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调教计划还是可以继续的。杨坚不禁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道:“她是朝中的秀珂公主。小小年龄的她倒也天真,此来竟是想拜托我尽忠皇族,等待时机誓除宇文泰,并说她元魏一族愿意支持以财力!刚才我答应秀珂公主,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原本为的是打发她走,图个清静。不过征询过你的意见之后,却发现接受秀珂公主的请求真是个不错的决定――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力量,可以更有把握对付一个强大的敌人!”独孤伽罗既然怂恿自己造反,也不用在谈话的时候再注意避讳。
看着独孤伽罗出乎意料之外的样子,杨坚一转话锋道:“哦,对了,适才伽罗何以冷若冰霜,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怨忿模样?”同时他作出很关心的样子,温情地看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虽然不尽全信事情会是那么简单,却也找不到杨坚言语中的破绽,思及自己先前毫无矜持而又泼辣的言语,她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虚。独孤伽罗不由螓首悄低,言语飘若无声:“伽罗听得你要东使齐国,也不知怎的,心下一片忧急担心,便匆匆而来,甚至还不知道见了你要说什么。但及来到书房,耳闻那女子含义模糊的娇脆言语,再目及你二人独处一室,就感到特别的别扭和难过,不光有热血抱冰的难堪和怨忿,更有一种酸酸凉凉的酸痛感觉充斥心腑。一言一行便在不觉间变得大异于平常了!到后来听你说‘我怎么可能拒绝于你呢?这是你情我愿的好事’时,伽罗竟又有心如刀割一般的痛楚……”既然自承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言语间又那么肆无忌惮,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颜面都没有了,索性把什么感觉都说出来,也让他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思。
杨坚听着女孩幽幽地把女儿家的感觉赤裸裸地解析出来,心里异常感动,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牵动着这女孩子对于感情的憧憬,他不由想起那曾经令他感到水深火热的徐晓琳和惠妹儿:什么是责任?什么又是感情?责任是应当承担的任务,感情是可以在最艰苦中相守,平日里舍不得有所伤害。然而,应当承担的任务,不是也往往由感情中而来?最艰苦中可以互信的相守,不正是一种应当承担的任务?前世的情人、二奶之流归于何人?舍去其中的攀权附势之流,难道就没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真情人?这些人为什么就可以“三人行”而相安无事,甚至相处得非常融洽?
心中对于徐晓琳和惠妹儿负疚之余,一瞬间杨坚有了全面的明悟,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把应当承担的任务胜利完成,而守护好自己的责任,就是经营好了自己的感情,感情和责任有时候是混一的!由此,不论为了大汉族还是为了私己,杨坚更坚定了争霸天下的决心,同时也坚定了改变独孤伽罗奇妒脾性的念头。
对于十一二岁的小萝莉,杨坚虽未起淫邪之念,但为了今后的日子着想,却也只得先适当地抚慰一下。当下,轻轻一揽独孤伽罗的肩头,杨坚动情地说道:“我非草木,伽罗待我之心,我已尽知,我会一辈子都疼爱你!然,伽罗既劝我立志宏大,比肩邦、羽、秀、操之流,当知我们所图非小,在今后的发展过程中,必然有坎坷波折,有凶险危难,有阴谋诡计,有牺牲放弃,你能忍受得住其中的煎熬吗?”
小萝莉感受到杨坚手掌的热力,俏脸一红,心中一颤一怯,俏眼再不敢接触杨坚的目光。不过,耳听着杨坚温柔贴心的言语,她忍不住想起四姐毗罗、五姐波罗新婚回门时暧昧难明的眼神。四姐毗罗是自己的同母姐妹,五姐波罗则是三娘陈氏所出,她们的岁数只差一个月,但在十二岁的时候,她们却是同一个月出嫁的。到得今年七月间自己也是十二岁了!
胡思乱想之下,几连她那莹白的鹅颈也起了晕红,差一点没听清楚杨坚的问话。
“哦,只要有你真心相待伽罗,伽罗什么煎熬都可以忍受!还有,自此而后,伽罗定会加倍地向父兄们学习实务,以在今后为你稍解烦忧!”独孤伽罗勉强收拾起心怀,羞涩地垂首答道。
杨坚心里一叹,他实在不想再刺激这情深纯真的小萝莉,但若此时不修整她的奇妒脾性,自己和她以后也得不到安生!话已经接近正题,他一狠心便开始了调教:“古往今来,有无数人杰枭雄帝皇王霸,为了达到扩军壮势、稳疆定边的目的,什么手段都无其所不用!今日对策突厥、吐谷浑两路人马,宇文泰就采用了‘和亲’的手段!假若有一天,我们也当此烽火四路的时候,伽罗会不会也采用‘和亲’这般的手段?”
独孤伽罗哪里想到杨坚另有目的,她凝神一想,徐徐说道:“如今这般情况,宇文泰所采用的策略确实高明,既省了兵力粮草,还化敌为友,以两个几无瓜葛的元魏公主,抵数十万大军,若是换作伽罗,伽罗当然也会采用和亲的方法!”
“当年为抚蠕蠕,元宝炬曾逊乙弗皇后而娶郁久闾氏;同样为了争得蠕蠕的支持,高欢曾再娶阿那环的女儿,这也算是和亲的手段,不知伽罗如何评议?”杨坚循序渐进地说道,并注意着独孤伽罗的神情。
独孤伽罗虽然年纪尚小,但她本就是个聪慧机灵的人,又常常跟随自己父兄出游玩耍,见识也不同一般。当下独孤伽罗闻言立觉异样,心想这那罗延怎么一个劲地单提和亲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