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灰蓝长衫及脚面,半旧的衣着平整熨帖,束腰紧身,头低垂,与衣着相同的发带将乌发束的干净利落。虽是仍旧流行的广袖,但是穿在他身上的这双袖子却没有那么衣诀飘飘,而是与自然垂下的手臂一样紧贴着下摆。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姿态语言说明了一切。
从知道侯爷给寤桁介绍的人一到,寤桁就只是吩咐了一声‘知道了,让他在偏厅候着。’便没了下文。吃着快要,但是不知何时完毕的早餐,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还时不时的与面前的昭颜聊着酿酒的话题,很是投机。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寤桁就闻到了园里的花朵吐芳的香蕊,随着温度升高,香味也越发浓郁了起来。寤桁静了静,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酒精可以让人醉,但是酒精却是最诚实的。它可以忠实的记录着发酵的每一天,包括用来酿酒植物生长的每一天。从舌苔品尝着它的浓郁,从回味中解读着它成长。”
转头面向也同样是望着她的昭颜,寤桁笑了,“人活着,虽然可以欺骗别人,但是却不能欺骗自己。醉人,却也不能自醉。如果给你一切最好的发酵条件,你是选择变酸,还是无色的烈性?”
不等昭颜的回答,寤桁起身“不急着回答,我们的客人等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最好的赢家应该就是极富有耐性的。”
等到寤桁步入偏厅,并没有刻意的发出任何声音,平静的坐在主位,右手支着头,看着仍然伫立着的身影,然后不经意的看着他身旁不远处的小桌面上放着的茶。虽然茶水被盖着,但是也不难发现杯口没有一丝水迹,桌面也没有杯底移动的痕迹,干净的地面也忠实的记录着他的足迹,看来这位客人并没有沾一下这杯茶,而是一直这般站立的姿势。
等到寤桁的面前上了一杯新茗,寤桁叫住了小侍,“给客人上一杯新茶,茶水凉了。”
待到小侍走远了,寤桁没有换姿势,口吻调侃的说道:“上百家的生意,怎么就给了我一个人。侯爷,小气了。”
面前之人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举动,寤桁继续说道:“自报家门吧,好歹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青衣男子微微直立身体,脸还是没有直面对面之人,只是将双手伸至前方行礼,之后声调适中的回答道:“鄙人,栾子元。”
“稳、厚、不骄不躁,像是干大事的。我相信侯爷的眼光,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于生意你是内行,我想听听你开的身价。”
看着栾子元难得的楞了一下,寤桁笑了笑,继续说道:“不是将你从侯爷那里买过来,而是,给你的酬劳,我想听听你给自己开的份儿钱。”
栾子元平静的回答:“侯爷交代,一切听凭安郡王做主。”
寤桁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习惯了上世的董事长派头,到了这一世却也忘了这里的生态环境了。也罢,不讲人权的地方,再讲所谓的自由就是真正的精神病了,顿了顿,寤桁按照对于这世的理解,开出了用人守则,“既然只派你一人过来,那么,现在这些生意的大掌柜一职,就交给你担了。我不清楚这些生意的具体事项,但是我只看结果,我关心的就是年底的收成。你可以一年只来一次,可我,最希望的也就是年年都能见到你,因为,再招大掌柜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栾子元听完直立起了身体,展开的肩膀顿时显得此人身形如柱,平凡的一张脸,除了干净,寤桁再找不着其它可以能够单另说的特色来,看着略微松弛的皮肤,透露出此人年龄已经不惑。
“当真?”栾子元有些不信的询问。
寤桁撤了支头的手臂,端坐在椅子上,点头确认。“我很懒,也很爱钱。经营很累人的,刚接手是不顺,不过我这有钱,需要多少,直接从账上取。至于你再招谁,我统统不过问,我问的只是账目。”
“你信我?”
寤桁笑笑,“不相信人也是很费神的,哪怕信错了,大不了赔钱呗。纵然没了这笔生意,我也还是富家翁,断然是穷不了的。”
栾子元的神情有些凝重,举动迟缓片刻,上身鞠躬的角度更大了,双手行礼高于眼眉,认真的说道:“栾子元愿效犬马之劳。”
直到栾子元离开后,正午的太阳照的任何事物都带着热浪灼眼,寤桁站在花园的水池边,一边给鱼撒食,一边对着随风吩咐着:“备车吧,我想看看我的郡王府,都收拾好了么?”
骄阳如火,热浪穿过一切可以经过的空隙,不放过一分一毫的水汽,行到哪里都肆意着自己的温度,挥霍着自己的能量。让在车厢内的二人有些处于蒸笼的感受,对于寤桁来说,身体是经过改造过的,所以寒暑不侵,纵然是再热,身上也不会出半点汗,体内循环平静如常。但是,对于昭颜来说却有些燥热难耐,发觉寤桁周身非但不热反而有些沁凉,于是不由得靠了过去。身上的燥热稍稍平息,也不觉得这个车厢是方才的那般难耐了。
虽说寤桁的新宅子在近郊,但是从侯爷府的别院到那,并且不想绕远路,就得经过一段闹市了,随风请示了小主子,是绕远还是经过闹市,寤桁带着几分无聊的心态,还是想观光一番这里的街面,于是,马车疾步到得闹市便放慢了速度,跟着人流一起拖沓的行进着。
突然前方一阵急事冲天,怒喝声充斥着这条本不宽敞的道路,顿时,人流从道路中央分离出一条口子,接着一行戎装整齐的士兵带着无比的气势贯穿人流,看着他们的脚步略急,还不等寤桁询问,街上的百信们便开始猜测了。
“这是换防么?”
“这么早?”
“听说南门也换了,这是怎么了?平时不这样呀。”
“呦,李总兵?您这是?这么急?”
这群士兵中央走出一个莽汉来,看着手下的士兵军容整齐,略带着满意的神色,国字型脸厚唇紧抿,卧蚕眉紧促,不高的身材忝肚站立,铠甲全副裹得紧实,倒是显得头上的金冠红缨有些累赘。
右手捋着长髯,看着整条队伍没什么差池的往东门行去,并没有理会身边打的招呼,径直的跟着手下们也往东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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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了,放松了,可我怎么总觉得,自从写书就没有节假日了。就连看电影都在想着剧情,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