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飘来两个人声音,丝丝才回了神,正在慌慌张张的找地方回避,可是已经晚了,说话的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铃声亭。
抬首看去,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青色的锦绣长袍,黑发束起,几缕青丝垂于两肩,身型有些许肥胖,但他的神情无不显出一种霸气,而站在身旁的却是夕雪郡主。
丝丝一看到俩人,虽然不知道那中年男子是什么人,但只要是看到夕雪郡主,那以她现在的身份就要行礼。
“奴才见过夕雪郡主。”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心里揣摩着那男子的身份。
夕雪一见丝丝就露出发怒的面孔,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说:“父王,她就是我刚跟你提到的小太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丝丝一愣,父王?那他是秦王朱爽咯!允炆的二叔,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秦王。正在看得出神时,秦王挑了挑眉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看得丝丝心里直发慌。
秦王特意走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丝丝,好象要看穿她的一切。这个小太监身型如女子一般婀娜,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特别是她那一双精灵般的眸子在不经意间转动,只可惜了她脸上的那些点点星云,还有她那稍大的鼻子,却把她变成了一个丑太监。
“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是他长得不是很好看,夕雪,我看你一定是多心了。”
“父王,我也想是我想多了,可是眼见为实,我那天亲眼看到他们是很亲密的样子,你也知道,长孙殿下从不跟别人那么的靠近乎,那天……。”那天暧昧拉扯的场面一直在夕雪的脑海里浮现,实不愿再多说。
秦王宠溺的拥过夕雪,轻声在她耳边道:“别忘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你父王呢!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太监,在这后宫里,一个小小太监的醋都吃,那你无法在这深宫生存。”
啊!真是金玉良言,这俩父女的对话让丝丝想起了自己也同样有过类似的情景,长那么大,自己从来没有离开爹爹这么久。离开这么久,一直努力不去想他们,不去想那个富丽堂皇的燕王府,如今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朱棣,自从玉春堂被烧后,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楼里的人有没有人受伤?这种如潮水般涌来的感情刹那摧毁了丝丝的勇气与信心,令她在这陌生的皇宫里倍感痛苦。
“你这奴才不伺候长孙殿下,怎么来这里逍遥来了?”秦王;懒懒的说。
丝丝这才从云游中醒来:“回王爷,长孙殿下进宫面圣去了,我只是经过这里就碰到王爷郡主了。”
秦王看了看她身后的棋盘问:“这棋是你摆的?”
“请王爷恕罪,奴才刚才经过看到这里有棋盘,出于好奇才摆来玩的。”
秦王素来是一个好玩、好吃、好下棋,这三样是他的最爱,所以今看到棋盘手就痒痒。突然之间问道:“你喜欢下棋吗?”
丝丝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有点含糊的回道:“有点喜欢。”
秦王对身后的夕雪道:“小雪,我们很久没下棋了,今天就陪父王下一盘吧!”
丝丝一听,马上很识趣把棋子收拾好,向他们福了福身正想离去。
“怎么?你就这么不屑伺候我这个郡主。”夕血掠带怒气的瞪着丝丝。
“奴才不敢!”
“那你就在旁伺候着。”
他俩已经开始坐下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已经布满星星点点、满天星云,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丝丝在旁看得有点想打磕睡,这个秦王的棋艺也太差了,但是看到他下棋时,眼睛发出对围棋的那股热情是夕雪所不能比的,但是偏偏夕雪的棋艺又比他高很多,站在一旁的丝丝不得不佩服眼前的俩个人。
“父王,我等你下一颗棋子就已经等那么久,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夕雪开始坐得有点腰酸背疼埋怨起来。
许久,秦王看着自己被夕雪杀得已经无力回天,无奈的底下头沮丧的说:“我认输了。”
夕雪笑呵呵的捂着嘴:“好了,父王,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说完挪动她那纤纤玉体离去。
“小雪,你陪父王再下一局好吗?”秦王紧拉着她的衣袖,眼睛露出渴望的神情。
夕雪懒洋洋的睨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说:“父王,不是我不想跟你下,而是每次下棋,你的棋艺都没有改变,更不用说提高了,再跟你下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真怕再跟你对弈下去,我的棋艺也会下降耶。”
丝丝一愣,有一个女儿对父亲说的话吗?再怎么说他也是父亲,一个长辈,一个王爷,她小小年纪就这样目无尊长,她有读过《女儿经》吗?她的父亲那么近乎哀求的求她,她再下一盘又如何?要是你再不想下也可以婉转的回绝啊。丝丝原本就对夕雪郡主没什么好感,现在再看她那副德性,要是太子妃的头衔让她得去,那后宫将是乌云盖顶了。
夕雪拂袖而去,留下看着棋盘发呆的秦王,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不在是权倾天下的王爷,他只是一个寂寞孤独的男人,希望与唯一快要嫁出去的女儿多待一会,令丝丝想起爱她护她视如珍宝的爹爹,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背叛。
看着他的视线仍停留在棋盘上,手居然还捏着棋子久久旋于空中未能放下。
丝丝看着心有些不忍道:“王爷……,你是不是很喜欢下棋?”
许久……。
一个底沉的声音:“本王没什么志愿,唯一的爱好就是下棋,可是我的棋艺偏偏如此的不精湛,连我的女儿都不愿意与我对弈,呵呵……。”冷笑几声。
丝丝揉了揉脑门穴安慰道:“王爷,要是你不嫌弃奴才笨拙,奴才可以跟你对弈一局。”
秦王就好象得到新生一样,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拉着丝丝:“你会下棋?对!对!刚才你说了,你会下棋,快陪本王下一盘,不,下几盘。”
看他高兴那样,就象一个小孩找到玩伴一般,怎么看到他的神态,有点象某人?真不愧是同一血脉的亲人,可是又有某人怎么不象他们一样呢?在他的身上从来看不到这种天真,有的只是威严与冷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