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戟相交,顿时火星四溅,碰出阵阵火花,闻得一声清楚的金铁交鸣声响。
我硬是咬破口皮,嘴角湛出丝丝血迹,却是舍不得枪开手。
良久,枪戟两分。我看着被吕布震得鲜血淋漓的虎口,右腕如同失去知觉,一度让我认为右手废去。“怎么样?滋味如何?”吕布冷笑一声,道:“若你下马投降,本候可以考虑……”我心下暗道:怎么样?不怎么样!滋味如何?你来试试如何?脸上尽是坚毅之色,淡淡说道:“温候认为呢?”吕布不置可否地一笑,他心中已然清楚,我绝对不会投降。
“借温候之言,银枪未折,跨下白马尤存!如何能降?就算银枪已折,白马亡阵沙场,只要赵云一息尚存,休提‘投降’两字。”目光渐渐变得犀利,一字一句地吐出道:“天下只有战死的‘常山赵子龙’,绝无苟且与世的‘常山赵子龙’。”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座下白马像配合我般,一声长啸,惊天动地,似乎他它借着此啸向我昭示着什么。看着跨下战意甚浓的白马,我暗自啧啧称奇,似乎先前边番交手对它来说,不过是舒展筋骨,它尚未全力施展开来。
吕布面色微变,目光中隐约带着几分欣赏之色。说也奇怪,他居然急着向我发动下一波攻势,像是在想着什么。
目光不经意间,看见地上吕布被我扯下的半幅披风,我突然心中一动,银枪交于左手,挑起地上那已不能称之为“披风”的半截衣帛。顾不得吕布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吕布,将那半截衣帛撕成两半之后,各自缠于左右手之上,这般做法虽说不能完全抵消吕布方天画戟之力,但多少能减去枪戟相交后,强悍的反震之力。
“你似乎总能给我不少惊喜!”吕布眼前一亮,说道。
“尽管放马过来,让我见识一下天下无双的‘温候’的真正实力。”我一边说道,我一边轻拂马首安拂着座下颇不安分的白马。吕面先前一戟,不单是右臂遭到重创,似乎连“枪心”也受到不小的冲击,“枪心”施展开来,我隐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此刻勉强提起“枪心”,也不过发挥刚才的十之三四。
不过,我的战意却是空前的膨胀,仿佛是受座下白马受感染。或许,真如我所言:与其苟且与世,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能和“天下无双”温候交手,算死命丧“方天画戟”之下,夫复何言?人生如此,不亦快哉!男儿一生若此,又何憾之有?“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这话固然不错,只是对于亡命沙场的我们,倒不如说“生死何?武者当战斗不止”!
抛开生死的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无谓生死,无所畏惧,无所畏惧纵然并非无敌,却能一个人潜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吕布仿似也觉出了我的不同,犹豫半晌之后,冰冷地道过一句,“如你如愿。”
方天画戟再次施展开来,戟若猛虎下山,势若出海蛟龙,我长枪着地,手下暗暗运劲,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紧着吕布方画戟。直到银枪呈弯弓之势,右手包着的鲜红衣布,被强行运力之后溢出的鲜血染得更红,我明显地觉出的虎口再次裂开。吕布显然未注意到我手下的动作。
突然,我整个人如箭般弹出,双脚连环,直取吕布前胸。吕布一戟扑了个空,完全没料到我会弃马而走,采取如此怪异的攻击方式,吕布低头,堪堪避过,只是头上紫金冠被我踢去,闹得甚是狼猾。我心下暗道可惜,但也不敢恋战,借着反弹之力,跃马而回。
吕布吃了如此大个亏,如何肯放过我?方天画戟紧随而来,夹怒之下,威势更甚,银枪拔地而起,带起一捧黄沙,黄沙迷住了吕布视线,这般变化早已经料到。吕布大惊,急急护住脸面,一旦被黄沙侵入眼睛,那可不是说着好玩的,再顾不得追击我,我安然落马。
吕布虽住了双眼,却依旧被银枪带起的黄沙闹了个灰头土脸,加之被我踢出紫金冠后,披头散发,和先前那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他确有天壤之别,吕布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一言未发径冲向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