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带着几分不满的神色看着面前仍旧是一脸镇定的天外飞仙,用浑厚的声音做开场白,“未知仙子大驾,有失远迎。”
玉晚音一笑,“白堂主客气了,此番前来是没有知会各家弟兄,冒昧之处请多见谅。”
白?上前几步,“仙子既然来了,就请屋里说话。”
话音刚落,一袭白衫飘然落地,尽赚一片暗赞。白?伸手引路,玉晚音随后。到得堂中,大家重新坐定,静候这位不速之客能给大家一个说法。玉晚音微微一笑,依旧保持着那不变的魅力,偏中性的音调,更使得这位犹如谪仙般的人物仙气杳渺。
“鄙人此次前来多有冒昧之处,望各位好汉们见谅。”说罢起身,向四周行礼,其风度、表情、姿态几乎是照顾到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在座的哪有未听过仙子之名?如此一见其真身真魄,再加上那有些不见底的功夫,各个在心里都是先放下自尊,表情流着几分颜面的看着眼前的传说中的大侠,此时有什么高谈能让大家获益。
行完礼,长身稍离开座位,眼神不聚焦与正主方向,自信的将自己的最好的风度在这个空间里尽情的施展。
“都说山中匪盗,国之祸患,人人得而诛之…可又有谁知道,天德六年,青州、应州大涝,百姓流离失所,卖儿鬻女遍地悲歌。还不是威虎堂上上下下的兄弟们慷慨解囊,以赈灾区。而朝廷在哪?一边大肆苛捐杂税不顾这天下黎明苍生,另一边,官官相护,贪腐成风,任由饿殍遍地。试问这天下,谁才是真正的强盗?”一番话说的在座各位是群情激愤,各个面色微红的一边支持着玉晚音的言论,另一边也是大骂着朝廷,骂着这不平的世道。
玉晚音酝酿下情绪,顿了顿面向正坐的白?,郑重的行礼道:“家师有训,‘世间唯孝,乃真丈夫也’。白堂主当年是如何落草为寇,我想世间之人并没有几人能知晓,然,知晓之人莫不为之动容。世间哪个身为母亲之人肯愿意看见自己的骨肉,做着作奸犯科之事。可是,又试问,世间哪个子女又能见自己的父母身于不测而袖手旁观的。明明是这世道逼人,让重情重义之人在这浑浊之世做下孽事。可世间之人却用着世俗之心看待之…”
这番话敲在了包括白?在内,所有人的心中。或是唉声叹气,思寻着自己的不幸遭遇,又或是向着身旁之人窃窃私语,道着自己从来不说的‘小事’…而谁都不愿去发现,此时的白堂主已经泪痕点点了。
“儿子不孝,累了孽事,没给祖先长脸…”
不过,此时却有一人仍然是十分清醒的,“学生不明白了,说的尽是动情处,那么仙子此番前来,何意?”留着美髯的书生慢慢的站了起来,向着玉晚音鞠躬,“望仙子不吝赐教。”
玉晚音似是早已料到一般,微笑着面向这位穿着比较扎眼的书生,“要说赐教不敢当。只是,想给各位指一条明路而已。”
这下转到话题上了,玉晚音再一次成功的成为了大家视线的焦点,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踱着步走向门口,背对着在座的各位,一袭挺拔的身姿,落入每个人的眼中。
“那就是,走出去。”
“什么?走出去?”“什么走出去?”…
不理会众人的猜测,玉晚音转身,灼灼双目汇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自信的说道:“没错,走出去。走出这座山,走出这个应州,向那…”只见她所指的方向,正是长安的方向,个别人会意了,可是仍有许多人还未想到哪里。
“问一句,这是谁之天下?”这句话确如消音器般,顿时使得这间屋子鸦雀无声。青衫书生坐着不言,白?却有些混沌的问道:“莫非仙子是说…”
“对,就是揭竿而起,如今天灾连连,百姓怨声载道,各地群英莫不在这乱世为自己搏一个新的天下。这天下素来就是能者居之,如果没有窃国者,又何来的朝代更迭?如果没有与命运抗争的勇气,又何来改变?各位都是被逼落草为寇,难道这草寇之名就要落一辈子么?”
玉晚音说的是自己也被感染了,本是如玉的肤颜,此番竟也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让在座的各位是真的相信了,站在眼前的的确只是一个凡人。
青衫书生眼皮轻抬,仍旧是捋着胡须慢慢的问道:“当年高祖却是一介平民,后天降吉瑞,帅数万百姓与朝廷对抗。然,我小小威虎堂五千余众,又怎能与之相比?”
“威虎堂虽小,如果算上了山脚下的人…以及鄙人…”一听到这造反的人里面还有大家所敬仰的人,更使得一众人对于前途是充满许多个未知了。
白?一声叹息,“也罢,看世道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了。与其在这里与同是泥腿子出生的人争这个地盘,然后称了朝廷的意,倒还不如出去闯一闯。这横竖都不落好,也不能让道上的人耻笑了去。”
“好,大哥,就这么干。奶奶的,这日子逼得好人走匪路呀…”
另一莽撞人站了起来,支持着这一决定,身后也不乏响应之声。青衫书生站起,慢慢走向仙子,“都说仙子侠义无双,容貌无双,如今一见,更是气势无双,让我等这些须眉汗颜呀。只是,如果今后大家合为一体,这政令之事…”
玉晚音颌首微笑着,“自然,各家弟兄各家带。这点是不用质疑的,我看,这义军的首领鲁大头,得给各位引见一下。正所谓,英雄豪杰不问出处,大家见了面,才知道对不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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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我也在想,走出一种模式,会是什么样的天地---也许创作上会更洒脱吧,自己有些期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