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叹了一口气,心知他已经是尽了全力,也不好再勉强,犹豫半晌后,道:“田将军所言确也是并非没有道理,此役胜负关键确实在大哥身上,纵是寻回子龙,若大哥处处制肘于他,只怕所起的作用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公孙越又沉思片刻,“不过,就让我亲眼看着大哥落入别人圈套,什么不做,情何以堪?
“将军,还是先去寻回子龙,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况且!子龙一向都是足智多谋,再加上勇武无双,也许能扭转战局也说将不定。”听公孙越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田豫也不好再劝,微微地吁过一口气,不再多言。尽管田豫声音虽小,但也被公孙越听在了耳中。
公孙越眉头一皱,问道:“田将军莫非在为子龙行踪担忧?”还没等田豫回答,他又继续言道:“前些日子探子传来消息:说子龙曾在洛阳出现过,而且在一次宴会辩论中更是大大露脸。不过,又据探子言,说子龙最近似乎有转下许昌的打算,田将军尽管放心,‘武威营’我会挺子龙照看好的,你尽管安心寻回子龙就是!”
田豫心知此事在公孙越眼中已成定局,容不得自己拒绝,也不再多劝,双手一拱,道:“末将谨遵将令!”说着便要退出帐中。
没想到他刚走到大帐出口之处,突然闻得公孙越道:“田将军所言之‘化明为暗’,我会仔细考虑的。”听公孙越吐出此言,田豫心中一喜。回头一看,却发现公孙越像突然间苍老了十岁一般,双眼无神地坐在原位之上,依稀间,似乎隐约能见到他鬓间白发和额上皱纹,田豫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这位二将军真的老了,不是人老却是心老。哪里还有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田豫暗中叹过一口气,退出一帐外。
“志才,确如你言:这郭嘉之才,非同小可,只是他似乎并无意投靠于我,倒是洛阳此行,虽大败于董卓之手,倒也得到荀攸和荀?两叔倒的投效,即便是那刘岱手下的程昱,也隐隐有相投之意。”原来曹操所言的善后之事,却是拜访了荀家和刘岱,不过他是“酒翁之意不在酒”,“眼下子龙已比我等早出发一日前往许昌,可惜啊可惜,我与那郭嘉一见如故,却是失诸交臂,志才可有什么办法……”
不待曹操把话说完,戏志才开口言道:“主公可是想留下郭嘉?”
曹操面现欣然之色,大声赞道:“还是志才最能知晓我意。”戏志才问过之后,却是不再言语,只是在原地来回踱步。曹操尽管心中着急,却也是不敢冒然出声打饶。隔了半晌之后,戏志才终于停了下来,说道:“若依主公所言,郭嘉对那赵子龙死心塌地,此事我也无计可想!”就在曹操失望的当儿,“不过,我无计可想,不代表他人也是,主公不妨唤来荀攸叔侄,此二人的才智均在我之上,说不定……”
“此言甚妙!我怎么险些忘了这茬?”曹操一拍大腿,却隐约见到戏志才眼中的落寞之意,“不过,幸亏志才提醒,他日我若得郭嘉此人,志才当记首功。”果然,曹操这番言落,戏志才面显欣喜之色,不知是否是过于激动的原因,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还格外红润起来,而且口中不咳嗽,曹操连忙提醒他要注意身体。
不过片刻功夫,手下人便传荀攸和荀?两叔侄到。
“主公此番紧急邀见,所为何事?”荀?身也长叔,较为老沉持重地问道。曹操将自己的难题摆了出来。
荀攸尚算是年轻气盛,更有心表现自己,当下开口言道:“此事又有何难?若如主公之言:郭嘉对这赵子龙的兄弟之情难以割舍,如果赵子龙此人不在世上了呢?他郭嘉郭奉孝又会作何选择?”荀攸说着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听了荀修这番,曹操猛然脸色一变,顿时,面显难色。
“公达有所不知,此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番败于董卓之手,若非他出手舍命相助,纵有族弟曹洪拼死护卫也未必能逃脱董卓毒手,于情于理,我又岂能恩将仇报?”曹操顿了顿,“况且此人武艺之强,不在吕布之下,若要说对付此人,谈何容易?”曹操长嘘一声,一脸的黯然之色。
荀攸不甘就此作罢,还要说些“无毒不丈夫”诸如此类的话,中被荀?及时拉住,听荀?喝斥道:“公达,修得造次,这般手段有欠光明不说,而且陷主公于不义,这些话修得再提!”荀?在家族中一向以严厉著称,荀攸虽心有不满,却是不敢再说什么。曹操却是把目光转向了荀?。
在曹操看来:既然荀?否决了其侄的意见,按理说就应该有更好的意见提出才是。果也不出曹操所料。
荀?沉吟半晌,突然开口说道:“依主公所言,这郭嘉纵然聪慧,为人却是极重情义,不知文若此言可对?”曹操点了点头,“听主公话中深意,似乎欲将那‘常山赵子龙’亦一起招在麾下,可知主公是否是这般心意?”曹操稍加思索半晌,才长长叹道:“谈何容易?原先我便向透出过招揽之意,可直至蔡府一叙,方明白此事乃是奢想。他志不在此,敢说天下间没有一个诸候能有这个能耐,能将他招至麾下。”
“公孙瓒如何?”荀?问道。
“虽并非他‘常山赵子龙’心属之人,但未见其弃,只是为报其恩,越见此人乃忠义之辈,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说话间,曹操话语中带着无尽的遗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