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情,小舅子越来越懂事一样,帮助宁峰打理着公司的众多事宜。几个工地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宁峰等人从来都没有感觉如此安心。
冬天随着雪的融尽也走到了尽头,短暂的春天在树苗窜绿以后便离去了,甚至都没来得及挥挥衣袖。
宁峰还想往常一样,开车赶往医院,他要陪着思宁吃早饭,给她讲好玩的笑话,逗她开心。高高兴兴地拎着给思宁买的午餐,宁峰径直走向思宁的病房。
看着熟睡的思宁,宁峰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地坐在床边,准备帮思宁掖掖被子,忽然他发疯似的摇晃着思宁。飞奔出去,鬼哭狼嚎般的呼喊着医生。
医生和护士慌张的奔向这间病房,宁峰说不出话,手指指着病床上的思宁。医生和护士慌忙跑过去,看到地上的药瓶,他们没明白了一切,迅速安排救治。
沈雪和霍刚听见呼喊,慌忙奔过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宁峰坐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思宁已经被推去急救了。
“思宁呢?怎么了?”沈雪焦急的问着宁峰。
“去急救了,这是孩子写的,你看看。”宁峰把手里的纸条交给沈雪。
纸条上是思宁的字迹,很多不会写的字还用拼音代替着:
爸爸、妈妈、峰叔:
这些天让你们为我cao心了,我听到医生叔叔们议论爸爸的病了,我觉得我自己的身体似乎也不好了,我把我的shen留给爸爸吧,也算我bao答爸爸了。
你们不用为我伤心,我偷了妈妈的安mian药,吃了很多,看电视ju上说一shui就死了,没有tong苦。
来生,我还做你们的女儿,还要认识峰叔叔。
沈雪把纸递给霍刚。“这傻孩子都是为了你,你看看。”
“医生说,没事,药刚吃下去不久,是今天早上吃的,要是昨天晚上吃的就坏了。”宁峰坐在床上有点颓废。
“孩子要是有事,这辈子我们都没法安心了。”霍刚叹口气坐在床上。
“我真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想,以前只是觉得她像个小大人,没想到她能这么懂事,这孩子太傻了。”沈雪的话被哽咽卡住。
“去急救室吧,思宁应该快出来了。”宁峰起身跟着霍刚、沈雪奔急救室去了。
思宁洗胃后被推回了病房,沈雪把思宁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眼泪断线般的滴落,这个坚强的女人崩溃后不断的展现着自己脆弱的一面。
“傻孩子,爸爸不能要你的肾,你的病不严重,过几天就出院了,明白吗?”霍刚摸着思宁的脑袋。
“嗯。”思宁把头埋在沈雪的怀里。
“我晚上来这边陪思宁吧。把这几天过去,就办出院。”宁峰坐在一边,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阿峰,那辛苦你了。”霍刚冲宁峰点点头。“思宁,你不能再这么犯傻了。听见没?你这样爸妈的心会碎的,我们也没法活了,明白吗?”
“思宁明白,思宁不犯傻了。”
“喂?什么?我马上到。”宁峰接听了小弟的电话。“刚哥,咱们市区的一个项目,质量不过关,今天施工的时候,被货车刮坍塌了。目前还不知道人员伤亡,我得马上过去看看。”
“你先过去,我回去换了衣服马上去。”霍刚赶紧站起来,回自己的病房。
现场一片混乱,警车、救护车、救火车都排在两边,护士、消防员穿梭在废墟之中,抢救着那些躺在里面呻吟的工人们,警察们维持着周围的秩序,尽量控制着围观人群。
“你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一个警察把宁峰拦在封锁线外。
“我是负责人,你让我进去看看。”
“你是负责人?没想到你还敢来,进来吧,我们局长等你呢。”小警察把宁峰让了进来。
“宁峰啊,你小子还敢找来,真没想到啊。”赵局长看见宁峰过来。
“我是负责人,出事情当然要过来。我宁峰可不是逃避责任的人。”
“不过这回你麻烦可大了,我倒要看看这回谁来帮你。”赵局长有些许得意。“来人,带回去协助调查。”
“等下,我想在这边看下人员伤亡。完事后我一定跟你们回去。你放心,我就待在你旁边,我想你也不会担心我跑掉吧。”
“好啊,既然你有兴趣,那就站着看着吧,看看你们做的什么孽。”
很多围观的群众自愿加入到救援的行动中,宁峰的小弟们围绕到他的身边。
“都过来干什么?都给我救人去。”宁峰冲着他的小弟们喊道。
他的小弟们纷纷跑去救人了,赵局长看这宁峰叹着气。
“你怎么会跟霍刚碰在一起呢?”
“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的,既然我们选择了自己的路,就得对得起这条路上的人,尤其是帮你走上这条路的人,我们总不能忘本吧。”
“哪怕伤天害理也无所谓吗?”
“我们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吗?再说,做什么会不伤天害理呢?食品?药品?保健品?在这个利益为先的环境里,我们还有哪些地方是净土呢?你说说看。”
“我也很清楚,用你们的话说叫身不由己。”
“我想你现在一直盯着我们,完全是因为萧朗和徐亮吧。”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放过你们,这些话或许不是我该说的。不过,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咱们也不必都掖着藏着的。”
“我想你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盯着我们,我最好的兄弟也替我死了,你以为我会好过吗?”
“其实,我们主要是想抓霍刚,我希望你别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真的不关霍刚的事情,不做走私车以后,我们的行业也算是正当行业了吧。”
“正当行业?你们的夜总会不**?你们的地皮批的合理?你们的行业算正当行业的话,你的兄弟现在是不是都算都市白领啊?”
“有哪个夜总会干净的?有哪块地皮批下来不走后门,不拉关系的?那些关系你能惹得起吗?你敢把那些人全牵出来吗?不是一个两个,你考虑清楚,什么行业都有潜规则,我想大家都清楚。你以为我们想把一捆捆的钱扔给别人;你以为我们想把手上的美女交给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糟蹋?”
“我不跟你争辩这些,现在这个场面,我想我有权力控告你们,控告霍刚。”
“霍刚现在在住院,这个案子的问题是他的小舅子,我这段把项目交给他管理,关系是他在走,材料是他在选,如果有问题,这小子跑不掉的。你以为满地躺着这么多人,我会舒服?都是他妈娘生的。”宁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在你没有正式拘捕我之前,我能接个电话吗?”宁峰掏出手机看这赵局。
“你接吧。”赵局长适宜宁峰周边的警察可以稍微离开点。
“喂,小云,我是宁峰,你说。”宁峰接通了电话。
“峰哥,你快想办法吧。刚才雪姐偷偷给我一个盒子,让我帮她照顾思宁。霍刚和他小舅子收拾东西拉着雪姐跑路了,现在奔着码头去了。那楼倒塌都是小舅子买的假货,偷工减料惹得祸,他们把好多钱都提出来了。”许云慌乱间说话丧失了原有的逻辑,宁峰完全感到了事情的紧急,他安慰了下许云,挂断了电话。
宁峰盯着在自己身边穿行的手下们,最机灵的那个小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心的留意着他。看着宁峰的眼神,他似乎读懂了其中的内容,开始把小弟们召集过来,悄悄地布置着什么。
宁峰的小弟们各自准备着各自的事情去了,宁峰装作在查找电话号码,靠在警车旁边。
忽然,围观的人群一阵骚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迅速散开,有的干脆跑掉了,警察们迅速围了过去。是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把菜刀,仿佛疯了一样,照着人群乱挥。这个时候,这个场地冲进来这么一个男人,的确让警察觉得有点棘手。部分警力赶过去,手里拎着找到的绳子、棍子准备将这个疯汉制服。
另外一边,两辆汽车忽然冲进现场,宁峰似乎早有准备的钻进了闯进来的汽车。汽车飞快地掉头,离开了现场,反应过来的警察们赶紧上车准备追赶宁峰,却被一辆大货车堵住了出口。
“兄弟们,辛苦了。”
“峰哥,接到您的信号,我们就照预先准备的行动了,咱们现在奔哪里?”
“奔码头,霍刚跟他小舅子要跑,把咱们当替罪羊。这个亏咱们不能吃。”宁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其实他的心里更在乎的是沈雪,他不愿意承认沈雪把他扔在这里当替罪羊这个事实,他不愿意承认沈雪会跟霍刚一起逃走而把他留下。他的思绪始终沉溺在这里面,那种心碎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
沈雪和霍刚坐在车后座上,小舅子开着车,沈雪的眼睛不时地盯着窗外,明显的在担心什么。
“在担心宁峰吧?”声音来自霍刚。
“没有,只是觉得咱们没跟大家说一声,不太好。”
“别再骗我了,我知道宁峰是你以前的男人。”
沈雪诧异的看着霍刚。
“不用惊讶,我霍刚选女人,总要对背景了解的很清楚吧,我想以我的实力,想要了解也并不是难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沈雪看着霍刚。
“从你回家乡那次开始。”
“那你?”
“我什么都知道,孟巍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你和宁峰之间也不是那么干净。”霍刚的表情很镇定。
“那你想怎么样?”
“我心里一直很难受,那段时间很煎熬,不过我挺过来了,我明白,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怕失去你,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现在算是你对宁峰的惩罚吗?”
“就算是吧,我已经把思宁留给他了,让他们父子在一起,算对得起他了。”
“你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其实我原来的老婆并没有什么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能生育。所以,当你怀孕的时候,我就明白一切了。我对思宁好,完全是因为她是你的孩子。”
沈雪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份感情了,众多的情感纠结在一起。她把脑袋埋在霍刚的怀里,眼泪湿润了霍刚的衬衣,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宁峰的兄弟们把警察拦在后面,宁峰的两辆车飞奔在高速路上。
“峰哥,你看,是霍刚的车。”宁峰的小弟招呼宁峰。
“拦住他。”宁峰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沉着。
霍刚的车被挤在一边,不得不停下来。宁峰的兄弟们掏出手枪、砍刀围在车周围。霍刚不慌不忙地从车里走出来。身后是吓得魂不附体的小舅子。
“你们干什么?造反啊?”霍刚镇静的向周围的人喊着。
“刚哥,不是造反,是你这样做不太仗义吧。”
“那你想怎么样?”
“工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几乎是枪毙的罪名,你一声不吭就把我们留下顶罪?”
“那你又做了什么?”霍刚看看身旁的沈雪,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不能让沈雪的名誉在这么多人面前收到玷污。
“你勾引大嫂,思宁是你的孩子,你对得起谁?”小舅子把他在车上听到的事情概括了出来。
“你他妈胡说什么?”霍刚一耳光扇在小舅子脸上,随即一脚闷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要带他回去。”宁峰愣了片刻后指着跪在地上的小舅子。
“你想在我面前带人走?我要是这么随便让你把人带走,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在道上混?”
“那你就别怪我了。”宁峰把枪口对准霍刚。
“不要,阿峰,别!”沈雪挡在霍刚的身前。
“你过来,我得把他们带回去。”
“我不能允许你这样做。”沈雪展开双臂挡在他们中间。“我们欠霍刚的,你不能这样做。”
“你走开!”宁峰冲着沈雪喊,他不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挡枪口,而且是自己的枪口。
霍刚把手伸进外衣的口袋,仿佛要掏什么东西。这时枪响了,沈雪应声倒在血泊之中,霍刚也在随后的枪声中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瓶喷剂。
“谁开的枪,谁让你们开枪了!”宁峰扔掉手里的枪,打掉身边兄弟的手枪。抓住他的领口狠命的摇晃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飞快地奔向沈雪,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别哭。”沈雪还能说话。
“叫救护车!”宁峰冲着小弟们咆哮。
“不要!来不及了。”沈雪躺在宁峰的怀里,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你快走吧,照顾好思宁。”
“不,不行,我们要在一起。你会没事的,你坚持下,我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下。”
“来不及了,你快走吧,去找小云,照顾好思宁,她是咱们的孩子,给她找一个好妈妈。”
“她不会要别人的,你不能死。”
“我是自找的,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或许这就应该是结果。”沈雪的话越来越缓慢,她抬起手擦试着宁峰眼角的眼泪,忽然没力的垂了下来。
“雪!雪!”宁峰把沈雪牢牢地抱在怀里,仰天长啸,又把头埋在沈雪的头发里。
“峰哥,快走吧,峰哥,一会警察就来了。”宁峰的小弟过来拉他,他倔强的抱着沈雪。
“我要把她带回家,带回我们的家。”宁峰说着把沈雪抱起来走向自己的牧马人。
“峰哥,这小子怎么办?”小弟看到宁峰把沈雪放在车上后,指着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的小舅子。
宁峰转身走过来,顺手接过兄弟手中的开山刀,照着小舅子一刀刀砍下去。“因为你,因为你,全是因为你。”宁峰的刀丝毫没有因为小舅子的尖叫而有所迟缓,看得他的兄弟们目瞪口呆,他们经常砍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小舅子已经断气了,没有痛苦的尖叫声,宁峰依旧一刀一刀的砍着。
终于,宁峰的兄弟拉住了他,地上的小舅子已经不能分辨出什么是什么了。入行不久的几个小弟在后面呕吐着。
“你们帮忙把雪姐抬到另外那辆车上,谁帮我开牧马人引开警察?”
“我来。”宁峰的小弟丝毫不含糊。
“谢谢。你们自己保重。”宁峰拍着他的肩膀。说完不再回头的坐上车启动后奔着家乡驶去。宁峰的小弟们看着宁峰远去的车子,也纷纷上了宁峰的牧马人。“走,最后为老大做点事情。”他们似乎是那样的无怨无悔。
“喂,小云,带上雪给你的东西,回家去,我在娘的坟前等你。”路上宁峰给许云打了电话。
宁峰将车直接开进了墓地,随手扔出的一沓钱让看门的老大爷完全闭上了嘴。墓地周边的树木已经发芽,似乎象征着新生命的开始,似乎在展示着向往生命的力量。
母亲的坟前跪着一个人,他就是许林。宁峰把车停在附近,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
“要到娘的生日了,我想你们会来拜祭娘,所以先来帮娘清扫下,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
“沈雪死了,我想把她葬在娘的附近。”宁峰没有表情。
“沈雪死了?”许林瞪圆了眼睛,跪倒在地上。
“嗯,现在在我车里。”宁峰还是没有表情,让许林感到无比的恐惧。
“帮我把她埋在这。”
“嗯。”许林学会了不再去问为什么。
两个人不多时为沈雪建了一座坟,宁峰跪在前面,许林跪在旁边。
“峰哥,有些事,我想我该说。”
“你说吧。”宁峰的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深雪和母亲的墓。
“这事情是关于沈雪的,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我想她不会这样。我心里愧疚,所以总来跟娘倾诉。”
“说!”宁峰咆哮着。
“说吧,现在什么都不再重要了,都过去了,你说吧。”宁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许林断断续续的把宁峰刚刚入狱后的那一段事情讲了出来,宁峰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沈雪,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安心过。”许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峰忽的站起来,一脚踹在许林身上,掏出枪对准许林的脑袋。
“峰哥。”是许云的声音。宁峰收起枪,许林闭着眼躺在地上。
“峰哥,雪姐?雪姐她?”许云看到了地上那个属于沈雪的新墓。
“嗯。”宁峰默默地点着头,双手接过许云手中的铁盒子,满满的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信。
宁峰走回到车里,坐在后座上满满的拆开一封封的信,上面记载着沈雪受辱后的眼泪、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痛苦、想对他说而不能说的话、想拥有却不能拥有的一个怀抱以及怀上他孩子后的兴奋与幸福。
泪水朦胧着他的眼睛,他不敢想象这个女人为了他背负了多少的痛苦,不敢想象这个女人是如何坚强的挺过来继续为了他而生活,为了他的孩子而坚强。
而自己对得起这个女人吗?那些怀疑、那些猜忌,面对这些她总是笑笑的面对,把眼泪流在自己心里;那些责备、那些冷落,她都默默地接受,努力的把自己的心伪装成快乐;那些误解、那些鄙视,她都照单全收,哪怕自己心里献血横流......
宁峰责备着自己,如果一切都回到原点,自己肯定不会这样的选择,事情也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自己一定能够抛弃所有,继续爱着这个女人;如果一切能够回到原点,自己可以不那么冲动,自己一定能够给她她想要的那种幸福......
可是他们一直被欲望蒙蔽双眼,在支路上越走越远;从来没有想过停下来看一看,自己走的对不对;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他们推开欲望的双手,是否就不会走到今天的结局?
一摞信中间是一张纸条:
峰哥:
下面的文件是霍刚小舅子的犯罪证据,我交给许云,我相信她会带给你,这些文件应该能够让你摘清关系。帮我好好照顾思宁,能够想到你们父子俩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也很幸福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爱你的雪
这个女人在最后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己,她还在为自己着想。可是确是自己偏执的欲念害死了她,这一路走来,自己从来没有抛开欲望,替她想一想。深深地自责让宁峰的心酸涩的仿佛要溺死掉。往事一幕幕的连成片的在脑海里回放,一切都清楚了,清晰了。
宁峰走下车,来到许云的身旁,把沈雪的盒子交给她。
“我杀人了,不能在这里久留了,箱子里有我和雪两个人的一些积蓄,你拿着帮我们好好照顾思宁。剩下的箱子里的东西麻烦埋在我的坟里。”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响把献血溅到盒子上,许林和许云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墓地。
数年后,墓地前跪着几个人。许云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三座坟前;许林在一旁烧着纸钱;雪狼带着老婆孩子跪在坟前似乎在和宁峰聊着什么;思宁默默地跪在许云的身边。
“孩子,别怪我,太小的时候,我不能把你带到这里来拜祭你爸妈。”依旧单身的许云摸着思宁的头。
“我明白,没事,我知道爸爸妈妈在下面会过得很幸福,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思宁懂事的点着头。
许云用袖口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又是那个冬雪已经融尽的时节,墓地的数目都发着嫩芽,仿佛在展示着自己的生命力,仿佛在告诉人们,新的生命开始成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