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
无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九宫东施骂:“你,你胡说八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是吐不出象牙呀。可我的是人嘴。看看我性感的唇,哪个男人不想亲亲呀?”九宫东施见无微跳脚、开骂,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
“哼哼,谁不知道你那是一双兽嘴,不知嗜过多少男孩子的血。”无微反击。九宫东施哈哈一笑,道:“嗜血实在啊,能养颜啊。我爱嗜,就开开心心地嗜,光明正大地嗜。哪像你们啊,又想念经成佛,又受不了吃斋的苦,半夜偷偷地开锅,大鱼大肉地偷吃。你们啊,真不愧是偷吃惯的人哪。”
一语双关。
连无尘、无至都脸红了。
无微看了一眼无至,期望她的帮手。无至一脸难为情。因为她知道,以九宫东施的胡编乱造,她哪里是她斗嘴的对手?
无尘轻轻“咳”了一声。
无微明白,无尘在叫她收口了。
片刻无声。
九宫东施想开口再说,站在她身边的龚不羁忙悄声道:“九宫东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反正你已经赢了。”
嗯,是的,是我赢了。九宫东施想。便趁机卖了个顺水人情,“你华山派名望高,我听你的。”
陈云秋扫了一下静了下来的场面,方道:“好了,江湖精英VS棋城高手人棋大赛,现在正式开始。我数一二三,黑方即可动棋。”
“江湖精英,这还差不多。”九宫东施忍不住道。
“VS是什么?”潘彩萍问龚不羁。
“VS就是VS呗,管它是什么。”龚不羁答。发现自己好像答得生硬,又忙柔声地补上一句:“应该是那小子的方言,大概是对的意思吧。”
“哦。”潘彩萍似乎明了。
却说洞庭派的凌霄夫妇因伤没上场,也没派弟子上场,凌湘蓉就满身不舒服了。远远望着卓宇峰,她的心就已经无数次飞到了他卓宇峰身上。她想:要是能上场,她绝对希望卓宇峰将自己吃了。
但这是不可能了。她再调皮,也得给点面子父母啊。父母都不上,自己能自作主张上么?因此,不舒服归不舒服,也得乖乖地站在父母身边。
陈云秋喊了:“一。”
黑脸修罗目光闪射。
“二。”
赵青阳淡然地笑笑。
“三。”
陈云秋的“三”音刚落,酒瓮立马被人棋提到手上。黑脸修罗也即刻高喊:“炮二平五。”
喊声如雷。他黑脸修罗要先声夺人了。
无尘师太一听,知道是在喊自己,身形一晃,酒瓮便到了头顶。装着五十多斤酒的酒瓮,在她的头上滴溜溜的转,就像转一只沙田柚似的轻松。
这边转得轻松,那边却被转得紧张了。不知无尘师太的酒瓮要掷给谁。
旁观的眼睛更是如看杂技似的,目光射出惊奇、闪着赞叹,嘴巴放风筝一样,放飞一声声的叫好。
无尘师太被赞得心花怒放,身子突然飘了起来,袍衣噼叭,劲厉的罡风飞射,一支支箭似地射向红方的人棋。
红方的人棋居然没有一个人动。连动一动脚、拂一拂衣袖的人都没有。
“卟卟卟卟卟”,无尘师太的风箭都射偏了,都射到了地上,溅起一些泥尘而已。
无尘红了脸。她知道自己红了脸。脸烧烧的,却不是第一回见心上人那种愉悦,而是一种被羞辱的无地自容。想想,黑脸修罗不喊他的老情人静观师太,而率先喊她,显然是希望她露一手的,将峨嵋佛掌的功夫施展出来,让对方开开眼界的。因此,身形一晃的时候,她已将几十年的功力凝聚到精华的地步。酒瓮随心所欲地在头上滴溜溜转,便赢得一片叫好声。心花怒放啊。她无尘师太还能有所保留吗?身子一飘,袍衣噼叭,就朝对方**了
几十年的精华,那可真是霜刀箭雨的,射谁,都非死即伤。
然而,只是溅起一些泥尘。
太没面子了。
丢峨嵋的大人了。
是谁如此高的功夫,不动声息就将她的霜刀箭雨化解于无形?
人仍在空中飘,无尘师太就在寻找这不动声息的高手了。
卓宇峰?不是。尽管他最想复仇,可他还没这个功力。
前面的五个小红兵?更不可能。
卓宇虹?人靓倒是靓,功夫就未必靓发。
古阳是交过手的。这个死矮仔,功夫是了得,但应该还没有这么高超的内家功夫。
陈重义也是外家功夫强于内家功夫的。
程德厚、邢尚志就不用说了,他俩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张欢、俞乐不过是小棋童,也达不到这种高度。
剩下的就只有赵青阳、秦兆亿和周丰毅了。
这三个人是不分伯仲,都有可能出招的。
人已到楚河汉界了,无尘师太不敢怠慢,更不敢深入,酒瓮出奇不意地就朝高祥头上砸。
酒瓮砸出,她人也向炮五的位置飘回。几乎是在空中飘了半只蛋形。
面对砸过来的酒瓮,高祥非但没动,反而张大那只嘴,呵呵地笑得见眉不见眼。好像砸过来的不是要命的酒瓮,而是一杯梦寐以求的路易十三。
也没听到对方的喊声,炮八的卓宇虹已自身形逸逸,裙裾轻飘如云、如纱、如江南烟云,轻灵灵的,像在空中携着恋人漫步,脸色红润润的,闪动着青春迷人的风采。
“哦,太美了。”
“妈的,能拈一下她的手指,我情愿死。”
“死算什么?能吻一下她,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呵呵。啊啊。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这空中漫步,世间有几个人能见得到?何况是棋城的公主啊。
妙玉望了一眼卓宇虹,又望了一眼赵青阳,她发现赵青阳的眼里,是飘着卓宇虹的影子了。那含情的双眼,是从心底流露出来的,是从生命深处呈现出来的。想想昨晚赵青阳抱住自己,双眼望着自己,也没有这般的情深。妙玉不知怎的,突然心一酸,泪珠就禁不住跳了出来。
“呵呵,妙玉姐姐,不会看到我宇虹姐姐靓,你也高兴得掉泪吧?”站在妙玉对面的小丁笑道。
妙玉腾地红了脸,忙擦去眼泪。
她这些变化,都落入了赵青阳的眼里。赵青阳正欲将柔情的目光投向妙玉,卓宇虹的裙袖轻舒,刚好挡在他赵青阳和妙玉的目光中间。
目光相碰不成。妙玉的心里在哭了。
哭也没办法啊,人家卓宇虹是什么?棋城的公主啊,棋坛的皇后啊。换着你妙玉要找红颜知己,首选,想都不用多想,也会首选她卓宇虹。
心里那个酸,心里那个痛,只有她妙玉自己才有更深切体会。
“妙玉姐姐,不用伤心嘛。各花入各眼,说不定我主人一眼就看上你,一辈子都不再去想第二个人了。”小丁又笑道。
“死猴仔,再多嘴的话,看我撕烂你的嘴巴。”静观师太忍不住道。小丁嘻嘻、嘻嘻地冲着静观师太道:“就怕我钻入你的裙底,你还以为自己怀着个宝贝哩。”
众人大笑。
静观师太气得一时无话。
而更令无尘师太无地自容的是:她砸出的酒瓮,居然停在半空,不动了。
这是什么功夫啊?简直是神鬼在显灵作法。无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这时,只见空中漫步的卓宇虹,就像早晨去汲新水的村姑一样,心情愉快,目光晶亮迷人地轻飘向停在半空的酒瓮,伸手,又好像没伸手,酒瓮已被她的裙裾粘住似的,被轻松地带回炮五的位置。自己的酒瓮则如飘如浮地飘向黑脸修罗。
是一出斗炮局。
黑脸修罗急喊:“马二进三。”
马二是谁?面对卓宇虹若飘若浮、似乎很温柔地飘过来的酒瓮,马二的人棋,是否能顺利接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