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位文人就连处理自家事情时,也都以反封建为由,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另结配偶,让她那所谓的‘封建原配’孤独终老。到头来,这个主义,那个思想的都没能解他心中的惑而苦恼了大半生,也牵绊了他所有的才华。
殊不知,这种事跟文化无关,也跟历史扯不上关系,根本就是一个人性和社会生产力互相制约的问题,太多的主义做定义,反而是作茧自缚了。
这不,最近长安城人丁稀少,就是大中午的人流潮都看不见多少人的街道上,如今却是将玄武门堵了个水泄不通。这盛况让寤桁看来就像是上世记忆中为了见某个国际大明星般的架势,人头攒动着,心里比较这该到哪一个位置看才是效果最佳的。口中还评说着,自己对于受刑人所作事的理解,以及对眼下的社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其中还不乏说一说这名流有关的八卦新闻…
寤桁在自家的酒楼上一边闲闲的嗑着瓜子,一边眺望着东南方向的行刑台。视野不错,第三层,还是没什么太多遮挡物的大窗户…自认视力也很好,堪比鹰眼,不用多费神,就可以看清行刑柱上的木纹…
低头向下望去,街道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走着,密集点都汇集在了行刑台四周。看来,这皇家的告示确实是最好的广告,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做到万人空巷的作用,这不,行刑期间,整个一个酒楼,就没什么人了。
正在这儿东想西想之时,突然由楼下传来一阵老人与伙计的对话,“别说你这里没有的话…我为了喝这一口酒,可是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多少家都没卖…”
“是是…别人家不卖,我们这儿能没有么?阁老您请坐…什么?您老要上楼上去坐?”
“怎么?不许?楼上被人包了,还是怎么的?我就是喜欢顶楼上…”
“那倒不是不许,只是…”
“只是碍于他的主子我在楼上…”寤桁一脸笑容的站在楼梯口,望向下方,对着一脸富态的老爷子温和的说道:“您若是不嫌我人缘次,就上来吧。上面地方倒是宽绰…”
姚阁老也是一脸笑容的一边爬着楼,一边道:“小兔崽子,要是不嫌你姚爷爷人缘次,就陪我喝两杯。”
老爷子走上楼后,满意的享受着这里的空旷,挑了一个看行刑最佳的位置,坐了下来,口中闲不住的说了起来,“莫说他们好奇这鱼鳞剐是如何进行的,就是多活了几十年的我,都不经常见呀。二十年前倒是见过一次,是谁呀,忘了,就只是记得,这三百六十刀剐完了,她的嗓子眼里还冒着血呢,直到这最后的一刀,从心头上剜去一块肉来,才算是真正断了气…”说罢,喝了一口身旁的茶,忽然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皱眉自言自语道:“都来了‘醉红尘’了,还喝茶…”然后,颇为不满的对着楼梯口大叫道:“有喘气的没有啊?怎么还不上酒…”
话音刚落,这楼梯口就探出来大半截脑袋,欠着身笑道:“您老要点什么?”
寤桁笑道:“不长记性的奴才,老爷子是来喝‘一品香’的,还不麻利点赶快上…等等”笑着对着姚阁老说道:“您老要点什么小菜?”
姚阁老随意的说道:“清淡点的,不要多,吃不了…最近呀,饿死人的可不少。别吃不了,都糟践了…”
寤桁走过去,对着小厮嘱咐一番,便回到了姚阁老跟前,刚一落座,人群中就传来一阵不一样的声音,原来是有一位新人物登场,所以造成了看台上的一时热闹。
一位穿着显眼的紫红一品官袍,且举止出尘的无双面孔顿时成为了场内的焦点。这次行刑…她是主刑官么?
寤桁端在嘴边的茶杯停在了半空,对于玉晚音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她不是有多么的难以理解,只是后来连续发生了,她突然投靠了姬彻泓,以及闪电般的速度与姬寤?如胶似漆,都让她对于玉晚音有了更多的不确定。
而此番,却又以一身一品大员的服饰在众人面前露相…一般这对于比较盛大的‘活动’,朝廷都会比较喜欢搞祭天仪式,尤其是,这次活剐了简郡王,所以,更会让品衔较高的官员出面亲自主持。一般谁会比较受宠,谁在祭天仪式中出现的几率就会比较大。所以,这祭天仪式就像是仕途的风向标。
寤桁隐约感到那天在姬彻泊那里闻到的气味,就是玉晚音的。因为,玉晚音身上的气味对于寤桁来说,是完全有资格单另存入的。这种十分特殊的蛊精合成方式,世间鲜有。
寤桁凝视着远处的玉晚音,竟发现她的容貌已不复从前那般光景,五官并没有苍老,变的,只是眼神,那里像是经历了刀山火海,已没有初次见到的清隽气息。唯有脸上的冰冷神色,将她彻底封冻。怕是,就连以往的一切都被封住了。
人群再一次热闹了起来,这酒也上来了,寤桁微笑着给身旁的老爷子斟好酒,不用去猜就知道,怕是时辰已到,姬彻泊被带上来了。接着,并不是马上行刑,而是动用大刑之前,还得派一名小官员,作为为什么要动用如此重的刑法,现场做一番口述煽情。
具体做法就是罗列其十宗罪名,以便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位要被千刀万剐的人,的确就是引得自己亲人死于战火,卖儿卖女无以为生…并使得全场都开始怒目面向这位简郡王。
接着,还说明了一下由于姬彻泊身为皇室中人,曾经立下过什么功劳,她的甥女感怀亲情,于是将三千多刀改为了七十二刀,并以此惩罚其犯下的过,勿让后人模仿,云云…好不容易人群中有人开始赞同这番解释并且伸手表示肯定,人群气氛瞬时达到了和谐统一,就说明这番煽情是煽对了。
寤桁虽然没有亲眼得见姬彻泓是否到了现场,可只是见到了这里的阵势,就只让她觉得,豹子一定来了,并在贵宾席上就坐。除此之外…寤桁感觉着身边人的注意力,还猜测着,怕是,今天的这些世家也来凑热闹了。这不,难得见几次面的姚阁老,不会真是这般巧的挑这个时候来酒馆喝酒的。
接着,就是来一段祭天仪式。于是全场气氛同时被一种庄严肃穆所代替,直到耳边传来清晰地念咒声,以及袅袅升空的烟雾,接着,一声断喝,顿时行刑台上就出现了一身红的刽子手。
只见他上前,走到姬彻泊的面前,一把就将姬彻泊身上披着的红色大裳扯了开来。于是,一具肉身就彻底呈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人群中配合的发出一阵惊讶声。接着,这位刽子手走到姬彻泊跟前,挥刀而去,人群中又一次配合的发出惊 叹,直到目睹了这名行刑者血糊糊的手里拿着姬彻泊的被割下来的喉结,然后迅速用准备好的白布将伤口包扎,这才点燃了人们想要继续看的欲望。
“大将军,这…血色暗红,定是服用过麻蛊散。”不远处,正对着行刑台,且装饰豪华的贵宾席中,一位玄衣男子语气深沉的问着一旁的大将军,姬彻泓有些懒散的回答道:“鬼六下的药,神仙都愁呀。你应该清楚,鲁大头的蛊都是谁解的。自以为靠这个能一口吞 了潞州,没想到她鬼六却轻易的一把收拾了残局,那个人情却是她落了。
如今,我可不想为了解这个蛊,再耽误了今天的行刑。鬼六也是念了一份情分…我不管她笑面虎能不能感到痛,只要能在天下人面前剐了她,借这机会,就让那些世家看看,这天下该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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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凌迟’刑法也是架空的,按照原型写的,有了一些改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