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毒使稳住身形用生涩的汉语说:“你是何人?如此高的功夫却扮作普通小兵如蟊贼般跟在我身后藏头缩尾,铁木真军下怎会有你这样的人。”那人一笑,并不理会执毒使所激,只淡淡道:“我不是成吉思汗手下。我知道你善于用毒,你快去吧!我虽可拿你,但也不愿我手上碰你这样的毒物。”执毒使一惊:“你从何得知。”那人道:“你出城之时我便在你左右,自然能嗅到你身上所携的毒虫之气,想必你定是长年与毒虫为伍,不然身上怎么会发出如此腥恶之味。无论你有什么图谋,此时你行藏已露,一定不能成功。成吉思汗对撒麻尔罕势在必得,你回去转告摩珂末让他出城受降吧!,否则城破之后百姓定招屠戮。”执毒使道:“如此就多谢了。”右手平放前胸,身子向下略弯呈恭敬状,未及起身,双膝已屈,全身徒然弹起跃上大帐,几个起落便已离去。
这时巨帐帐门突然大开,一人沉声道:“壮士请进”。这身材魁梧之人寻声向帐内望去,帐篷里巨大的椅子上端坐一人,此人戴着有护耳的貂皮帽子,穿着长统毡袜和翻毛皮靴子,一件皮外衣长至膝盖以下。原来正是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道:“壮士可是宋使?怎地前日未曾得见,敢问壮士姓名。”这高大威猛之人上前道:“岳璇拜见大汗,因久仰大汗威名,特随使团前来一睹大汗风采,今夜有幸得见大汗,心中甚是欣喜”成吉思汗笑道:“岳璇,岳璇,你可知南朝有一位已故将军也姓岳,就是当年打得大金太子兀术闻风丧胆的将军岳飞。那是我平生最为推崇之人。”岳璇答道:“那是乃祖。”成吉思汗喜道:“原来是名将之后,不知你现在南朝官居何职?”岳璇道:“朝中奸臣当道,我不喜与之为伍,常年在外飘荡,四海为家。”成吉思汗叹道:“南宋小朝廷自赵构以来,皆昏晕之辈,不思整饬军队边防,夜夜笙歌,不图进取,似乃祖父那般忠勇之士却惨遭奸佞陷害以致残死,实在可恨之极。”话音未落,岳璇突然脸上变色,大帐自顶端忽喇一声裂开,撕裂处飞下一人,手持短匕直刺成吉思汗咽喉,电光火石之间,岳璇反身劈掌砍下身旁银制烛台,同时身体急速前探,将烛台用力朝杀手后心掷去,那杀手却并不躲闪身后烛台,短匕更不停留。
那烛台去势飞快,直直击中杀手后心,短匕在距成吉思汗咽喉寸余处当啷落地。成吉思汗脸上神色未变,骂道:“这定是狗王所派,待到城破,定将这般狗贼碎尸万段。”说着话便将倒在身前杀手尸身一脚踢开,眼睛并未多瞧一眼。身边亲兵这才惊魂未定的大喊:“有人刺杀大汗”。成吉思汗大怒对亲兵道:“妄你平日自称是什么英雄好汉,你随我日久,遇这等凶险之事又不是第一次,惊慌什么!”转身又对岳璇道:“你很好,我必重重赏赐你”。
成吉思汗唤前日深谈的传道士亨利进帐辨认尸体,那亨利翻开死者衣衫,在衣衫衬里处绣着一把短剑,又拿起杀手遗落的短匕细瞧,对成吉思汗道:“此人是刺客教所派。”成吉思汗心中不禁又对刺客教多了一层仇恨
岳璇回到所住帐中,张光一依旧未睡,苦苦思索破城墙地基之法。岳璇对张光一笑道:“我给你变个戏法,你想不想瞧瞧。”张光一认识岳璇多年,很少见他这样,不禁好奇心起。只见岳璇拿起一个瓷杯放到帐外冻了片刻,回来便往里倒入滚烫的热水,那瓷杯噗噗响了几声,表面竟然裂开。张光一呆了片刻继而轻声欢呼起来,回头待找岳璇说话时,岳璇已躺在榻上轻声打起了鼾。
张光一连夜命人将黑色重油泼在洞中墙基上点火燃烧,火熄灭后马上再将早已备好的雪水浇上,如此反复几回,那坚硬的青石墙基已然开裂,工程兵上前开凿,那墙基竟然轻易成片剥落。张光一见这大喜,忙令人告知大汗,说地洞即日便可挖入城中。
第二日成吉思汗升帐,三遍号角过后,众将士已然肃立,万人队各自分列,除战马发出的响鼻外,十几万人悄无声息,更无兵器相交碰撞之响。成吉思汗治军极严,凡有抗者,不论王子爱将,必将严惩,。其时蒙古兵十人为一小队,队长为十夫长,十个十人队为一百人队,队长为百夫长,十个百人队为一千人队,队长为千夫长,十个千人队为一万人队,队长为万夫长,。一人犯错,整个小队连坐。大汗号令一出,十数万人尽皆受命心如一人。岳璇望着蒙古兵军容肃整,心里暗自思量,将来纵横天下者非成吉思汗莫属,天下再不作第二人之想。
成吉思汗跃马扬鞭高声喊道:“我们的敌人狗王摩珂末还在对抗长生天派来的蒙古大军,杀死了我的爱孙木阿秃干,派人行刺于我,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众军齐呼:“攻占撒麻尔罕,杀死摩珂末,攻占撒麻尔罕,杀死摩珂末。喊声震天,地动山摇。成吉思汗大声道:凡率先攻入撒麻尔罕的勇士,赏黄金三十两,活捉摩珂末者不论贵贱封万夫长。
成吉思汗又指着岳璇喊道:“这是南朝勇士,昨夜正是他使我铁木真免遭狗王摩珂末的毒手,我要感谢他!待攻破撒麻尔罕,我要把城内最好的东西赠与他,他是我们的巴特(蒙古勇士),我要封他为蒙古第一巴特。”众军齐声欢呼。
岳璇听后不禁苦笑,他随使团西来,初时只是想寻找散落此地多年未见的结义兄弟,顺便领略一下异域风情。岂知一路所遇兵匪杀伐不断,百姓流离颠沛,四处是暴于荒野的白骨,不忍目睹,心中早就萌生归意,他并不想卷入成吉思汗的对外征战,也不愿去成为什么蒙古第一巴特。但既然成吉思汗已在众军士之前如此推捧他,岳璇也不好立时便走。
蒙古兵将素来剽悍,听大汗如此抬爱岳璇,心中不服之人自然甚多。成吉思汗的几个王孙更是不忿。成吉思汗的孙子,窝阔台的儿子,后来继承了蒙古大汗的贵由大声道:“这南蛮不过是碰巧救了大汗,怎比得我们一路西来攻城掠地之功,他有何本领当得蒙古第一巴特。我贵由便第一个不服,我要和他比试一下,看这南蛮究竟有何能耐胜我!”成吉思汗怒道:“偏你多生事端,你在我军中也可称得勇敢,在众军之前我爱惜你颜面,你若不服,当可上前挑战,如果败了,从此不要再心生不忿。”贵由抽出囊中弓箭一把折断,扭曲着脸暴喝道:“对长生天起誓,此南蛮若胜我,我贵由从此拜服,不生二心。但我若将他杀死,也请大汗免于责罚”成吉思汗沉着嗓子对岳璇道:“我的勇士,你去教训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吧!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岳璇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与贵由动手,但当着众军之前,也不便拂了成吉思汗颜面,更何况贵由狂妄,目中无人,众军面前稍微令他出丑,也可使得他的嚣张气焰从此收敛。
辕门外众将士主动腾出一片空地,贵由持长矛已立当中。岳璇缓步上前未及答话,贵由已持长矛嗬嗬冲过,及得岳璇身前,长矛交由单手自上而下朝岳璇头顶狠狠砸来,同时空着的手抽出长刀朝岳璇横扫。岳璇一皱眉,心想此人怎么如此鲁莽,上来就下杀手,也不躲闪,一手朝砸来的长矛抓去,另一手五指并拢成掌在贵由持刀之手腕轻轻一切。贵由只觉腕部一紧,手上顿时无力,长刀嗖的飞出落在丈外,接着便觉长矛砸下之势受阻,原来长矛的另一头已经抓在岳璇手里。贵由忙双手持矛往怀里力夺,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贵由只觉双手虎口一震,如针刺般疼痛感从虎口传向全身,身上顿时感觉力尽,不由得松开双手,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却见岳璇将那长矛举起,矛尖向下使力掷去,长矛立时没入地下,外面只留出短短一截。旁观众兵将无不惊呼,尽皆骇然,片刻后又欢声雷动。适时天寒地冻,地上的冻土深达数尺且逾若坚冰,能将这长矛仅凭一掷之力就没入土中,这是何等神力。这一手非是岳璇炫耀,刚才从蒙古诸将那含有敌意的眼神中他便已看出,这还没得到的蒙古第一巴特的封号不知道要为他惹来多少麻烦,如不露出神功艺压当场,使旁人心服,纵使赢得贵由,也要无休止的疲于应付各种挑战。
这贵由异常彪悍,自随成吉思汗征讨西域以来,杀人无数,又怎肯轻易服输。当即从地上翻身跃起,喊道:“你使妖术夺我兵刃,我要与你比骑射,那才是我们蒙古勇士横扫草原大漠的真功夫,你若于此胜我,我才肯服。”贵由虽性格暴躁,但此人并不傻,第一阵输掉后就已经被岳璇的神力所折服,可当众兵将之面怎么能露出怯意,蒙古人向来敬重好汉,宁可战死也不可被吓死,如就此服输,那不是徒招众人耻笑。
贵由提出比骑射自有他的如意算盘,想自己自三岁起就没有离开过马背,连年征战,更练得双手开巨弓百步穿杨的精准箭法,你一个南蛮,向来座船行车,就算你习得异术,可这马背生活的法门却来不得半点偷奸取滑,又怎比得我。
岳璇似乎没有看破贵由的心思,面不动色的伸手对贵由道:“王子请”。那贵由翻身上马,伸手摘下悬于马背上羊皮口袋里装着的烈酒,对着嘴一阵狂饮,一扔羊皮口袋,双腿一夹,那马一声长嘶,泼喇喇跑了开来。贵由酗酒成性,每次凡战前,必饮烈酒,蒙古人好饮之人极多,但贵由更甚。
成吉思汗对左右亲随道:“岳璇并无坐骑,赐我乌骓马与他!”少顷,亲随将马牵来,岳璇一见此马,不禁大惊。此马通体黝黑,四蹄雪白,蛇颈龙身,骨挺筋健,神骏异常。《史记》有云:“项王骏马名骓,常骑日行千里。”难道这就是前秦西楚霸王胯下的乌骓。据古书记载,此马又名四蹄踏雪,行走如飞,奔若惊雷,但自秦后便已绝迹。成吉思汗偶得此马初时极为喜爱,后听耶律楚材讲此马来历,才知楚霸王项羽曾骑此马惨败于乌江以至自刎身亡,成吉思汗恼其不祥,便弃之不用。岳璇素来爱马,熟读马经,没料到会在此处得见这传说中的宝物,当下便不推辞。拜谢大汗后,也不见他认镫翻身,双腿只一撇,身体已然平起,稳稳落在马鞍之上。这手上马的功夫一露,四下又是一片惊呼。蒙古人自幼生于马背,个个骑术高明,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神乎其技。岳璇双腿轻夹马腹,这马嗖的一下就穿了出去,虽不能说奔若惊雷,但用奔走如飞形容当不为过。此马久未经战阵,憋闷至极,此时有人趋之狂奔大为畅快,发出响雷般的嘶吼之声直向贵由奔去。
贵由听得身后马嘶,知道岳璇快马已至近前,从箭囊中抽出三只羽箭搭在弓上,弯腰翻身,羽箭连珠般朝岳璇射去。岳璇手拍马鞍,竟然从快马上向前腾身而起,在半空一个前翻,伸手已接住贵由射来的三只羽箭,此时乌骓刚好奔到,岳璇单脚落于马背,随马前行,竟然站立得稳稳当当。待到乌骓奔至贵由马尾,贵由摔弓抽刀直朝身后砍去,岂知那乌骓太快,这瞬间竟已奔到他的前面。马上岳璇正在想怎么样既不伤贵由颜面却又把他击落马下之法,却见那乌骓张开大口朝贵由那马的颈项咬去,岳璇忙勒马回旋,可为时已晚,贵由坐骑已经被乌骓咬住颈项拖倒。贵由仰面落马。乌骓仰天长嘶,声若惊雷,竟朝贵由咬去。岳璇忙勒缰绳,将马拉开。
贵由坐骑虽不如乌骓神骏,却也是蒙古军中万中挑一的良驹,竟然阵仗之前被咬倒毙命,成吉思汗及众位将军马上征战多年也从未遇到马咬人这等奇事,在场观看众军无不目瞪口呆。但争斗如此了结,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贵由哈哈大笑道:“大汗赐的好马,想我贵由没有被敌人杀死,今日却险些死与马口。”岳璇下马将贵由扶起道:“此乃马之功,将军骑术精绝,我十分佩服。”贵由道:“我既已落马,便当服输,其实你几次都可将我拿下,但顾及我颜面没有那样做,我十分感激。大汗欲封你为蒙古第一巴特,你确实当之无亏。”二人相视一笑,再无隔阂。
经此一斗,岳璇在蒙古大军中无人不识。蒙古人强悍无匹,崇尚武力。蒙古第一勇士那更是勇士中的无上的尊荣,谁都知道他是蒙古大汗的巴特。所经之处都是崇敬的眼神。
这一日,成吉思汗正在大帐布置破城之法,亲兵来报,二王子察合台,三王子窝阔台已到帐外等大汗诏见。成吉思汗闻言大喜从座椅上站起,忽地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他实在无法告诉察合台木阿秃干已经死去的消息,他知道察合台是多么的疼爱这个儿子。
这次西征,成吉思汗共派出四路大军,大儿子术赤攻打锡尔河下游各个小城镇,二子察合台和三子窝阔台各带所部兵马攻打攻打讹答剌城,成吉思汗本人则带四子拖雷攻打撒麻尔罕。如今察合台与窝阔台合兵前来撒麻尔罕,想必讹答剌已被攻破。
窝阔台兴冲冲的迈进大帐对成吉思汗说道:“父汗,讹答剌已被我和三弟攻破,杀我商队辱我使者的狗贼哈亦尔汗现在就捆在帐外,等父汗处置。”成吉思汗怒道:“这狗贼如此辱我,现如今被擒,我岂能轻易饶了他,把他给我带进来。”哈亦尔汗垂首站在帐中,自讹答剌打城破那天他就没打算活着,他在刀折戟断之后依旧用石头和蒙古人战斗着,他知道无论怎么样蒙古人都不会饶了他,他为当初杀掉蒙古商队的举措感到深深的悔恨。正是这一时冲动的举止,给他和他治下的平民带来了无休止的屠戮。他只想死在和蒙古人的战斗中,可最后他还是被抓住了,被押到这个恶魔般的蒙古大汗铁木真面前。成吉思汗朝哈亦尔汗怒道:“你杀我蒙古商队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哈亦尔汗并不答话,只站在那怒目瞪视着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大怒,命人将银块在炉火上溶化成浆液,灌进了哈亦尔汗的双眼之中,仍觉不解恨,又将银浆灌入他的双鼻双耳中绑在帐外,哈亦尔汗一时不得就死,在帐外哀号一夜。
成吉思汗让人在大帐之中摆下酒席,席间成吉思汗对察合台说道:“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对长生天起誓,听到我的话后不许流泪,否则我会杀了你.”察合台不知何故,直到起誓后成吉思汗才道:“木阿秃干死了,死在了撒麻尔罕,他死得很勇敢,并没有给你丢脸,他是我们蒙古真正的勇士。”
察合台脸上胜利的喜悦瞬时消失不见,只见他双拳握的咯咯直响,努力的咬紧自己的牙齿,以防止眼泪流下,可那通红的双眼内已经满是血丝。”“不许哭”。成吉思汗怒喝道:“如果你敢流下眼泪,我就杀了你。”帐中诸将都感觉到了察合台的愤怒与痛苦。眼泪最终没从察合台脸上落下。他返身走出帐外,那抑制不住的悲伤瞬间爆发开来,眼泪禁不住落下。成吉思汗知道儿子的悲痛,一阵难过从心中涌起,可他能怎么样!要随着察合台流泪吗?不能!他是大汗,是统率着众多蒙古勇士的蒙古大汗,他必须让自己看着更为坚强,他不能让自己心软,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自木阿秃干死在撒麻尔罕城下的那天,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论杀多少人都不会皱下眉头的铁木真了。
抑制住悲痛的察合台返回大帐对成吉思汗咬牙说道:“父汗,我要亲自攻打撒麻尔罕,我要杀死城里所有活着的东西为木阿秃干报仇,请答应孩儿”成吉思汗答应了窝阔台的请求。
一股悲壮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撒麻尔罕城上空,从守城的士兵到城中协助城防的百姓都感觉到了血腥正悄悄的蔓延,死神正一步步逼近。成吉思汗要屠城的消息散布开来,撒麻尔罕城内突厥守军开始骚动不安。这些突厥人和蒙古人有着几乎相同的语言,他们也曾经在广阔的蒙古草原生活过。在蒙古人强盛的今天,他们也自认为是蒙古人的分支,为身体里流淌着蒙古人的血液而感到骄傲,可如今,蒙古人对他们刀枪相向,让他们感觉到了莫大的悲哀。他们中的一部分将领已经私下接见了蒙古人派来的游说使者,准备在蒙古人攻城开始的时候打开城门向蒙古人投降。
执毒使派出的密探察觉了这部分突厥人的图谋,并将之转告了苏丹摩珂末,同时一个刺杀铁木真的想法也在执毒使脑中形成。摩珂末命突厥各部换防,打乱了原突厥各部旧有的编制,以防他们叛乱,并让执毒使负责清理这些准备向蒙古人投降的突厥人。刺客教众中原有许多突厥人,他们也趁着换防和清理的混乱在突厥各部潜伏起来。执毒使秘密抓了十多名准备叛降的突厥将领,令人将他们大腿内侧用利刃切开寸余长的小口,把一些虫卵状的东西塞进他们身体的血肉里再缝合上。执毒使阴阴地对这些恐慌的突厥将领导道:“这是传自东方的蛊,我已经把它们种在了你们的身上。至于它的种种妙处,你们这十几人便有十几般不同滋味,留给你们慢慢去享受吧!哈哈哈哈!”
蛊之物上古既有,当年尧帝游三苗,就曾深受苗人蛊害。明李时珍《本草纲目》也记载了养蛊之法:“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就是说生蛊的人捉百余只毒虫,什么蜈蚣、蟾蜍、蜘蛛、毒蛇、蜥蜴、壁虎、蝎虿等放入一个大瓮中把口封上。上面压以巨石,以防止这些毒虫逃脱,内中各种毒物因饥不得食而不免自相吞噬,大的吃小的。一年后打开这个大瓮,最后活在瓮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如剩下蟾蜍,就叫蟾蜍蛊,剩下毒蛇就叫蛇蛊,剩下蝎子就叫蝎蛊。其中最厉害的叫做金蚕蛊,这蛊奔行如飞,快如闪电,极为厉害,但金蚕蛊极难培育,因此少之又少。把瓮中剩余这蛊的口涎或粪便晒干磨成粉便制成蛊粉。投毒之时只需在人的食物或酒饮中放上少许,中毒之人几日后便生重疾,久而不治身亡。这蛊的厉害之处便在于使人难以觉察,给施蛊之人以逃脱时间。中蛊之人都是身染重病,死于无形,这般死法当然不会引起别人警觉。但养蛊之人本身也异常凶险,只因这蛊每年必食一人,养蛊之人每年必须要找个活人去喂它,否则这蛊就反噬主人。这刺客教历万千辛苦才从苗人处习得这制蛊之术,自然视作教中之密,只有历任教主和执毒使才知养蛊之法。他们最初所培育之蛊毒性凶猛,中蛊之人如万蛇噬骨,哀号三日而亡。这样的蛊虽对中蛊之人起到立时威慑效果,但却容易被人察觉,少了几分神秘之感。这蛊又经历任执毒使加以培植,将最后所剩毒虫予已交配孵化,所产之卵一旦入体即可在身体里长期潜伏,非药物不可控制。不同毒虫所产之卵各不相同,中蛊之后所显症状便也不同。这蛊本可直接给人服用,其毒性不变,但执毒使为了立杆见影之功效,才直接切开这些匈奴将领的腿将其植入。
执毒使又道:“当然,我既可在你们身上下得蛊,就可给你们解得,只要你们听我差遣,那就是我的部属,而我对于自己人从来都是仁爱有加的。”他边说边举起手中暗红色药丸“这便是解药。”十几名突厥将领齐齐颤声道:“愿听差遣。”执毒使道:“很好很好,你们只要尽心为我办事,待得事情成功,我自会解去你们身上所中蛊毒。”执毒使接着道:“既然你们已经暗中约定向蒙古人投降。那你们就按照你们的约定去做,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能混到铁木真身边,伺机把这些东西放入铁木真那恶魔的酒食之内即可,当然我也会暗中保护你们。”执毒使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些小瓷瓶,分给众人道:“我现在就放你们回去,你们照我的话去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