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一想却有没有这种可能,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尤其在这目无法纪的所谓国度里,他们可以采取任何残忍的方法,比如说活活的打死,或是活埋,或是凌迟,总之一定是很痛苦的死法,以满足他们感官上刺激的欲望,没有必要把他们兴师动众的送这里来,既然不是弄死,难道是为了救治?笑话,这伙人狼子心肠,你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快乐,焉能由此好心肠。
既然不是处死,又不是救治,那么把他们抬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魏长风闭上眼睛,他不想再想下去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乘死前好好享受一下安静的时光。
魏长风和吉利被抬进了一个房间,随行的人员把他俩分别安置在床上,然后就退出了,随即有医务人员进来,用剪子去剪魏长风和吉利的衣服,魏长风被打烂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剪子一剪,钻心的痛,这还好忍受,不大工夫,医生剪烂了衣服,用手狠狠地往下撕,这一撕,犹如往下揭皮,痛彻心肺,绕是魏长风这样的硬汉,也忍不住哼哼出声来,他紧咬着嘴唇,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天,这才是天下真正的酷刑,比死了都更让人恐怖!
执行的医生面无表情,也许他们见多了伤痛,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只是不停地撕着患者的衣服,对患者的哀号置若罔闻,直到把魏长风和吉利身上的衣服撕得一条不剩。
此时的魏长风和吉利就像两条白条鸡,躺在床上任人宰割,身上的痛楚使人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就是快点告别人世,以求得以解脱。
医生把二人的衣服剥光,有医生端着托盘上来,开始往魏长风和吉利的伤处抹药水,这是另一种滋味的酷刑,药水粘到身上,像针扎,像火燎,那滋味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给二人的伤口上完药,医生又给他们包扎,左一圈右一圈的纱布缠上身,只露两只眼睛,样子说不清的怪异。
医生做完这一切,悄悄的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魏长风他们两人,他们不能说话,只是互相对视着,在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医生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这是一种新式的死法,通过药水的慢慢渗透而中毒?
身体上的痛楚刚刚减轻,生理上的困意又上来了,魏长风努力睁大着眼睛,他不想睡,因为他知道,也许这一睡去,就永远的醒不过来了,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完,心中的牵挂不了却,做鬼都不安生。
可是,心理上的斗志毕竟斗不过生理上的需求,尽管魏长风使劲儿睁着眼睛,但小小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似压上了千金的巨石,他的神志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旋转得令人头晕目眩,恍惚中,他好像看见有一个影子,在招手呼唤着他,这个影子似乎有超强的神力,魏长风不得不随着影子的脚步亦步亦趋,他明白,这个影子就可能是传说中的招魂小鬼,要把它带向另一个世界,魏长风奋力想摆脱影子的束缚,但他做不到,影子渐渐把他带离了房间,出得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魏长风醒来的是时候,天色又将晚了,有几个医务人员走进来,替他们换药,换药是一种痛苦的经历,绝不亚于用剪子撕衣服,揭开纱布,便有血水不停地渗出来,其钻心的疼痛无以言表。
换完药,魏长风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看来伤情正往好的方面转换,医务人员出去以后,吉利不接地问魏长风:“先生,他们这是要做事什么?难道是救治咱们吗?”
魏长风思忖了一下说:“看样子像是救治,否则不会给咱们换药,具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哦,对了,我姓魏,你以后叫我魏大哥好了。”
吉利还想说些什么,房门一响。又有医务人员走进来,这回不是换药的,而是送食品来的,食品很丰盛,冒着诱人的香气。
吉利看着饭菜不敢下手,看来这个小伙子心中有顾虑,担心饭菜里有毒什么的,魏长风一笑,说:“小伙子,怕什么,就是真是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又有何惧?吃,宁可撑死,也不作饿死鬼!”
说着,魏长风端起饭碗,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魏长风说得吉利不好意思起来,他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也许吉利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也许是真的饿了,吉利吃饭的动作越来越快,不久就把饭菜吃得精光。
吉利的饭吃完了,魏长风还没有吃到一半,他把饭菜推了推,说:“如果没吃饱,就把我的这份吃了吧。”
吉利急忙说:“够了,够了,我已经吃得饱饱的了。”
见二人吃完,送饭的医生又收拾好残汤剩饭,端着出去了。
医生走了,吉利闭着眼睛养神,很快就传来鼾声,到底是年轻人,心里不装事,魏长风心想。
看着微微发暗的走廊,魏长风动开了心思,如果再让他在病床上躺上两天,对,不用多,两天足矣,待他的身体稍能活动,他相信自己就能冲出医院,还自己的自由,现在虽然看不到门口有警卫,但有警卫是必然的,魏长风自忖即使有警卫,对付他们也绝不在话下,问题是,自己打出去了又能怎样?到哪里去找东谷?身边的吉利又该怎么办?如果这时安迪在身边就好了,拍一小股部队,就一小股,凭部队的实力,对付这帮劫匪是足够用了,可惜天高路远,等自己搬回了救兵,形式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别想太多了,还是想想眼前吧。
想着想着,魏长风的困意也上来了,白天虽然睡了一觉,但睡得稀里糊涂的,尽在恐怖中挣扎了,现在来看性命一时无虞,再者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自己是菜板上的肉,认宰刃割都是人家说的算,想太多了也没用,不如养好精神,待自己的身体稍稍复原了。先打出去再说,那时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到时候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魏长风稀里糊涂的刚要睡着,房门一响,又把他吵醒了,他闪目向房门处观瞧,不看则已,一看,身体都气哆嗦了,来人是谁?正是恣意摧残他的小老头!小老头的身后,依然跟着那两个彪形大汉。
小老头进了屋,搬了把椅子,坐在魏长风的对面,此时魏长风脸部的纱布已经打开了,所以小老头很容易地认清魏长风。
魏长风用目光逼视着小老头,不就是一死嘛,老子把生死放在肚皮外,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小老头干咳了几声,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他对魏长风说:“魏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用你们华人的话说,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对我的冒昧,请魏先生原谅。”
小老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魏长风惊讶万分,这是怎么回事?小老头吃差了药了吗?要不为什么忽然之间对自己客气起来了?再者就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姓魏?是谁告诉他的?不管怎么说吧,小老头的肚子里一副坏肠子,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魏长风瞪着眼睛不说话,如果这时他的脚敢活动,他真想一脚踹扁了这个小老头的脑壳。
魏长风不说话,小老头觉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干笑了几声,说“那么就请魏先生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望您。”
说着,就带着两个彪形大汉走出了病房。
小老头前脚刚走,后脚吉利就睁开了眼睛,他对着小老头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尤不解气,还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板,可能触及到了伤处,马上又疼得吸着凉气。
“没睡着?”魏长风问吉利。
吉利咬牙切齿的说:“就是睡着了,听到这个家伙的声音,也得被恨醒过来。”
“你们认识?”
“呸,这个家伙全城人谁不认识?他就是宫里臭名昭著的军师狼狈!”
“狼狈?”
“对,他就叫狼狈,真名大家并不知道,人们只是从他的恶行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狼狈。”
听听,这个军师叫狼狈,可见之歹毒。
“这个家伙的做为比国王更加凶狠,”吉利仍然咬牙切齿,“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这个老家伙欲强行带走一个良家妇女,该妇女不从,并在挣扎中咬坏了一个爪牙的手,这个老家伙便命令手下把这名妇女吊在了树上,他撕碎了妇女的衣服,用刀剜掉了妇女的乳房,当众喂狗吃,还威胁周围人说,哪个再敢不从,这就是下场!当时的场景那个惨啊,妇女的家人打算冲上去抢救妇女,都被开枪打死了,吊在树上的妇女直到鲜血流进,还没有闭上愤懑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听着吉利的述说,魏长风虽然没有亲历现场,但那种令人发指的场面他还是想象得到,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祸害的,这些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见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丧尸虽然可怖,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性,尤其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性!
魏长风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恨,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幸亏有筋骨阻隔着,否则就要爆炸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有朝一日他若能活着离开这里,一定要这些家伙血债要用血来偿!
这里魏长风和吉利恨得不能自己,那边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走到门前停下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门外,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里,又有哪个不速之客造访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