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何不下令动手?”公孙瓒大帐内,刘备恨恨地盯着大帐出口处,道:“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和埋伏在帐外的五百刀斧手,但凭师兄一声令下,定将这常山赵子龙剁成肉泥。今日你放赵云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它日必成大患。”刘备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公孙瓒大手一摇,道:“此言差矣!子龙用忠义之辈,又岂会如玄德所言另投他人?倒是玄德今日所作所为,有失君子风范,若是让你两位义弟所晓,只怕……”刘备眉头一跳,脸上显过一丝担忧之色,转眼即逝,沉声道:“但为师兄所图,玄德纵是背上千古骂名,又有何惧哉?”
听完刘备此言,公孙瓒眼睛猛地亮,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刘备不放,刘备尽管心中忐忑,可面上却不见任何松懈之态。半晌之后,公孙瓒幽幽地叹过一口气,大袖一挥,消失在帐门之外,只剩下刘备一人。目送公孙瓒离去之后,刘备嘴角浮起一丝阴险的笑意。
回到自己营帐之外,深夜的冷风格外冰凉,一路回来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哆嗦,刚到到营帐之前,发现帐中灯火通明,我明明记得我走之前,熄去了烛火的,怎么帐中还是亮着的。猛然间,我心中一动:莫不成是小芸回来了?除了小芸谁又会深夜在我帐中呢?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一定是她。
想到这儿,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连我自个也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欲回快脚步,可足下却像是被灌了铅般,竟变得沉重无比,脚下更是寸步更行,好不容易走到了帐篷门口,我伸着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揭开布帘,就是新郎在新婚之夜揭去新娘红盖头般,我怀着十二分的不安和兴奋,不知道小去再次见都会我会是何种表情。
“小……”
“芸”字还没说出口,画面瞬间定格。帐中却有一人,但此人着的不是盔甲,却是一身男儿打扮,起先我也怀疑是小芸害怕暴露女儿之身,依旧作的是男儿打扮。可等我仔细地来人打量清楚,遂打消了心中疑虑,连仅存的哪丁点儿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此人相貌不俗,眉清目秀不说,竟然全身透着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也许只有破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读书人才会有这种气质。一件洗得几近发白的长衫着在他身上,却不见任何土气,反倒突出了他潇洒随意,放荡不羁的性格。他随便地坐在我的床上,正津津有味地翻读着我离去随手搁在床上的《孙子兵法》,好像完全把此地此处当成了自己家。
我略皱了一下眉头,随之释然。也只有这般潇洒得写意,才能做到如此坦荡磊落,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是眼下这人最好的写照。尽管还不知来是谁,我已经对来人冲满了好奇,如此一个非凡人物出现在我帐中,又如何不让人意外呢?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作为主人的我自然不能丢了礼,来人似乎所有精神都集中在手中书上,像完全没发现我的存在般。
我有心作揖施礼,但若是对方视若未见,反倒是打扰了。一时间,也不敢惊扰了他,只好伫立原处,等他回过神来。这时候,我倒有种荒谬的感觉:似乎我不是此间主人,反而坐在我床上,捧着《孙子兵法》看得津津有味的来人才是此间主人。我伫立在当地,有些手足不安,仿佛跟个局外人一般。
“上兵攻心,其次伐谋,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来人合扰手中书页,好获至宝般,拍了一下大腿突然站了起来,“好个不战而屈人之兵!”来人如此大的反应把我吓了大跳,来人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才发现到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他的表现,我唯有苦笑。
“兄台……”来人试着相问。
“如此夜深,除了此间主人,阁下莫不以为还有另有他人?”我宛转地向他说明了我是此间主人。
“哦!”来人应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此间主人?”我怔了一会儿,淡淡应道:“至少目前还是,明天就难说了。”听过我的回答,来人眼睛忽地一亮,哈哈笑道:“看来不会错了,在下冒昧打扰,还请恕罪!”来人向我拱了一拱,我一阵错愕,这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是一番试探,三言两言间便能试出我的真正身份,果然不简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