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车已经成为习惯了,只要是在直路上,不用管对面有没有来车,直接把方向盘往左边一打,两边的车辆基本没有比阿里巴巴身材大的,突然见到一个浑身挂满绿网恐怖的大家伙占道钻了出来,都吓的直接靠边。
前面的警车没有开警笛和灯,我也没注意前面是一个车队,照例超了过去。警车没想到有人敢超他们,一时没注意我已经上前了,气的司机狠狠按了两下喇叭。
这段路弯道多,他们车队排的又紧,我连超了两三辆才发现车队很长,前方弯道不是很宽,已经出来一辆大混凝土搅拌车,soudu.org眼看过不去了。没办法我只好把车子压向右边的车队,强行要他们让个位置出来。
这帮领导的司机何尝被人这么欺压过,何况今天还是公务在身,所有领导都在车上,个个把车贴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连个卡丁车都挤不进去,何况我这20米左右的半挂集卡。
对面来的搅拌车是个三十不到的小伙子,见状很不高兴,心想你们把右边道占完了还不够,难道还要占到左边来?反正我在正道上,出了事我占理,来吧,谁怕谁!搅拌车牢牢占着自己的路线,也是丝毫不让!
嘿!这可激怒了我身边的三位大侠,这几位自出道来何曾怕过谁来,王荷一脸阴沉的抓过喊话器:“右边的车让道,我们正在执行特殊任务,否则把你们撞下河!”
为了配合她://www./cs/8494.htmlnhuan/5_4460.html的气势,我猛的打了把方向,怕死的先是当官的,个个慌忙吩咐司机让道,我把车头插进他们的队伍,尾巴还没过来,搅拌车已经擦身而过,搅拌车司机心中大爽,今天晚上又有牛可以吹了。
后面的车差点被我的尾巴扫到河里,车上是市委宣传部长的车,宣传部长大怒,心想要是在前面看见这几个兵匪一定要他们好看!可惜没有牌照,不知道是哪个军区的。
连续都是狭窄的弯道,我插在他们中间动弹不得,县长觉得还是要清道,吩咐前后警车把警笛拉响,一时间,这条国道上又鸡飞狗跳起来,路边的老百姓看着一长溜豪华小轿车夹着一辆巨大的军车在狭窄的国道上奔驰,愤愤的啐了一口,埋头继续干他的活计。
县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了起来,他在向市长解释:“于市长,你看我们离会议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了,这段路如果不清道很难按时赶到,所以我只好搞下特殊化了,请您原谅。”
于市长发现身后忽然多了一辆不认识的大车,像个怪兽一般跟在自己车的后面,也闪着警灯,就问身边的秘书:“这也是随行的车?”
秘书在眼镜后面眨了眨他发酸的眼睛,昨天晚上搞太迟了。仔细看了一眼后面的车,摇了摇头说:“这车不认识,像是辆军车,可能是执行任务吧。”
市长没急,县长可发急了,后面的车始终超不上来,我也超不出去,就一直这么卡在中间,王荷和她妹妹还一直嘀咕,嫌这帮人开的慢。
拐过一个弯,忽然发现前面塞满了车,大家全部都停了下来,我的阿里巴巴车头高,坐在车子里面就直接可以看见前面发生的事情,看样子是好几辆走江湖卖艺的那种改装农用车,有一辆与对面的车刮擦,侧翻了,挡住了一大半的路面,正互相扯住不放呢。
卖艺的车显然是个小杂技团,两个头缠红布巾,穿着宽松练功裤的汉子拉住一个中年人,显然是旁边那辆肇事的红旗车超车不当,中年人是车主,已经有上十辆车被堵住,围了一圈看热闹。
市长的车队到了后,警车这回迅速无比,马上下车处理,县长亲自跳下车站在现场指挥,恨不得把两辆车用手搬到田里好让路,市长第一次来视察,还没到呢,一路上就麻烦不断,很让他抓狂。
县长下来了,县里的头头脑脑也不好坐在车上,纷纷下了车,县长回头看了看,市长还好没有下车,赶紧朝手下们摆手,“快!快把路疏通!”
缠红巾的都是河南汉子,正在不依不饶的要求中年人赔偿,中年人一眼看见宣传部的叶部长也站在在旁边,兴奋起来:“叶部长!叶部长我是小卢啊,黎明村的卢俊辉啊!”
叶部长直后悔刚才自己使劲钻到前面,苦着脸点了下头,方县长见状,问:“你们认识?那就好,快把事情解决了!有什么条件先答应他。”
叶部长像吞了只蛤蟆,摇笔杆子他拿手啊,处理交通事故他可摸不着北。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前问了情况。
缠红巾的一个汉子见来了人处理,以为是交警队的领导,还穿便服的,穿警服的都站他旁边,急忙说:“这个人在后面弯道强行超车,前面来车他躲不过去了,直接插到我车头前面,硬把我车搞翻了,东西砸了一地。”
黎明村的村长见来了救星,也不说话,知道这个时候自然有人为他撑腰,很可能自己马上就要被无罪放行。却不知今天情况特殊,县长都不敢帮他。叶部长虽然没处理过交通事故,但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村长不对,问了下没有人员伤亡,他马上叫两辆车靠边,并许诺让杂技团去黎明村演出,让村长提供场地,赔偿他们撞坏的东西,两个受伤的人送进医院,就不进队里立案了。两个河南汉子这才满意的把车靠了边。
卢俊辉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有点蒙,怎么这样处理?他像分辩几句什么,被叶部长恼怒的喊了声:“好了,就这么办,快让路!”他看了看叶部长身后,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新来的县长吗?这下子他比谁都积极起来:“好好!我让,我赔偿!”
道路迅速被疏通了,我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和王荷换了位置,怕万一有人来看开车的人不对劲,还好后面几个司机虽然很生气,但这个时候是不敢擅自出来的。
王荷在开过翻倒在地的农用车旁边时候,说:“我们帮帮他们吧!”于是靠前面停下了车,后面的车队急窜而过,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我们都下了车,侧翻在地的车子打出一地的零碎,好几个木箱子盖子都被掀了开来,里面是乱七八糟的表演用的道具,还有吃饭做饭用的家伙,睡觉的铺盖,让人看的蛮凄惨的。
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红衣服的少女,半躺的坐在路边草地上,原先争执的一个缠红头巾的汉子正蹲在旁边问那个女孩:“玉儿,脚怎么样?哪里痛要说啊!”
女孩摇摇头:“爸爸,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疼。”
她父亲急的一跺脚:“嗨!你这孩子,怎么能说没事呢,嗨!”
女孩说:“爸,我们练功的人哪有那么娇贵,就是翻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撞了哪一下。”
村长在旁听的一阵高兴,“好好,没事就好,晚上来我家吃饭,我给你们安排场地,让你们演出!”
“演什么出,我女儿脚都不能动了,还演个屁!”汉子没好气的抢白他。
这是一个家族小型杂技班子,把三辆农用车改装一下,装满了家什,找几个练武的亲戚就出来走江湖了。被撞翻的这辆车是一家四口,十三岁的女儿看起来受了点轻伤,她是整个班子的台柱,走钢丝跳高台少了她整个演出就缺少了看头,还有个十岁的儿子挑不了大梁。就算晚上有地方演出,怕也是挣不了几个钱的。
我们四个人帮他们拣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开始他们还吓一跳,以为有人哄抢东西,后来见我们全穿的绿色的衣服,有点像军人,拣东西并不拿走,才意识到遇见了几个好心人,很是感激,说现在好人见不到了,一开始不敢相信。
王荷笑了笑,说很有同感,玉儿和她妈很感激的像我们表示了友好,卢村长一个人站在旁边,走也不是,帮忙又觉得掉份,傻站在那打电话,叶部长也算给他面子了,没有让交警处理,现在他后悔了,还不如让交警队拉去,省的自己站在这里擦屁股。
翻在路边的车子,他们准备打电话叫吊车,我拦住说:“叫一下吊车起码三千!还是我帮你把车竖起来算了,很简单的。”
玉儿父亲和村长马上停止了按手机,只是不太相信我能把车翻过来。我早看好了,旁边是泥地,车子应该没大问题,翻过来应该就能开。我对村长说:“我把车翻过来,你就把他车修修,适当赔点钱给人家,人家出来也不容易,这个事情明显是你理亏,我帮你剩几千,赔赔他们都足够了,你看怎么样?”
村长想几千块钱能摆平也可以了,毕竟人家小姑娘撞伤了居然不要求进医院,这可是少见。于是点头同意。
我把车头卸了下来,杂技团的绳子多的是,一头栓住倒地车厢的一侧,一头栓住阿里巴巴的牵引钩,往后一拖,他们的小车子就轻松翻了过来,村长吃惊的说:“原来这么简单,下回这钱再不会给吊车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