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种种记忆,今生的难舍难离,混合在一起,乱到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身处何处,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几个画面居然是车祸最后关头,自己强行将那司机的脚冲铁皮中拉了出来,那司机从疼痛中惊醒时望着自己的血红眼神,及子建望着自己身后的骇然目光。
耳边传来母亲清晰的哭喊声,让自己心急着想要去安慰,可是手脚却完全不听指挥,就连睁开眼睛这简单的能力也做不到。心中一阵狂燥,呼出一口浑浊的长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再次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刘清云扭动着僵硬的脑袋,想坐起来,但是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自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一张俏脸腾的出现眼前,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若冰,这才舒了一口气,张开嘴就想责怪她,没想到喉咙中干涩的要命,空自张着嘴“牙牙”了几句,就是发不出声音。
耳旁传来若冰惊喜的呼喊声“奶奶,姑妈,妈,你们快来啊,表哥醒了,王宝,你们几个在那,快进来啊。”
刘清云叹息了一声,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拿杯水过来,先让自己解解干渴的喉咙,还忙着先呼喊家人。
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母亲陈丽雯红肿着双眼,憔悴的脸上透出几分欢喜的神色出现在自己眼前,未语泪先流,姥姥微颤颤的声音先传入耳边“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的孩子,我的乖孙子,你吓死姥姥了,吓死你妈了。”
感觉到姥姥枯瘦的手摸着自己的手臂处,然后在摸到自己仰躺着的脸盘上,刘清云张了张嘴想喊,就是发不出声音,身旁就有人喊道:“拿点水给他喝先,看他嘴边上都那么干涸了。”
水来了,若冰拿着根吸管放在杯子里,扶着刘清云的头部,凑近他的嘴唇。
贪婪的吸食着杯子里的水分,润湿着自己的口腔,喉咙,感受着那份清爽滋味。
用眼神示意了下若冰,让她把杯子拿开后,刘清云轻轻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声音问道:“我那几个兄弟都没事吧?妈,今天是几号了,姥姥怎么也来了?我这是在那啊?”
陈丽雯坐到床头处,伸手帮儿子梳理着蔫呼呼的头发,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个不停,哽咽着声音道:“你那几个兄弟刚刚才回病房休息,笛云让你爸带回你舅舅家休息了,大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妈放心才是,那样的情况,你还敢进车去救人,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危险吗?”
抚摩着儿子苍白的面孔,又接着说:“你血流的太多,整整昏迷了一天,担心死你姥姥了,昨天晚上就来医院一趟,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妈,你坐过来与大弟聊聊。”
姥姥靠进了点,伏下身子亲吻了下自己外孙的脸盘,惹的刘清云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些许红晕,病房内一片温煦的亲情在涌动着,几番询问交流之后,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昨天下午发生事故时,车上乘客大部分都或多或少的受了点伤,其中自己与那驾驶员,还有一个跳出车后折断了腿骨的乘客伤的最严重,尤其是自己在汽车最后爆炸的一时,车上的玻璃窗在气浪冲击下破碎,几个玻璃碎片射入了自己的后背及大腿处,导致了自己的当场直接昏迷。
在自己身旁的桌子建在自己的维护下,身上也被割伤了好几处,两兄弟与那驾驶员倒在血泊之中时,是若冰与王宝和黄天华冒着汽车在度爆炸的危险冲了上来,将三人连拖带拉的撤到了安全地带。
等清醒的兄弟几人看刘清云毫无反映的情况,当时还以为他是挂了,又哭又吼的强行拦下一辆路过的三轮摩托车,将受伤最严重的三人先行运送到了市医院。
若冰哭着找到了当时在医院上班的母亲罗素英后,说明了情况,在舅妈的指挥下就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治疗期间刘忠诚与陈丽雯又匆匆运送了几位伤员赶到了医院,得知自己儿子的情况后,当场失声痛哭。
幸好罗素英与得知情况后赶到医院的陈天仁多次劝慰下,又闻手术中的医生告之自己儿子,已经没什么大碍,才平静了点情绪。
手术顺利结束后,自己运回病房挂着药水,若豪也带着知道了情况的姥姥赶到了医院,众亲人得知刘清云是因为救人才受的伤,又是一阵埋冤声中的纷乱与哭泣。
昨天晚上父亲刘忠诚与闻讯赶来的陈群及少彬带着一直不肯离开的笛云,一直陪护着他到第二天早上,等陈丽雯与若冰来换班以后,才各自回陈家休息。
王宝与桌子建及黄天华三人在包扎好伤口以后,要求留下来陪夜,但刘忠诚看他们三人身上也都带着伤,劝三人先回去休息,好第二天来换班,三人这才无奈的各自返回居住的地方。
刘清云的清醒让房中众人是兴奋了一会,大家平静下来以后,站在床尾的三兄弟才靠了过来,桌子建回想起昨天老大护着自己的身体,强行把自己扑倒在地上时,玻璃片射入他背后的情景,眼睛又发红了。
刘清云强笑着与三兄弟一一握了握手,笑道:“这次我们第二中学的四大精英是遭受了最大的危机,全体光荣负伤了,老六,打了电话回去与学校方面解释请假了没?”
王宝抢先回答道:“联系过了,学校方面早上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校长还当众表扬了我们几人,负责去学校请假的是天华他爸面上都有光彩,说老五这小子从上小学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让学校领导人表扬的。”
黄天华拉扯了下王宝的衣角,尴尬的看了看房间里众人笑望他的眼神,恨声道:“你这个独眼龙,你爸昨天就连夜赶上来探望老大时候,亏我还帮你说了不少好话,现在好了,知道拿老子来开玩笑了。”
王宝眉骨上方处裂开的大口子,因为包扎的不方便,直接那眼睛处都包在了里面,因此看上去确实与单眼人一样,刘清云望了望他的样子,也笑道:“阿宝这伤的也太不是地方了,怎么会割到脸盘处,这下破相了,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啊。”
众人看着他们兄弟几个之间毫不顾忌的笑谈着,也为他们几个兄弟彼此无间的感情大为羡慕,都说人生能得一知己是幸运的,可他们几个兄弟算的上是生死之交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不离不弃的又有几人呢?
房中几人正聊的起劲时,刘清云已经有些感到疲倦,毕竟是血流的太多,后遗症开始体现了,正想闭上眼睛休息会,病房让人推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