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传令!”公孙瓒瞪着公孙传令,怒斥道:“莫不是你反了不成?别忘了你命是谁救的?”“大将军活命大恩,传令时时长记心,自然是不敢忘怀,只是若真叫我等改姓‘赵’,不姓‘公孙’,等与将军又还有什么关系?属下自然是不必听大将军的了,不望将军三思!”公孙传令抱拳对公孙瓒道。
公孙瓒闭目沉思良久,方叹道:“你待怎样?”
“还大将军能答应属下一个要求,若能答应,纵有所命,不敢不从!”公孙传令低垂着头对公孙瓒言道。公孙瓒面上微显怒色,尤自强忍道:“要何要求,尽管说来!”公孙传令微感犹豫,一番蹰踌之后,方才应道:“话不传二耳,还请将军应允:让属下上前一步说话。”
公孙瓒双目圆睁,直视公孙传令一柱香时间,却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说完转过身,“你有什么就尽管上前来说吧!”
公孙传令本来心存忐忑,闻过公孙传令之言,心喜不已,上前数步,附在公孙传令耳旁小声道:“我心知大将军此番已存决死之志,属下不敢多求,只望将军应许:待属下安全送少公子回来之时,能与将军共存亡!”公孙瓒心中突然一动,无能如何没想到中 文首发公孙传令会提这般古怪要求。
深吸过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这你又是何苦?”
“传令鞍前马后伺候大将军多年,不望大将军看在小的这些年兢兢业业,虽无功劳却有苦劳的份儿上,还请大将军应许!”公孙传令深深一躬,道。公孙瓒一皱眉,心中委实抉择不下。确如公孙传令所言,此番公孙瓒已然抱定与敌偕亡之心,但求轰轰烈烈死,并无偷生之意。
正是在般,心中存的是能保留多一个人自然是好,在袁绍大军全面压境的情况下,若一人拼死拦截,只怕在场所有人皆无活命之望,只能困死易京。公孙瓒心灰意冷之下,只想和袁绍拼个同归于尽,更是因为其子公孙续尚在此处,意欲脱作袁绍大军而让三千“白马义从”和我手下“武威营”护住他杀出一条血路,也好为公孙家保留一点血脉,所他他才会作这般打算!
“将军!”公孙传令见公孙瓒犹豫不决,干脆下了一剂猛药,“有属下在,只怕‘白马义从’只会永存复姓‘公孙’万难改姓于‘赵’啊!”
闻得此言,公孙瓒浑身一震,回头凝视公孙传令良久,这回公孙传令却是不闪不避,与公孙瓒对视。于公孙传传令眼中,公孙瓒似乎目睹到了和自己一般的决死之志,想起数十年前自己于冰天雪地的大漠之中将他救起的情景,至此之后,自己便留下在身边作亲兵,这数十年来他为报答自己救命之恩,勤勤恳恳,鞍前马后地为自己效忠,更因为自己经常让他传令的缘故,改叫“公孙传令”,连原来的姓名都忘了。
这数十年来的情景,仿佛像电影般一幕幕自公孙瓒眼前浮过。公孙瓒冥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了公孙传令原来的名字。
“秦锋!公孙锋!”公孙传令听得身子一颤,这两个称呼已经近二十年未闻了,公孙瓒亲切一笑,“我如果没有记错,秦锋是你最早的名字,而公孙锋是我自将他从冰天雪地的大漠中救起,你便跟我改姓公孙?”听着公孙瓒娓娓道来,公孙传令只道公孙瓒不会应允自己所求,所索将心一横,把牙一咬。
“什么‘秦锋’‘公孙锋’属下并不清楚,属下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名字,那便是公孙传令。”听过公孙传令这番辨解,公孙瓒淡淡一笑,一置可否,沉默片刻,方才笑道:“好个‘公孙传令’!”说罢回头注视公孙续,声音略略提高,“将少主护送到安全之处,便记你首功。”
跟着又压低了声音,“只要你还能赶得急,我和二将军在此血战守候,若是不能等到那刻,我们两兄弟只好先走一步了。”这番话别人听不见公孙传令却是听分明,面上喜色更浓,回头对三千“白马义从”说道:“兄弟们!眼下护送少主杀出重围,才是当务之急啊,若不得替两位将军保存这点血肉,若到了九泉之下,我等有何面目再见二位将军?”
这席话说得在场三千人面有愧色。
刚才听说公孙瓒说要将自己护送到安全之地,公孙续已经是惊疑不定,此刻得公孙传令口中得到证实,哪里还忍将得住,大声叫道:“孩儿不走,孩儿要与父亲大人共战沙场,即便是死孩儿也要与父亲大人死在一处!”公孙瓒面色如铁,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摇头。
而公孙越却是向着公孙续身后的田豫做了一个“劈”的手势,田豫瞧见缓缓点头,当然,这一切公孙续自然未瞧在眼中,嘴里尤自争论不休。哪知突然脖子上挨了一记手刀,吃一阵疼痛之后,便被田豫扶住晕倒在马上,不省人事了。田豫急忙对公孙瓒,道:“事急从权,还记大将军……_38605.html”
不等田豫解释,公孙瓒暗自向他投去了个赞许的眼神,轻点了点头,道:“做得不错,续儿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是子龙的兵,我自是不敢相请!”跟着把目光转到了三千“白马义从”身上。不等公孙瓒开口,在公孙传令的带头下,余人纷纷说道:“誓死护卫少主安全!”
公孙瓒最后转过头对田豫,道:“帮我带句话给子龙:以前的事算我对不住他了,以后续儿就托他照顾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