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可爱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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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仓右手疾转,将单福手中长剑拍落,夺剑在手。

    “哼哼!”周仓意踌志满地笑道:“怎么样?小子服了吧?”单福如梦初醒般,面如死灰地道:“我徐……单福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不过临……临死之际,我还是希……希望你能放了这位老人家。”脖子被周仓箍了太久,虽说此刻周仓已经松开了手,但单福仍有些喘不过气来,说话有些吃力,不过好在意思还算明白。

    周仓眼睛一转,突然哈哈大笑,道:“想死还不容易,大爷我成全你便是!”说罢!三尺青锋在周仓手中打了个转,竟被他当作大刀一般,竖劈而至。

    我瞧得情?紧急,容不得多想,银枪拨开草丛,连带着人,破空而至。但枪方刺出一半,我顿时后悔了,因为周仓长剑刚好在单福头顶上方倏的止住,根本就没有要杀单福的意思。倒是单福双眼紧闭,一幅闭目待死的样子。突然闻得背后风声大作,立刻引起了周仓警觉,周仓沉声大喝道:“什么人鬼鬼崇祟的……”话音方落,他变招却是极快。三尺青锋自他手中施展开来,大开大阖,雄浑有力,丝毫看不出他右肩受伤的样子。

    原本我见他无意伤害单福,枪刺出一样,我便收住了枪势。谁料周仓一生沙场拼搏滚打,反应之快,而且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竟就是不惜与敌以命搏命招式。

    异变陡起,场中人除了周仓,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但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似乎还听见了那老者一个劲儿地向周仓求饶,说是愿意将手中木箱交出,只希望周仓能放过单福。“看来这老者也不想是见利忘义之人。”一念及此,我脑中如电闪过一般。刺出一半被我遏制住的枪势又复如出牢之虎,脱海蛟龙般。

    枪尖之处闪过一抹寒光,直逼周仓,周仓应变及时,反应虽快,但我出手更像快比流星,何况我是先发而至?周仓刀在劈出一半,枪已经到了他咽喉之下,刚才还是他这般对待单福,又哪里想到不过片刻功夫,竟有人用枪指着他的咽喉?周仓脸上无任何惧色,反而是一脸的惊异,他似乎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多里死里逃生,摸爬滚打都过来了,却不想今日不明不白地栽在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手里。

    周仓睁大了眼睛瞧将着我,仿佛即便是死了,也要将我瞧个仔细般。看到枪至他咽喉之下,便不在前进半点,周仓大概也清楚了我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反而是有些失望,人渐渐镇定下来,大声问道:“你是何人?”周仓手下那帮?喽见得周仓被我制住,一个个都不知所措,直等到周仓问出这句话,方才色荏之极地叫喊道:“快放开我们大哥,否……否则我们要你好……看!”也有人叫道:“如果你敢动我们大哥一根汗毛,我们山上还有数千,不!数万兄弟,必将你碎尸万段!”更有甚者,吼道:“识相的快点跪地救饶,否则大爷一出手,必定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帮人叫得虽凶,却不见有人动手,我暗自好笑。

    周仓也是被他们吵得心烦,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便是这会功夫,单福也是缓缓睁开眼来,见着突然多了一个人,而周仓被我制住,兀自不肯信般揉了揉眼睛。单福正待开口,却是被我抢在了前面,我看着周仓,淡淡笑道:“方才我是偷袭,你心中可是不服?不服的话,你我不妨再做过一场。”说着我将枪收回,在地上一挑,将环首刀送到了周仓手中,“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是我赢了,你便放了这位兄弟和这位老人家。”说话间,我向着单福和那位老者一指。

    周仓捧着环首刀,兀自有些不知所措,直楞了半晌,方才讷讷道:“不用比了,你不比那小子,那小子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白白学了高深剑术,却是从来上过战场,更不知该怎么用。”闻过周仓此言,单福不禁脸上一红,“刚才一枪纵是我全戒备之下,只怕也很难躲过,便是有两个周仓也不是你对手。”

    见得周仓坦诚承认他并非我对手,反弄得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办了,本来我心中打定主意,便依着他先前和单福的约定,只有名正言顺的胜过他一场,自然能将单福和老者救下,还能叫周仓无话可说。周仓蓦地从地上站起,转身对那帮?喽喊道:“今日我技不如人,败在这位英雄手下,若日后传此事传将出去,想来道上之人也定是无话可说。”回转过头,似乎他有话对我说。

    看着他右肩之上,被单福长剑刺中的地方,正自鲜血汩汩地流过不停,我抢先一步问道:“你的伤?”

    周仓摇了摇手,连眉头都未皱一下,说道:“不碍事,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死不了人。”他向着旁边的徐庶看了一眼,说着倒转剑柄,将剑递还给他,“还请两位见告姓名,周仓虽然不比什么大人物,好歹也该清楚明白输到底在什么人手上?日后若是道上之人问起,只怕也是丢脸得紧。”单福一脸沮丧,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只是默默接过长剑,便不再言语。

    我心知他因为败在周仓手上,耿耿于怀,更待劝慰两句,却不想周仓先一步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算个什么鸟?要死不活的样子,难不成因为败在我手便要寻死觅活?我刚才一招便他被他制住,那还不得一头撞死?赢便是赢,输即是输,似你小子这般看不出,老子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闻得周仓此言,单福脸色数变之后,也渐渐归于平静,单福抱拳向着周仓行了一礼,道:“‘知耻而后勇’,多谢兄台金玉良言。”

    我暗自好笑,周仓一番话听来虽不觉怎样,却是话粗理不粗,看来也是说到了单福心里去。不过刚才还刀剑相向的两人,眼下竟称兄道弟起来,却有些不可思议。“这就对了嘛!说句实话,论真实功夫,俺周仓不如你,只是你对阵经验尚浅,所以你才会败在俺老周手下,想来你是从没有上过战场,说不定还没见过红呢?连红都没见过的人,算不得真正的武者。”说着,重重在单福肩上一拍,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虽然你不肯见告姓名,但从你刚才那一枪看来,你定是见惯杀伐之人,快、狠、准,一枪尽包罗其中,你的枪法绝对是在战场上千锤百炼而成,周仓虽然想和你交个朋友,不过……”

    看来他还是对我未见告姓名之事耿耿于好,我心下也暗自自责,不过是因为他先前和单福之间的对话让我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不过他既然这般认为,也只好将错就错了。“有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着顺口便罢,若是我今日顺便编一个名字说给周兄,周兄又如何得知?日后人海茫茫,周兄又何处寻我去?不过是我不忍相欺罢了,单兄,你说可是?”我回头问向我身后的单福,见他一介书,却是精通武艺,有心和他拉近距离。

    “啊?”单福却是是做了亏心事般,口不应心的道。“单兄在想什么?”我好奇问道。“没……没什么?”单福脸上一红,“不过是想到兄台刚才那句:天涯同是沦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略有感触罢了。”此刻,周仓插了进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好酸!好酸!文绉绉的,简直比醋还酸,难怪天下人都称你们这帮穷读书人作‘穷酸’‘穷酸’,如此说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这番话实在让单福哭笑不得,“穷酸!有句话见告,你那套花把式即便再练个三年五载,也难有进步,如果真想有点成就,不妨跟着他上上战场磨练一番,我保证那绝对比你辛苦练上十年还有用。”

    单福听过周仓一之事,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睛一亮。

    “你是上过战场的人,不会跟他一样,酸得不成样子吧?如果瞧得见俺周仓,就跟俺到大寨中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今日若不留住你等,想来日后也没有机会了。”语言间有一股落寞之感。说完,右手拉着我,左手拉着单福,另外向着先前那人发话打了个眼色,要他去扶那老者,便要向他来时之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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