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提醒了?义,?义顾不得身上疼痛,一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冲着我围在断崖之上的近百人大叫道:“都楞着干嘛?快脱下身上衣服,打结连起来。”后面的话也不用说,大家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众人手忙脚乱地卸下身上盔甲,然后脱下内里的衣裳,怪也怪古代的胄甲又沉又重,而且穿戴极为不便,所以一时间不好卸下,众人心慌意乱间,似乎更显得忙中出错。
特别是陈光亮那小子,情急间卸不下身上胄甲,干脆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身上胄甲割下,再一块块地扔将在地上。
突然,我的白马座骑一声长啸嘶鸣,众人都还没明白过soudu.org来怎么回事儿,但见着它似发疯般拼命地挤向断崖之处。本来还有几人挤在断崖边上并未离开,白马却是毫不客气地又踢又咬,因为大伙儿都知道这白马是我座,而平时我爱马也是军中出了名的,当时还有人开玩笑:你既然这么喜欢你这匹白马,不如娶了它算了!对于这般玩笑之言,我自然是一笑置之。众人也不敢对白马怎样,一时间吃不准白马要_4460.htm干什么,只好纷纷给它让道。
起先众人还以为白马必是见我性命不保,想要以身殉主,却没想到它走到断崖边上停了下来,先是低着马首,冲着悬在半空中的我嘶鸣了两声。然后,小小地后退了几步,缓缓地调转过身子,但见其如雪花般洁白休长的马尾垂了下来。?义看得心中一动,在心底深处暗赞了一声:好聪明的马儿!
银枪入石之处似乎又松动不少,仿佛随时有破石而出的危险,悬在半空中的我苦于无法水平用力,若是能我倒是希能将银枪插入石隙在再深些,以静等上面将士兄弟的救援。只是上下晃荡,只怕会加剧银枪的松动程度。终于停止了晃荡,我悬着我心也终于着了地,却还是不敢放松半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天知道我还能支持多久,也便是能多坚持一会儿,就多算一会儿,这便是叫作“狗延残喘”吧。
直到我听见马儿的嘶鸣之声,起先我也似大家般以为:白马眼见我性命,想到跳下断崖和我同生共死,当真把我吓了一大跳。当下大叫道:“不要!”不叫还好,这一叫只满山谷都是我的回声,而且手中银枪插入石隙的部分似乎又松动不少,我神色焦急,却也不敢大要再喊了,好再白马并未跳下来。
见着白马调转过马头,将修长的马尾自断崖之下垂了下来,我倒是隐约有几分明白它的意思了:它是希望我能拉着他的马尾上来。只是断崖离我悬在半空之处,有两丈有余,单凭它的马尾,我又如何能触及?我也只有在心底暗自叹气,?义最先卸下盔甲,然后将里衣也脱了下来,赤着上身走到断崖边上。
我手下士卒对他都有几分防范之心,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义仿佛也瞧将出了大伙儿的疑虑,当下说道:“?义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赵将军已经两番留我和救我性命。”说罢走到白马面前,“马儿啊马儿!你尚知救主,我?义岂连会连你也比之不上?我有办法救你主人,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众人自是奇怪,?义居然和我座下白马打起了商量。
白马也似听民生了他的话般,轻颔马首,伸出舌头对?义缓缓伸出来的大手舔了舔,以示亲昵。
?义终于放宽了心,将白马的垂在断崖之下马尾捞了起来,然后将里衣和着马尾打了一个死结。最后又将马尾放下,因为有?义里衣,白马的“马尾”看起来增长了一将近一丈,到底还是差了数米有余,我也只能望着马尾兴叹。“我这儿有……”因为陈光这那混人用的是匕首,居然比别人快了一筹,将手里打着补丁的衣服递给了?义。
?义嘴唇张了张,还没说出一句话来,陈光这却是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满肚子的坏水,不可信!”说罢看了一眼的白马座骑,“我只是信这畜牲!”?义淡淡一笑,并未理会陈光这之言,默不作声地又将马尾拉上来接好,最后将马尾抛了下来,我虽在断崖之下,悬在半空,却也是被陈光这这话给逗乐了,只是苦于不能放声大笑,只能苦苦忍住。
马尾放将下来,我伸展空闲的右手,仿佛只有半米之差,就能触手可及了,断崖之上的众人都暗自叹气。
陈光亮皆下来的动作有些让我哭笑不得,居然当场脱起了裤子,嘴里还唠叨着道:“还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我却是不想陈光亮就这般当着众人把裤子脱了,他丢得起这个人,我们在场数千人却是丢不起,我稍稍松开了手,我整个人顺着枪身几乎就滑到了枪尾。断崖之上不少人惊呼起来,他们并不知我是有意为之,只道我是坚持不住了,暗自为我捏了把冷汗。滑到几乎靠枪尾的位置,我大着胆子看了插入石头缝隙的地方一眼,好在银枪并没有破石而出,尽管有松动的痕迹。
我又深叹了一口气,开始用着拉扯起银枪来,我整个人又开始如同将?义抛上去的时候那刻,上下不住晃荡起来,大多数人还没弄明白我到底要干什么,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盆腔,?义先是皱着眉头,可多看上几眼后,等明白我所做做为的目我后,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是一脸的担心。
我上下晃荡的幅度越来越大,银枪插入石隙之处,松动的痕迹也越发明显。突然,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对面桥尾小坡微微高耸的位置,也是张?所把守的身后,林木稀疏,其中几只飞鸟惊起,却是绕路远飞,其间林木还不算茂盛,即使有所伪装也难尽善尽美,我张大了嘴巴,叫也声来。
此刻却是无暇多想了,看了一眼银枪插入石隙之处,松动的痕迹越发明显。
终于,银枪破石而出,陪随着众人一声惊呼,我整个人也跟着上下晃荡的惯性被高高地抛了起来。我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把终于赌赢了,因为陈光亮打了补丁的里衣就近在眼前,我伸手可及。我张开的右手毫不费力地将陈光这的里衣抓在了手中,白马忽然感觉到马尾上一痛。陪随着一声欢快的嘶鸣,它顿时迈开四蹄,奋力奔跑起来,我也是一声长啸,如龙吟虎吼般,声入云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