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渐近,等我看清楚赶在最前头一人,我不由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同一时间,最前头那人也是看见了我,准备地说来是先看到我的白马,想来有些郁闷,白马居然比我来拉风。然后他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跟着脸上跳跃着喜悦之色,好像什么东西失而复得般。
赶在最前头那人打了个手式,勒住了座下气喘吁吁的马儿,也没顾得上歇上口气,开口便道:“将军,可算是找着你了,你丢下大伙儿,一个人走了,这算什么意思?”他一开口,就像算是捅了“马蜂窝”,后面的人也跟着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有些听在耳中,有些却是没有听清楚。
“要是常将军不在,大伙呆在北平大营还有什么意思?”
“将军去哪儿,我们自然跟着去哪儿,谁叫咱们是‘常山赵子龙’的兵呢?”
“要是咱‘武威营’没了赵将军,那还叫‘武威营’吗?人道是:但教常山子龙在,乌桓不敢过幽襄。这下子龙将军不在了,那些乌桓人还不乐翻天,就让那狗屁诸候去应付那些蛮夷吧,只怕要不着几年,不只是幽、襄两地,就是河北四州也用不着多久就会被乌桓铁骑踏平。”
“要不是将军在,那黑脸大汉早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这话不假,我们生是赵子龙的兵,死是赵将军的人。”
“……”
听着这些话,看着张张熟悉的脸,我心中一阵感动,眼睛湿湿的,我强忍着眼泪没让它掉出来,想开口对大家说点什么,可楞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将军!说吧!去那儿。”说话是最赶在最前面之人,也是田鹄,“大不了,大伙儿跟着子龙将军一起去落草为寇,不相信凭我们这身武艺还能饿死?大伙儿说是吧?”听过田鹄此言,大家跟着起起哄来。
我把田鹄那小子拉下了马,拍了拍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道:“都说啥呢?好歹我们也是当过兵的,岂能干那血种打家劫舍的勾当?”田鹄看我想是动怒了,赶紧吐了吐舌头,躲了过去,陪笑说道:“我这也不是看将军这么久了就没能拿个主意,随便说着玩的。”
我白了那小子一眼,懒得多理他,抱拳对在场诸人道:“诸位深情,赵子龙无以为报,”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哽咽,“说来惭愧,因为赵云一人之故,累得大伙一同蒙上不白之冤……”我话才说了一半。突然一人开口打断道:“将军你这是什么话,那晚上的事,在场大伙儿心中都是有数,大伙儿都是提着脑袋在拼命,可是功没捞着半点,反倒落着个‘陷友军于不义,坐视其亡’的罪名。”
这人话刚落地,又一个人接着说道:“那帮高高在上的诸候,上阵杀敌没见着他们这么积极,反而是落井下石倒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是圆是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兄弟们说对不?”大场众人被前面两人说得火在,纷纷气愤称是,好像恨不得把众人口中的诸候生吞活剥了似的。
此刻也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说实话,我是蒙上此冤的最大受害人,挨了八十军棍不说,更是颜面扫地。可看见大伙儿提起众诸候都是同仇敌恺,虽然心下快意,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没等我把事情想明白,我却发现旁边的郭嘉整好以暇地看着我,嘴边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让我搞不清楚。
“没想到你这么得人心。”郭嘉装着不经意地和我擦身而过,在我耳旁说了这么句有头没尾的话,更弄得我云里雾里的,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