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时不利我兮骓不逝。”说到此处,郭嘉无奈地叹过一口气,道:“如果你有一个宁肯为治好你所患之疾,否则无心争霸天下的主公,你又作何感?”“什么?”戏志才嘴唇微微颤抖,细细地思虑过半刻,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这‘常山赵子龙’果非寻常之人也!”
“的确如此!”郭嘉应道:“我有心将彼此主仆关系明朗化,别看他待人处事都温和如水,他偏偏在此事之上不肯任何让步,以至于到如今我和他什么关系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此事不妙!”戏志才沉吟半晌,“自古尊卑有序,主仆有别,此事不可不慎。以郭兄之才焉能看不清?别说远了,就说我朝高祖刘邦夺得大宝,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后,昔日一同打拼,浴战沙场的兄弟又哪里有情意可言?”
“他‘常山赵子龙’不是刘邦。”郭嘉引用我曾经道过一句话,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我何曾未将此事以作告戒,不过他回应我的便是此言,戏兄以为何?”“此事说来自然容易,若要真做到,只怕难如登天。”戏志才长叹过一句。“戏兄又何尝不清楚?若要我回心转意,亦好比难如登天。”郭嘉陡地话锋一转,“不妨说说今日来意?”
“今日来意?”戏志才本能地应了一句,苦笑一声,“实是为招揽奉孝而来,却没想到郭嘉堪比顽石,可谓是冥顽不灵。”“郭嘉本来就是茅坑里的一块臭石头,又臭又硬,只认死理,只怕是郭嘉奉孝有负戏兄好意了。”说着郭嘉站起身来,向戏志才深深一拱,“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我易地而处,若我代子龙招揽戏兄,戏兄可是会舍曹公而投我主?”
戏志才半天沉默不语,郭嘉却目不转睛地不肯放过他。“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但戏志才将死之人,还是从一而终的好。”“亦将这句话反送还给戏兄。”郭嘉笑言,道。
戏志才楞了一会儿,方才明白过中了郭嘉的圈套,笑指着郭嘉,道:“好你个颖川奉孝,事不空做,非得将我绕进去才甘心。”说罢,戏志才无奈地摇摇头。郭嘉却是不多言语,再次提醒,道:“还是少说闲言碎语,先说正事,就当作我在曹府的吃住费用吧!”戏志才闻言失笑。
“你说得对!你这么个大才闲呆在曹府亦是不用白不用权当是废物利用也好。”戏志才直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一物,“也许我和这赵子龙是相逢见晚,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人。权当我为曹公尽的最后一分心力。”说着,戏志才展开了怀中事物,仔细一看,却是一幅地图。
地图之上,各个州郡标得分明,特别是陈留附近的郡县,更是巨细无遗。而且在陈留附近的周边势力都被圈上了红圈,特别标明了出来。郭嘉粗略览过,目光主要停留在“徐州陶谦”“濮阳刘岱”“汝南孔?”这些字样之上。郭嘉自言自语,道:“河北这会儿打得正热闹,可以略过不计,再往东去,有袁术、董卓这样的强邻,也可以不作考虑……”说到此处,郭嘉又是一顿,“倒是闲得住,剩我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不成?可别望了这是为你家主公出谋划策,你休想偷懒,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的想法!”
戏志才笑道:“万事有你郭嘉郭奉孝,你做事我放心。”嘴上这般说着,人却是移近了地图。
“我军新败,若要和别人硬碰硬、实打实地干上一仗,只怕是纵是能赢也是一番惨胜,所以只能捡着柿子――软的捏。”说到此处,戏志才的目光停留在“濮阳刘岱”之处。“素闻刘岱和曹公有旧交,这般反目相向只怕会遭他人非议,实非上上之策。”郭嘉目光也跟着落在了濮阳之上,“况且这以刘岱现在的兵马,和曹公相比,亦是半斤八两,也只怕也全算不上一软柿子吧?”
戏志才无奈地叹过一口气,道:“这也是无奈为之,有道是:无毒不丈夫!除开这刘岱,不管是陶谦、董卓,还是袁术,皆非善讪,就算有心对付孔?,中间不还是隔了一个许昌吗?”听戏志才说到此处,郭嘉眼前陡地一亮,一阵沉思之后,嘴角慢慢浮起淡定的笑意,“若为代志才寻了个好去处,志才可否答应于我,好生待当地百姓?不!我说志才你代曹操指天为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