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赢钱也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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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无法理解的现象,越使人着迷。相对于黄一玮、黄婕两人强烈的情绪波动,黄子轩虽然看似面无表情,心里却炸开了。

  地胡大四喜,至少36番。

  默记这个数字,他掏出大屏手机,进入计算器程序,手指快速按下数字键。

  噼噼的按键声,即使音量很低,仍然引起黄婕注意,小姑娘凑近脑袋,恰巧看见屏幕上的数值。

  4294967296?

  天呀,打10块麻将,那不是每家要输429亿?

  面对恐怖的天文数字,一时之间黄婕、黄子轩找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内心中的惊讶。堂兄妹俩如同中了定身法,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知觉。

  不行。

  以后死也不找这家伙打牌。

  完全被黄天无可匹敌的牌运征服了,黄婕、黄子轩对视一眼,下定决心后齐齐点点头,目光又重新回到牌桌上。仅仅那么一会功夫,黄天竟将南、西、北三对杠子全部拆掉,他俩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难道那家伙不准备赢牌?

  或是不敢从长辈手上赢钱?

  连眨眼睛,黄子轩再也坐不住,但猛地起身后,他实在拿不准该怎么办,一直发了好半天愣,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起身又坐下的奇怪一幕,发生在角落或许无人注意,偏偏这张麻将桌位于大厅中央,再小的动静也难以逃过周围无数双眼睛。这不,几名看客对这桌年龄层次相差极大的牌友产生兴趣,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可看过四家牌后,他们一致站在了黄天后面,并发出一片嗡嗡的低语声。

  抓牌、出牌。

  随着背后关注的目光越来越多,黄天反而愈发安静、淡定,喜怒哀乐亦不是那么强烈了。开局故意不胡,是黄天故意为之的结果。毕竟牌大得吓人,第一次与长辈打牌,给误认为“下马威”那就不好了。

  然而,成功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接下去看似风平浪静的牌局,实际上却隐藏着无穷杀机。因为三家对手水平太高、竞争太过激烈,单凭斗智已不足以让人看清局势,拆掉南、西、北风三对杠子,黄天也是迫不得已。但他却不知,已落入台中的(东南西北)风四对碰子,同样让另外三家惊奇不已。

  “大概还有四、五圈,再没有输赢就流局了!”即使内心十分诧异,黄劲松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更准确的说,至少读不出什么表情,为官之道使他善于隐藏情绪。听他说完,黄天这才貌似漫不经心的打量起这位官威不小的副省长。中等个头,浓密的黑发找不出一根白茎,只是那饱满的额头上几道深深皱纹,透露出他年龄的秘密。

  感觉到视线关注,黄劲松转过头看一眼,顷刻之间,黄天发现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采,蕴含着自信、乐观,这就是省部级官员的神韵?心里有些触动,黄天抓牌的手却不曾停留半秒,仍然若无其事的出牌。

  等一下!

  将刚摸到的“五万”卡进牌中央,黄天审视一下牌面,天呀,只差一张字牌就凑成对子,又是一副大牌---十三幺?摸摸额头,他回头张望一下,身后众人表情丰富,面色各异,人群里如秋风扫落叶似的,响起一片唏唏??的议论。虽然说话声不大,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景象,在周围几桌打牌人看来,有着无法抵抗的诱惑力。于是不断有人加入围观人群,仅一会儿,黄天父母,甚至二老一少三名台湾人,都拥在麻将桌旁,人声嗡嗡,如同一个大蜂房。

  “叔叔,抱!”

  小孩子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挤,就在这局只剩最后一圈的关键时刻,小鱼儿钻进人群,那红彤彤的小脸蛋儿一下子出现在黄天面前。

  七种字牌中,(东南西北)风自己全部打掉了,剩下三种除了桌面上有的,应该都在其他三家手中。眼见赢牌的几率微乎其微,黄天将胖鼓鼓的小身子搁在腿上,抽空逗弄下小家伙,显得悠然自得。与他截然相反的是,黄劲程、黄劲松等人并不轻松,由于围观者人数太多,给他们出牌造成一股无形压力,不愿打出旁人口中的“臭牌”,往往深思熟虑后,才完成出牌这一步骤。

  终于,桌面上只留下唯一一张麻将牌,孤零零的停在众人视线中。

  “快点摸牌!”环视周围,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夹杂着一丝急促,黄子轩实在克制不住,眼眸中闪着两团细小的火花,预告着他激动的情绪。

  铿锵有力的催促声,很快传播开来,不少人齐刷刷转向黄天所在的区域。感觉到自己已是无数双眼睛关注的焦点,他的表情倒是出奇的镇定,反而显示出一种脱俗的泰然,这让不少人第一次重新认识这个素来一无所长的年轻人。

  伴随黄天伸手摸牌,周围站的、坐的、喃喃自语的、交头接耳的,全部安静下来,等黄天慢慢松开放在牌面上的大拇指,一瞬间,大厅里掀起一阵惊呼,叹息声、叫嚷声越来越高,整个大厅顿时像一锅沸水般喧腾了。

  “哇,绝张红中都能摸到!”

  ……

  “自摸十三幺!”

  ……

  “何止!这是海底捞月十三幺,从没见过有人拿这种牌!”

  ……

  周围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耳内,搞得黄劲程、黄劲松等人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频以苦笑表示无奈。

  发觉时机已到,黄婕带着几分玩味,报出手机屏幕上的计算结果:“海底捞月十三幺,一共24番,打10块的,每家1亿6777万2160块!”

  “1亿多?”

  现场许多人也被这数目弄得紧张起来,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看黄天。

  感觉到背后如刺锋芒,再看黄子轩、黄一玮、黄婕三人满脸的幸灾乐祸,如果眼神可以像玄幻小说里一样凝聚成各种射线,那么黄天已经被无数双写着惊异、妒忌的眼神给刺得体无完肤了。

  “好像没说打多大的?”看着瞠目结舌、一脸无奈的黄劲松、黄劲程等人,黄天不急不缓道:“就算1厘吧,每家1.7万。”话音刚落,众人在一片哄声之中安静下来。

  见几位长辈没有接口,黄天知道他们面子上过不去,索性笑闹道:“三位伯伯不会故意赖账吧?我可没坏了规矩!”

  “行,给你!”拍拍黄天肩膀,黄劲爽快的掏出公文包,而另外两位也是如此,动作中没有半分犹豫,几叠钱陆续出现在黄天面前。

  爽。

  将前后两次共赢了15万,黄天刚说不玩了,正准备起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我和你对赌21点,感兴趣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