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从座位上站起,心中已是拿定主意:若是周瑜将徐庶刺死,今日纵是拼个头破血流,亦在所不惜。我暗中屏了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脚下仍觉有些轻浮,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庶借花献佛,借此酒敬周郎,想来周郎不会不赏脸吧?”就在周瑜宝剑落下的当儿,徐庶朗声说到,却不见他有任何抵抗的架式,长剑平平递出,像“苏秦背剑”,又似“负荆请罪”般。周瑜宝剑落到距徐庶额间仅有不足一公分处停住,只见周瑜持剑之手微微颤抖,场中形势有些微妙。
此刻在座宾客,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酒杯,稍有见识之人已是看出些端倪,闻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来。无数双眼睛落在周瑜即将斩下的宝剑上,猛然间,除了快接近尾声的丝竹声,偌大的酒席上,竟再也听不见别的任何声音。周瑜神色接近几变,徐庶却是一动不动,连剑上酒杯也未见晃动分毫。
周瑜看着徐庶的眼睛中几欲喷出火来,原来潇洒写意,英俊睛朗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一丝阴霾,更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变成了铁青之色。
“怎么,周朗可是不给面子?”徐庶嘴角划过一丝奸滑的笑意。丝竹之声骤止,一曲既终,周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徐庶剑尖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坐位之上。见到这幅情景,不只是我,在座的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气,屋中又渐渐恢复了谈笑之声。
尽管如此,众人交谈间,都尽量显得小心翼翼。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掌声在上首主席位置响起,陪随着一阵响亮的笑声,说道:“没想到!着实没想到!给子龙打下手一个仆人既然也有这般非凡武艺,来人啊!赐酒,如此英雄,又怎能……”不待孙策把话说完,原本站着的我一口打断,道:“没想到到啊,确实没想到!想今日并非灞上,而我也并非高祖,又何必效那项庄行舞剑之举?”我稍觉宽慰地看了徐庶一眼,“不必了,只怕孙候所赐之酒,元直他无法消受。若孙候真对赵子龙不不满的地方,不妨明言,又何必这般躲躲藏藏,缩手畏脚的?赵子龙虽不知何处得罪了孙候,孙候要动手尽管冲赵子龙一人来,何必为难我一个下人?”
孙策闻言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正复,笑言道:“适才公谨多饮了几杯,出手间确实有些失了分寸,我……”
“孙候何必多言?”我看了徐庶一眼,若有深意地道:“此虽非灞上,我也亦非高祖,但元直今日所行,却是樊哙之举,而今孙候亦有霸王之名。今日不胜酒力,且恕云不奉陪,多谢今日孙候‘盛情’款待,来日必当‘重谢’!”我故意将盛情和重谢两字咬得很重!我连看都没看上首的孙策一眼。
说罢!我朝着徐庶使了个眼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堂。
见我和徐庶离去之后,座下皆是孙家文臣武将,似乎尽自己理亏在先,竟然也无一人相阻。只留下那上首孙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举杯之手微见颤抖,可以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而紧坐在孙策下首的周瑜竟也是一声不吭地喝着闷酒,俊朗的眉宇间隐见羞愧之言,大厅之中又静静地变得鸦誉无声。走了我和除庶离去时的脚步声,静得几乎连细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尽管脚下仍觉轻飘飘的,步履间还是有些轻浮,但此刻的脑子却是莫名的清晰,回想起席间孙策殷勤劝酒,还有周瑜那几欲夺命的两剑,再那联想起那进入席间,徐庶与我分别之际,在我耳畔悄声所说之言:今日宴会,只怕是宴无好宴。原先都还没有联想到这一层,直到徐庶自动要求对与周瑜对舞,拼死为我拦住周瑜那看似潇洒写意,实则暗藏杀机的剑法时,才若有所悟。
但这一切都只是略有察觉而已,直到周瑜最后一剑,接连三转,使出“三月莺飞“的时候,我能真实地感觉到周瑜那一刻已然对徐庶动了杀机。若非徐庶机智,只怕……,或者他根本不必出来为我挡这场灾难,又若非如此,只怕此刻我并非醉得省人世这般简单,只怕是永远都清醒不过来。周瑜对徐庶动了杀机,着实让我动了真怒,因为徐庶是在为我消灾抵难,要不是顾及此刻酒力未过,我只怕会我孙策当场闹翻起来。
(本来后面两节米课,米想到老班叫去开班会,晕死!这章还是吃饭的时候赶出来的,后面一章只有下午上完课再写了,可能要晚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