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田畴将那套胡人套装塞进一个包裹之中,一切收拾妥当,他却是回过头,一脸正经地看着我。“将军,今日一别,还望多多保重。望将军早日实现心中抱负,田畴和草原各族莫不翘首以待,若将军有什么难处,田畴和草原各族定然鼎力相助。”说着抱拳,“告辞!”
虽然田畴中中说了“告辞”,我却看他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我心下不禁人些纳闷。
见我有些犯傻地站在原地,田畴忍不住提醒了我一句:“将军莫不是忘了先前之言?”停了片刻,“田畴要是这样走出去,只怕会当场被公孙越抓个正着。若是田畴被擒,又是在将军帐前,落入公孙瓒那匹夫手中,田畴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就算田畴能耐住严刑烤打,矢口否认此事与将军无关,但公孙瓒生性多疑,恐怕天将军日后图谋不利,所以还麻烦将军……”
田畴一番利弊得失,分析得甚是清楚,听着前面半截,我暗暗点头。可他说的后面半截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公孙瓒,不应该准确的说是他原来的上司和公孙瓒将军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左一个“匹夫”,右一个“本人”的,似乎他对公孙瓒将军很不感冒,我也是只有暗地里叹气罢了,不明白因果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想起当务之急是应该把他安全送出营外。当下,我对他笑了笑,也不多言,转身走出了帐外。
一见我出得帐来,公孙越眼睛陡地一亮,笑着打趣道:“子龙!这么久才出来,莫不是你帐中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成?”本来是属于一句玩笑话的,不知为何,听着听着,我表情就变得不自然起来,我看了一眼赵芸,更是粉面绯红。
“二将军说哪里去了?”我正待解释一二,公孙越伸手批断道:“子龙!莫不是几天不见,你我生疏了不成?二将军其他人喊也就罢了,你我一见如故,情逾兄弟,在人前你这般称呼我自然是可以,只是人后……莫不成他忘了你我以前的君子协定?”看到公孙越神色间有些隐隐发怒,一时间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那……”期期艾艾半天,却也不知道该唤他作什么。
“哥!你真是练枪练糊涂了。”赵芸急忙替我遮掩道:“那日你和二将军的君子协定,小芸可是在场瞧得一清二楚,二将军曾说过哥在人前唤他作公孙将军、二将军都没问题,只是人后,哥唤二将军作二哥便成了,只是哥你不愿失了礼数,一直翥都称二将军作将军,以示和他人的区别。”听完赵芸娓娓道来,我心下也模糊有些印象,只是心下暗暗纳闷:这“将军”和“二将军”一字之差,用得着这么小提大作么?同时心下暗叫惭愧,若不是赵芸这丫头帮我,这些天也不知道我要出多少丑。
赵芸才说完,公孙越便函开心得不得了,拍了拍赵芸的头盔,笑道:“子龙,怎么样?还是小芸的记性好!“赵芸躲过一旁,正了正头盔,对于我投去的感激目光不屑一顾,还冲我吐舌头、扮鬼脸。我不禁人些气得牙痒痒,心道:下回再收拾你这丫头片子。说也奇怪,似乎我也慢慢忘掉了我原来的身份,我也只是个十岁大小的小屁孩。人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在我眼中倒成了丫头片子。
“二哥!”这声有些切生,又显得自然。听我叫出这两个字,公孙越眉头一动,即该喜上眉梢来。我的确一分不差地感受到此刻公孙越心中的欣喜,等这声“二哥”他可是等了足足快两年了。
“好!好!好!”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笑得合不拢嘴,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几乎看不见了,“子龙!我等你这声‘二哥’可是等了等足足快两年了!”我明显感觉到了他握着我一只膀子的手突然加上了两分力。此时此刻,我心中也情不自禁泛起一丝温暖,公孙越将军对我的好,绝对不只是将对兵那么简单,这是我真真切切能体会到的。
不觉间,感到眼睛有些潮湿,我看了公孙越将军一眼,见他虎目之中也有些东西在闪烁。赵芸趁机打趣道:“哥和二将军在军中都是铁铮铮的男子汉,怎么学起小孩子哭起鼻子来?”公孙越哈哈大笑几声,并不以为意,我心中也记挂着这丫头刚才冲我作鬼脸这档子事儿,并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趁他二人不注意,抹了抹眼睛,呵呵笑道:“小芸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学起孙孩子哭起鼻子来?明明是只有大姑娘家才会哭鼻子嘛!”
公孙越闻言一怔,一时没明白我说什么。赵芸却是清楚我话中的意思,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一副不理我的样子,我却是笑得甚是开心,甚是得意,不知道公孙越将军想什么,也跟着我哈哈笑作一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