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召见她,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答应皇上的事情还是没有做到,武秀瑾倒是不担心皇上会责怪她,只是站在皇宫里面,一种压抑让她喘不过气。皇上在自己的寝宫召见武秀瑾,昨晚已经去过的地方。
“你回来了?”虽然身穿黄袍,但是给武秀瑾的感觉,依然是一个安详的老人。
“皇上,卑职办事不利……”
“不用说了,召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老人抬抬手,半跪在地上的武秀瑾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匡义是不是找过你了?”这里的匡义,指的就是赵光义,原本名为赵匡义,只是哥哥赵匡胤做了皇帝,不能犯了忌讳,所以才改名赵光义。老人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难得一见的笑容。
“是。”武秀瑾回答一句,眼前这个人,可能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这么慈善吧。
“匡义什么都好,就是太害怕我。其实他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希望他能收敛一点。”
“皇上,其实晋王他……”武秀瑾想起早上晋王的一番话,还是想替他辩解。
“不要叫我皇上了,瑾儿,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义父。”老人已经起身,武秀瑾微微弯腰,“瑾儿,很久没有听你叫我义父了。”
“皇上,我……”“义父”这两个字,她也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叫了,可能是他做了皇帝以后吧。
“叫声义父好吗?”老人是手碰了碰武秀瑾的头,武秀瑾的身体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很久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义父这么多年,很累了。”
“义……义父……”良久的酝酿,武秀瑾义父两字终于喊出口了。
“瑾儿。”老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其实义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人收回了手,叹息一句,连说两个不知道,武秀瑾有点糊涂,怎么了?
“当年南唐国主刚刚丧偶,我有意与他联姻,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是他……唉”老人回到座位上,“可是他却一口回绝,卧榻之旁,岂能容他人安睡,不得已,我只能把他请到我这京城来。后主他……偏居江南一偶,其实不请他来,也是可以的。”
老人几句话,说的武秀瑾后背冷汗沁乐出来,难道皇上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韩通都能打听得到,何况是皇上呢,难道今日是自己的最后一日。难道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武秀瑾脑中转过几个想法,挟持义父,那是万万不能。
“瑾儿,义父万万没有料到,你和那后主……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瑾儿,你怪我吗?”老人这句话,让武秀瑾更加无法琢磨了,皇上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可是那后主旧爱尚在病床,就与自己的小姨子有染,绝不是托付终身之辈,瑾儿,义父想劝你,另找一个吧。”我下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皇上,卑职明白。”这君臣之礼,顺其自然,武秀瑾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军旅之中,声声义父那种感觉。
“我们还是生疏了不少,瑾儿,你已经三十有几了吧。”老人没有再强迫武秀瑾叫他义父,道出武秀瑾的年龄,原来是为了自己义女的终身大事着急。
“回禀……”武秀瑾本想说回禀皇上,但是见老人失望的神色,改口道:“瑾儿今年已经三十三了。”
“记得当年你一剑守候,无一刺客能够近身,身边大将无不惊叹,更为你容颜折服,只是现在,他们都已经远去,妻女成群,只有你,还是孤单一人,就连我这个义父,也是有佳人相伴身旁。”这里说的佳人,武秀瑾是知道的,全天下的人都是知道了,赵匡胤两个月不到灭蜀,更在七天内,毒死人家国君,把人家的皇后纳为妃子,武秀瑾不明白,义父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义父说的可是那后蜀的花蕊夫人?”武秀瑾这里口称义父,后面是想对赵匡胤劝说一番。听及花蕊夫人,赵匡胤神色飞扬,哈哈大笑道:“是,是,是。”连续三个是,让武秀瑾心头顿起寒意,这劝告,肯定是不起作用了。
“义父,民间传言,你您为了得到花蕊夫人,灭了后蜀,毒死后蜀国君孟昶,我看这女子恐怕是不祥人。”
“瑾儿莫要听别人胡说,花蕊与我,恩爱有佳,哪有不祥之兆。”话正说着,一人已经挑帘进来,来人正是花蕊夫人,武秀瑾看了一眼,那日在客栈匆匆一睹,还是蒙面,就已经艳惊四方,现在人完完全全站在面前,只是一眼,武秀瑾的眼睛就无法移走了,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怪不得那书生要用西施貂蝉相较,只是没有见过西施貂蝉,但是眼前这人,却是美的不能再美了。
赵匡胤早已经被进来的花蕊夫人吸引了,款款落步,双手托起茶盘,“皇上,该用茶了。”武秀瑾犹如进了仙境一般,原来那日她是故意改变了声音。
赵匡胤伸手接过茶盘,放在桌上,拉过花蕊夫人,“爱妃,这送茶之事,交给下人不是一样?”说着就要美人拥入怀中。花蕊夫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娇躯一绕,离了开去,“皇上,这位是?”平时出入的文武百官,都是男的,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女子。
“哦,忘了,忘了。瑾儿,这位就是刚刚我们提及的我的爱妃了。”武秀瑾被赵匡胤一句话点醒,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参见贵妃娘娘。
“不用拘礼,不用拘礼。来,爱妃,这位就是开封府唯一的女捕头,武秀瑾武捕头,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赵匡胤招手再次想把花蕊夫人拥入怀中,花蕊做个腻态,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武捕头,我听宫里婢女都传诵武捕头的事迹。”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卑职便告辞了。”武秀瑾实在不愿看见当年驰骋沙场的义父,今日沉迷女色。赵匡胤摆摆手,示意武秀瑾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