右,完成神圣的使命,当然是由圣女决定了。我刚才问过安吉尔阁下了,她说她相信两位勇士的实力,并让我把这代表着自然之神信任的标志戴在他们身上,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荣誉绿橄榄叶骑士!”

  看着伯爵夫人走向两位男爵,罗宾*弗朗切冷哼一声,大步走开,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伯爵夫人先将一根嫩枝别在费迪南德衣领上,然后在小尼尔森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她把第二根树枝别在科洛衣领上。

  寥寥几片树叶同时发出翠绿的光芒,盖住篝火的明亮。

  “伯爵夫人,你……是不是弄错了?”小尼尔森差点把眼珠从眼睛里揉掉。

  伊莎贝尔展颜一笑:“没有错,圣女阁下指明的两位勇士就是奥科托领的主人和护卫队队长!”

  “睁大并且相信你的眼睛吧,我的尼尔森男爵!”费迪南德笑得脸都变形了,挺胸故意在小尼尔森面前晃动着树枝,“保护圣女的队伍中谁主谁次,现在还有疑问吗?”

  小尼尔森差点暴走,在老尼尔森的拉扯下,咬牙切齿地离开。

  伯爵夫人毫不在意,就像热情的女主人帮助费迪南德招呼众人继续进行宴会。然而高潮已经过去,贵族们显然不会留恋那些残羹冷炙,纷纷告辞离去。

  载着充分得到满足的好奇心,一辆辆马车驶离奥科托领。今晚产生的种种八卦,不知又要在多少贵族老爷的床上,伴随着汗水和呻吟演绎成不同版本的猜测和评论。

  庄园恢复了安静,费迪南德小心翼翼地把橄榄枝别在家族徽章下,把科洛叫到身边正想夸奖几句,却发现科洛搀着伤痕累累的雷克,代表绿橄榄叶荣誉的树枝也插在副队长衣服的裂口中。

  “科洛队长!这是圣女赐予的无上荣耀,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男爵的脸色顿时变阴沉,一把夺过橄榄枝,生硬地别在科洛胸口,顿了顿又说,“而且还是给一个下人,这不是辱没我们的身份吗!”

  “可他是斜眼,刚刚打赢了敌人……”科洛不解地说。

  “那也不能改变下人的身份!他不是还没死吗?放开他!你现在是圣女封赐的荣誉骑士,要有点骑士的样子,别总是和他们混在一起!”

  费迪南德气哼哼地走进屋内。伯爵夫人正指挥着侍女收拾宴会残局,隔着窗户从头到尾把这一幕看个通透。

  科洛愣了一会,感觉雷克还是软软没有力气,搀扶着他朝府邸后一排小木屋走去――那里是新扩建的下人住宿区,护卫队队员有的租住当地农民的房子,剩余的都住在那里。

  进入简陋的房间,科洛不知轻重,把雷克重重放到床上,身为不死生物,他总是忘记人类是会疼痛的。

  雷克很硬气,一声不吭,反而大吵大闹着要喝酒。

  科洛出了门,不多时便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回来――今时今日,科洛在领地的地位急速提升,已经超过了管家巴克利这样的老臣子,可以随意使用物品。

  雷克抢过酒瓶,先是往几处较大的伤口上倒酒消毒,痛得他一阵大呼小叫,然后嘴对着瓶口一顿猛灌,直把这上等的好酒当成了白开水喝。

  “队长,俺雷克从小就是个孤儿,是条吃白食、糟人白眼的流浪狗!长大了,凭一身力气当上佣兵混口饭吃,要不是遇到你,打死俺也没想到能和真正的剑士打成平手!你还把圣女赐予的荣誉给俺戴……队长,你是唯一一个把俺当人看的人啊!呜呜,嗷……”

  副队长的哭声像野狼舔舐伤口时的嚎叫,科洛走到屋外,那声音还在灵魂里徘徊。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雷克流泪,他有些迷茫,也有些羡慕。

  接触的人越多,科洛越发希望体验到那些丰沛的感情,也越发迷惑于人类复杂的大脑。他自己唯一拥有的,就是对费迪南德的信任和忠诚,至少到目前为止。

  晃晃悠悠地走回房间,一推房门,科洛站住了。

  又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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