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风回答道:“会,肯定会的,总部不会抛弃我们!”
一句“不会抛弃我们”,激起了人们的斗志,大家齐心合力,打击着蠢蠢欲动的丧尸,完全忘记了疲劳和饥饿,一时间把爬上树的丧尸打得人仰马翻,好不痛快。
其实魏长风虽然这样回答众人,他自己心里却是没底,飞来的直升机寻找他们是没错的,若不然不会在头顶盘旋,问题是,现在战备繁忙,而且据他所知营地的油料有限,能支持飞机来营救他们吗?直望地面部队根本不可能,先别说这么大的群山,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退一步说,即使真的来人了,也不可能救出他们来,眼下的丧尸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有多少人,都会命丧“山”中。
群情激奋下,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天刚一放亮,天空中就传来雷鸣般的轰鸣声,这声音比昨天更响,比昨天更大,听起来是那么的振奋人心,立时,一股暖流涌过魏长风的心房,总部没有忘记他们,更没有抛弃他们!
一个队员眼尖,他看着天空喊道:“两架,两架直升机!”
人们抬头望去,果然有两架直升机从头顶上掠过。
直升机的广播不停地呼叫着魏长风,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做,有队员爬到树的最顶端,挥舞着手里的衣服,期待能够被发现,可惜,他们的衣服都和树的颜色差不多,土里土气的,根本引不起直升机的注意,热热闹闹一阵以后,直升机又飞走了。
看来当务之急,是让直升机如何发现他们,而如何被发现,选择一个比较明显的信号物,是急中之急。
选择来选择去,大家也没选择出一个像样的信号物,时间不等人,夜色再一次悄悄的降临了。
连续几天的奋战,让人疲乏至极,许多人脑袋一挨树边,便发出了鼾声,什么丧尸,什么危险,滚他妈的?,现在只要让人睡觉,搭上命又算什么!
魏长风不敢大意,他不断地给大家打着气,要求每棵树上必须有人值班,不得麻痹大意。
老胡头紧挨着魏长风,他酒瓶里的酒已经喝没了,酒瓶业已甩向了丧尸的脑袋,他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酒的滋味,魏长风笑了,说:“胡大爷,怎么,还在想你的那瓶酒呀?”
“想什么呀,”老胡头摇了摇头,“不想了,从此以后不想了。”
“怎么,能戒了?”魏长风不相信。
“戒不了,喝了一辈子了,还戒它干嘛,关键是,再也找不着我的那种酒了,喝其它的酒还有什么意思?戒了,彻底的戒了。”
“大爷,其实戒了酒对身体有好处。”
“我倒没从好处上考虑,人的命天注定,喝与不喝都得死,何必和自己过不去?要我说呀,活一天乐呵一天,你看我,无牵无挂的,死了都没人埋,可我喜欢的就是这个劲儿,人不能有太多的牵挂,牵挂多了,还能乐呵起来吗?”
老胡头的话叫魏长风无语,这看似普通的话,却很实在,是啊,因为牵挂,才使人的思想背上了包袱,可是,没有了牵挂,人的生活是否就失去了色彩?
思忖间,脚底下传来微微的鼾声,魏长风心说不好,负责警戒的队员睡着了!魏长风刚要往下去,被老胡头一把拉住了,老胡头说:“我去吧,你也应该歇歇了,你的眼睛都熬红了。”
魏长风说:“没事,还是我去吧,这几天你也没休息好。”
“不碍事不碍事的,人老了,觉就少了,在挺几天,我还是我。”
魏长风只好同意老胡头换下那名队员。
说是让魏长风睡觉,魏长风哪里睡得着啊!到目前为止,引发信号的物件还没有找着,总部不可能无限期地寻找下去,如果估计的不错,过了明天,自己这伙人就可能永远也回不了营地了,代之的,或者是一堆森森的白骨,或是新增的丧尸,不论那种结果,都是自己和他人所不愿看到的,毕竟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牵挂,像老胡头这样超然物外,世上又有几人?而老胡头所说的无牵无挂,只是狭义上的无牵无挂,事实上他不也在牵挂着他的酒吗?超然物外,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稀里糊涂的,天空又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这预示着,又一个白天到来了!
魏长风一下子精神起来,其他队员也都打起精神,纷纷爬向树端,拼命挥舞着手中的衣物――他们唯一能使用的信号物,可惜,和昨天一样,引不起飞机的重视。
看着飞机一趟趟的从头顶飞过,魏长风急得牙都肿起来了,他真恨不得一跃而起,把飞机拉下来,但那只不过是痴心妄想。
魏长风忽然想起,这里有什么松的特别爱燃烧,而且燃烧起来烟也特别大,找几个这样的树枝子作指引,是否能起到做用?
魏长风兴奋起来,急忙找老胡头商议,老胡头听后摇了摇头,说:“听起来不错,但是现在咱们办不到。”
“为什么?”魏长风的心凉了半截。
“一是附近没有这种树,二是即使有,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引火物,这种枝子虽然爱起火,但没有足够大的底火也是白搭,指望打火机一类的小玩意是无济于事的。”
想想老胡头说的也对,现在别说是打火机了,恐怕连一根火柴都找不着了,唯一能发亮的就是手电筒,可惜手电筒也早已没了电。
“那怎么办?”魏长风抬头看了一眼从头上刚刚飞过的飞机。
“车到山前必有路,天寒饿不死瞎家雀,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老胡头悠然的说。
话是如此说,理儿也没有错,问题是,他们现在没有车也不是瞎家雀,他们是热锅上的蚂蚁,再不爬离锅台,恐怕就被烫死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浪费着,再不想出办法,飞机返航已成必然,这一走,也许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留在大山了。
很多人焦灼地看着魏长风,魏长风暗示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这种情况下,能冷静的下来吗?此时魏长风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嗡嗡嗡的就像炸开了一样。
偶一低头,魏长风看见负责警戒的队员正在拼命的往下踹一名丧尸,也许队员饿得没了力气,也许这名丧尸过于勇猛,队员踹了几脚,都是踹下去又爬上来,气得这位队员直骂:“奇了怪了,今天你就和老子玩儿是不是?好,老子就陪你玩玩,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踹不死你!”
骂着,这名队员高抬着一只脚,单等着丧尸再次冒出头来。
丧尸一点一点爬上来了,队员瞄准了丧尸的脑袋,运足了浑身的力气,准备全力一击!
眼见着队员的脚就要踹下去,魏长风忽然疾呼了一声:“且慢!”
这名队员活生生的收回即将踹出的脚,不解地看着魏长风。
魏长风迅速下到这名队员的位置,说:“你先上去,我来对付这名丧尸。”
这名队员爬到上面去了。
这名队员不清楚魏长风的用意,老胡头可看明白了,敢情这是一个女丧尸,而女丧尸身上的那一件橘红色的上衣,在丛林青黛色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刺目和鲜艳!
老胡头抚掌大笑,这个小魏子呀,还真是有你的!
老胡头下降到魏长风的位置,说:“小魏子,别着急,好饭不怕晚,这顿好饭呀,我来帮你吃,可惜,就是没酒。”老胡头不自觉的咂了咂嘴。
魏长风说:“别急,胡大爷,这顿饭若是做好了,我请你喝世上最好的美酒!”
老胡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的说:“我说过,戒了,戒了!这个世上呀,再也找不着我喝的酒了!”
魏长风知道老胡头伤心的原因,是的,老胡头喝的这种酒的确是再也找不着了,因为据老胡头自己说,酒里其中的几味原料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说着话,女丧尸再次爬来上来,她可不知道上面有人在算计她,否则就是再借她一个胆子,也会吓跑的,无知者无畏,靠着这种精神,才成就了丧尸的天下。
近了,更近了,魏长风一哈腰,伸手捋住了女丧尸的头发,女丧尸扬起那张令人恐怖的脸,张嘴咬向魏长风的手,此时那张恐怖的脸在魏长风眼里是那么的美丽,这不是一张脸,这是逃生的船票,是救命的福星啊!
实际上丧尸恐怖的外表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这就像走夜路,走惯了夜路,还怕夜的黑吗?
魏长风捋住女丧尸的头发,一点点的往上拽,丧尸还真听话,一点点的往上爬,待爬到了一定的高度,魏长风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板着丧尸的脖子使劲一拧,咔地一声,丧尸的脖子被整个的扭断了,丧尸头一低,暂时停止了挣扎。
丧尸一停止挣扎,身体不自觉地向下滑落,若是滑落下去,一切将前功尽弃,魏长风用力拉着丧尸的身体,使她不至于滑落,可惜他腾不出手来剥丧尸的衣服。
老胡头来了,对着丧尸说:“闺女,原谅老头儿吧,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在阎王面前告我的状,我老头子一辈子清白,可别因为这点小事玷污了我的好名声。”
老胡头的自言自语魏长风不禁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清白不清白了,胡大爷,求求您了,快点动手吧,剥下了这件衣服,我们才算大功告成!
老胡头颤巍巍的伸出手,准备去剥丧尸的衣服,也难怪老胡头哆嗦,老胡头一辈子没有接触过女人,丧尸虽然不惧人性,但毕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