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公孙将军传我何事?”我精神有些不振,说话也是有气无力。那传令之人不知是何原因,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儿,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沉吟了片刻,方抱拳回答道:“公孙将军未曾明言,只是叫属下请将军过去,想来将军前去自然清楚了。”对方言辞闪烁,见得他不愿明说,我也不好勉强,来人瞧着眼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也未放在心上。
当下,跟着那人前去,那人在前面带路,尽管月暗星稀,可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却发现他并非是带我去公孙瓒将军的营账,反而是出我方大营。心中难免奇怪,禁不住问了出来,“这是带我去哪里?”语言间,语气已然有些不善。那人怔了怔,脸上显过短暂的惊惧之色,瞬间即逝,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中军大营。”我闻言一怔,正思量着公孙将军莫非去了哪儿?那人跟着解释,“各路诸候此刻都在此外,共商大是。”
我顿时为之释然,不再多问,连穿过几处营寨,中间虽有人质问,但那人怀里似乎惴着“盟主令旗”,一路通行无阻,无人拦阻。越行近中军大营,前面那带路之人脸色越发阴沉,尽管一路无话,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终于走进袁绍防区,前面那带路之人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终于,接近中军大帐,因为一路上受带路之人的影响,加上夜色深沉地缘故,我思虑着要不要再次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谁知我话还没问出口,他带路之人突然回过头,眼中透着几分坚毅,开口说道:“将军此行还请小心,”踯蹰了半晌,“我看将军还是回去吧!”
虽然不清林他为何说这番话,可我明显在他的话里闻出一股类似火药味的危险气息,我心中暗暗感激,知道他是冒了多大风险才说出的这番话。我淡淡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像是他劝他宽慰,又像在安慰自己,那人尚怔在原地,不明白我此举何意,而我却是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中军大帐。
“将军……”后面传来被带路之人的声音,几分哽咽,又似带着几许抽泣,“我……我……,对不起你!”
我身体在颤了颤,脚步却没有缓下来,又跨出一步,已听得有人唱诺道:“‘前将军’公孙瓒麾下‘常山赵子龙’到。”看看左右枪林森森,戟山重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不禁眉头皱了皱,虽然隐隐料到情况不对,可还是搞不懂这帮所谓的诸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可惜我座下颜良、文丑不在,但教有一人在此,岂容得他吕布、华雄如此嚣张……”这是我跨进中军大帐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亏我耳力甚佳,好像这句话是出自“盟主”袁绍之口。可自唱诺响起之后,中军大帐便没了任何声音,比起先前的热闹,却从“常山赵子龙”五个字落下之后,变成了死般的寂静,静得纤细可闻,静得只听得见帐中诸候粗重的喘息声。
在我迈步进的中军大帐的第一刻起,我便感到了气氛的不同,前所未有压抑,即使对阵敌军“陷阵营”也未有过,这种压抑大概也只有这些帮诸候能给我了。
走进中军大帐,各路诸候分左右站定,个个沉默似金,三缄其口,冷着一张脸孔,看不出任何表情。虽然没有多瞧,我却本能地感应到无数双眼睛落在了我的身上,尤其其中的一些目光好像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般,那般目光如芒刺在背,如果是眼睛也真能杀死人,只怕眼下我已死上不只一次了。
“常山赵子龙拜见公孙将军。”说着单跪地,向公孙行了一礼,“见过盟主,见过诸位大人。”讲到后面一句时,我人已是站了起来,只是向着在场各路诸候抱拳稍稍一拱。见过我这翻动作,城府稍浅之人已经露出不悦之色,我似乎还听见了人在隐隐叹气,也未来得及看究竟是何人,在看上首的盟主袁绍,先还是是喜怒不现于色,可等我几句话道出之后,竟然是一脸笑意。
“‘白马将军’麾下果然是威风得紧啊!”不知是何人冷嘲热讽地道出这么一句,我扭头看去,那人本来是恨恨地望将向我的,可和我目光一触,却像是猫见了老鼠般又躲了回去。这人有些脸熟,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正在思虑间,突然两个字蹿上了脑海――王匡。此人不正是河内郡太守王匡是谁?他趁乱之逃,导致其军群龙无首,其寨瞬间被高顺陷阵营攻破,数万大军毁于一旦,却怎么也不会想支,乱军之中居然他还活着,而且还活生生地站在了我面前。
听见王匡此语,右道上方的公孙瓒将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见他慢慢地自座位上站了起业,冷目如电,直视于我,大声喝道:“罪将赵云,你可知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