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老妪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下来,老妪慢慢松开女孩,忽然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她奔过去,一下子扑到尸体的身上,背过气去。
这回轮到女孩紧张了,她“奶奶奶奶”不停地呼叫着,魏长风他们也是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
许久,老妪缓过气来,她看着身边的两名警察,忽然一跃而起,一头撞在一名警察的身上,这名警察猝不及防,竟然被干瘪的老妪撞了个跟头,这名警察火了,站起身就想伸手揍老妪,被魏长风拦住了。
“老婆婆,”魏长风说,“您认错人了,枪杀老者的,不是他们,是另一伙警察,您的孙女,还是这两名警察救下来的呢。”
魏长风这样说,不是为警察开脱,而是想催促老妪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节外生枝。
老妪先是不相信地看着两名警察,接着她跪倒在地,对两名警察说:“那么的大恩大德,我就是死了也要图报!”
魏长风搀扶起老妪,说:“好了好了,快领着您的孙女走吧。”
老妪牵起孙女的手,无限悲哀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魏长风理解老妪的心情,但这时可不是悲哀的时候,晚一分钟,说不定又惹出什么事端。
魏长风对老妪说:“死者已经死了,在伤心也活不过来,还是顾活人吧,死者的遗体一会儿是会被人收拾走的,那么赶紧走,以后千万当心,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是每次都这样幸运的。”
老妪自然明白魏长风说这话的意思,她又深深地瞥了死者几眼,好像要把死者深深地印到脑海里,然后领着孙女,头也不回地快速向居民小区里走去,看着她们的背影,魏长风叹了一口气。
碰上这样的事情,二人散心的兴趣早没了,他们反身往会走,一路上都沉默无语,空气显得很沉重。
走到宾馆的大门,魏长风和吉利被几名警察拦住了。
“请问你们谁是吉利先生?”一名岁数比较大的警察问。
警察的这一问让魏长风的心一咯噔,莫非吉利又出什么事了?但看警察谦恭的样子,即使出事,也不见得是不好的事情,不由得暂且放下心来。
“我是。”吉利向前迈出了一步。
“吉利先生,”上了岁数的警察对着吉利敬了一个礼,说:“根据上面的指示,请您跟我们来一趟。”
吉利疑惑地盯着警察,随即又看了魏长风一眼,意思是说不用为我担心,上岁数的警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向停在门口的警车走去,吉利紧随其后,上了警车,警车随即开走了,魏长风忐忑不安地望着远去的警车,他不知道吉利这一走,等到他的命运是什么。
魏长风走进客房,服务人员立刻奉上可口的饭菜,可魏长风哪有心思吃呀,东谷病房一别再也没有消息,今天吉利又被警察带走了,虽说暂时还不能说是危险,但总没有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全。
天色黑了,魏长风呆得闹心,便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一本书,说是看书,可字溜过眼睛,并未往心里去,书上写的什么,全然不知,一时索然无味,索性扔了书本,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妄图用睡觉打法难挨的时光。
稀里糊涂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魏长风心生奇怪,住这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夜晚一贯挺安静,从来不曾有人走动,今晚是怎么回事呢?蓦地,魏长风的心念一动,莫非是吉利回来了?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了,许久没有动静,魏长风正奇怪呢,便响起了敲门声,魏长风说了一句“请进”,门外没有动静,他又喊了一句“请进”,还是没有动静,魏长风心想可能这个人不是吉利,是个找错房间的人,大概已经走掉了。
正寻思着,敲门声再次响起,魏长风有些不乐意了,刚才自己已经喊过两次请进了,难道来人是耳聋吗?魏长风提高了声调,再次喊了一声“请进!”声音回荡子空荡荡的房间里,魏长风自己都觉得有些震耳。
这次敲门声没停。而是越来响亮,越来越急促,魏长风只好披衣起床,去开那从来没锁过的门。
没走到门口,魏长风便感觉阴风拂面,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刚要伸手开门,门却突然开了,门开处,没有一个人影,却有不断的血腥味直刺鼻孔,魏长风禁不住用手掩住了鼻孔,他想要开口问问是谁,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他的神经也有些麻木,甚至连抬腿都有些困难,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要得中风?中风魏长风是知道的,口歪眼斜,走路不便,自己才哪么大的岁数啊,如果真得了这种病,下半辈子就算毁了。
走廊里没有人,魏长风转身往回走,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身体转回来,身体刚转回来,蓦地和一个人打了个照面,这个人披散着头发,满脸的血污,骇得魏长风长大了嘴,他断喝一声:“你是谁?!”他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血人没有搭理魏长风,慢慢的往后退,魏长风镇定了镇定精神,仔细的向血人看去,虽然看不清血人的脸,但从他的体型上看,这个人除了吉利还会是谁?!
“吉利,吉利!”
魏长风喊着吉利的名字,他的声音发不出来了,行动更加迟缓,身体好像不是他的,越着急越不听使唤,急得魏长风是满头的大汗,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无望地伸出手臂,向吉利表达自己的意思。
吉利慢慢地退却着,他的身影渐渐的发虚,渐渐的变淡,最后消失在墙壁的尽头。
魏长风眨了眨眼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虚无的,尚未回过神来,走廊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魏长风费力地转过身,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影穿着紧身衣,手握着一支镶满了饰品的手枪,不用仔细看,魏长风就断定,东谷!来人是东谷!
东谷似乎无视魏长风的存在,她款款走进房间,慢慢的向墙边走去,魏长风想呼唤,想走近,可他的身体像被谁施了魔法,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谷消失在墙壁的尽头。
“东谷!吉利!等等我!”
魏长风奋力地挣扎着身体,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向墙壁处挪动,近了,更近了,魏长风抓住窗子,一只脚迈向了窗外无尽的深渊……
“魏先生,魏先生,你要干什么?!”
啪地一声,屋里的灯亮了,闯进来几个服务人员,他们拉住魏长风的身体,把已经多半个身体探出窗外的魏长风生生的拉了回来。
屋里的灯一亮,魏长风彻底清醒了,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来到窗子前?幸亏服务人员及时赶到了,否则自己就会从窗子上摔下去,虽说窗子距地面的距离不高,但自己这样稀里糊涂的摔下去,不被摔死也得摔成伤残。
魏长风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惨然一笑,说:“没事,可能是我睡毛楞了。”
“哎呀魏先生,你可吓死我们了,”一个服务员说,“我们听到您大喊的声音,以为屋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就急忙的往这里跑。刚打开灯,就看到您要往楼下跳,如果我们不拦着您一下,这万一摔下去,麻烦可大了!”
魏长风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诸位,麻烦大家了,我没事,大家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站着不走看着魏长风,那意思很明确,就是怕魏长风再出什么意外,魏长风诚恳地说:“没事,你们休息吧,绝对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几个人见到魏长风的诚恳,才半信半疑的走出了房间。
魏长风重新躺在床上,他大睁着眼睛,怎么回味也想不起自己为了什么想要跳楼,只能归咎于自己的精神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发生了错乱。
好不容易天亮了,被警察带走的吉利一宿未归,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境况如何。
魏长风在焦灼的等待中度过了几天,这几天吉利就像在空气里消失了,没有丝毫的消息,东谷也没有消息,在这虎狼当道的世界里,真是让人愁啊。
屋里待了几天,呆得魏长风是生不如死,身体也明显的消瘦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没病也得愁死。
魏长风决定下楼放放风。
走到楼下,楼下有一种恐怖的氛围,尤其在那个小餐厅旁,这里似乎在招待什么大人物,餐厅外布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其中有两个人魏长风认识,就是跟随“狼狈”的两个彪形大汉。
魏长风想要到楼下,必须经过这个小餐厅,他刚要迈腿下楼,一个警察持枪迎了上来,说:“对不起先生,这里这里暂时戒严,请您稍后再出行。”
既然警察不让走,外出也没有不要自找麻烦,他刚要回头,不经意间,他发现警察里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停下脚步,向那个熟悉的面孔认真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魏长风一跳,这个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吉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