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只怕你并未吐露真言吧?”本来略略靠后的田鹄不知何时,拍马走上前来。张合听了此话,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之态,待看清来后,方才稳住心神,笑道:“原来是沮公子,恕张某失礼了。”张合这话才出口,田鹄原本甚是冷静的脸庞闪现过满面复杂的神色,也不知该怎么形容,不过他却是一口抢过道:“张将军只怕认错人了,田鹄姓田,并不是张将军口中的沮公子。”
张合被一顿抢白之后,脸色略显难看,我却是敏锐的感觉到张合背后隐藏之人对于田鹄的出现甚是关注,好是令人百思不得齐解。我向田小子投去个疑问的眼神,不清楚事情始末的我自然想将一切弄个透彻,田小子也向我投来个放心的眼神,尽管不知这小子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小子虽然有些轻浮,可该正经的时候却是从来不含糊的,既然他如此自信,我又何必横插一脚,倒不如让他放手施为的好。话又说回来,轻浮的又何止是他,轻浮或许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年轻人的通病,只是有些时候我隐藏得更深更好罢了。
“还请张将军不要转移话题,扰乱众人的注意力。”田鹄这话说得甚是正经,不带一丝开玩笑的成份在其中。张合神色略有些犹豫,犹豫之后却是神情一肃地道:“田公……将军既然有话要问,张合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似乎都抛开了立场,看着场中争锋相对的两人,我突然生起一种或许两人关系也是不同一般的荒谬错觉。
“好!张将军一言九鼎,田鹄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田鹄嘴角浮过一丝笑意,“不过,田某还是事先劝张将军一句,张将军在我们面前说假自然没什么关系,只是别当着满邺城的百姓说谎,那样哪只怕会寒了所有邺城百姓的一片片拳拳之心。”“沮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合铁青着脸,有些“口不择言”了,居然连田鹄的姓也叫错了,我心中思量着这究竟是张合有意为之还是……
沮鹄也渐渐收起了轻狂之态,转作满面郑重之态,夺口说道:“如果田鹄刚才不是耳背听错了的话,似乎记得张将军清楚说的是临行指派下来的?”在张合背后那看不见面容之人,小声地在张合耳边叹了一句,道:“隽义,你上了鹄儿的当了。”眼中有些湿润,“没有想到经过这两年的磨练,他总算长大了。”
张合得身后之人提醒,也打起精神来,思索片刻后,答道:“不错,张某刚才的确说过那番话。”沮鹄听得暗自点头,又逼问道:“那么,再句将军一句,将军所说封渡所港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沮鹄咄咄逼人追问下,张合不禁有些冷汗淋漓,脸色难看地思虑了半晌,似乎还得没得出什么结果。
这时候来此处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这张合张将军自是满城百姓都认识的,可偏偏我们这支半路杀出的军伍,却是没人知道来历,眼下更有喧宾夺主之嫌。有些好事之徒更是添油加醋地说我们是朝廷上派下来的,因为韩馥大人有些犯了些事儿,故和韩馥手下的张将军起了争端。
最后,张合一咬牙,说道:“封渡锁港是十天前的事情。”
沮鹄面露讶然之色,道:“这就奇怪了,据我所知,韩馥大人领兵前往诸候会盟,似乎是一个月前的事情,韩馥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张将军好像并未遵循哦?”沮鹄也番作做也算是恰到好处,张合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观看的百姓,也跟着纷纷私下议论起来,平素张合在众多百姓眼中都是深俱威望,可是此刻张合的表现却是有些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更像有些背道而驰了。
“张将军,今日你不给个说法,恐怕不只是向赵某交待不过去,就是这满城百姓……”我见这张合似乎甚是重视自己的名声,否则,田鹄刚才言语也只怕难收到什么效果,“不瞒张合将军,我和手下这帮兄弟出征之前可是在公孙瓒大人手下立下过‘军令状’,若是我们不能在一个月之内赶到虎牢前线,定当提头去见。张大人若是真要存心阻挠,我和手下兄弟也不得不放手一搏,拼个鱼死网破了。”我这番话说得不亢不卑,后面的称呼也换成了“张大人”,此时我的心情的确有些糟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