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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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甜蜜,如今不过是清风不在的回忆,原本的海誓山盟,也只是困锢自己的枷锁!情人,对于现在的魏承恩来说,不过是麻烦的代名词而已。惠妹儿曾一直让他感到风情万种的仪态和谈吐,而今让他面对起来,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一切都源于惠妹儿一句话――“我要和你完全地生活在一起!”

  对于自己的妻子,魏承恩始终未曾忘情,虽然如今的徐晓琳已不复当年柔蜜体贴的模样,整日地抱怨魏承恩的无能――职称低,收入少,默默苦干十余年,竟还只是一个教师而已!但十年的夫妻恩义又岂能因此而通通抹杀?!而魏承恩之所以与惠妹儿成为情人一对,却也不是能一言蔽之的事情,这其中包含了许多的原因和太多的巧合:

  如果徐晓琳不是整天的唠叨抱怨,很少顾及魏承恩的颜面和感受;如果不是惠妹儿拥有浪漫纯真的情怀,向往充满激情的生活;如果魏承恩的天性里不是那么心软多情;如果惠妹儿和魏承恩不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教研室的老师;如果那天魏承恩不是愤而离家,酒店微醺之后漫步街头;如果不是惠妹儿在学校的时候,多次让魏承恩感受到她的默默关注和体贴;如果那天魏承恩与惠妹儿不是极为巧合地在街头相遇;如果不是惠妹儿大胆的激情爆发;如果不是魏承恩一时的心软感动,再加上微醺后的情绪发泄和自我的放纵------

  许多的巧合堆积成一个人的一生,而这些偶然也往往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这如许多的“如果”,只要缺失掉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那么魏承恩也不会和惠妹儿发生亲密关系,进而不可收拾地发展成为真正的情人关系。

  毕竟魏承恩和徐晓琳于走在一起的道路上,共经了许多的风雨,同受了许多挫折。时至今日,在魏承恩的心中,无论徐晓琳如何唠叨抱怨,他都难以抹煞往日的甘苦记忆,都很难以舍弃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而对于惠妹儿,魏承恩有的却只是感动、感激和内疚而已!

  魏承恩认为,始终认为,自己今生绝不可能与徐晓琳分离,自己更没有办法给予惠妹儿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和堂堂正正的名分。所以他曾在与惠妹儿确立情人关系的夜晚,内疚而又明确地表达了这个自己所要坚持的底线。当时,沉浸在一片晕陶陶的幸福感觉中的惠妹儿很满足自己所获取的眼前一切,表现出象往日一般的体贴理解。

  内疚而又无奈的魏承恩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不由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然而,情中男女的话语岂能以理性衡量约束?不到半年的时间,在一次情人幽会中,惠妹儿玉臂轻柔地搭在了魏承恩的肩头,满目期待地丁香轻吐:“离婚吧?我要和你完全地生活在一起!”

  人非太上,孰能无情!审视着惠妹儿眼中的直执,与惠妹儿近半年的柔蜜相处以及占有她处女身心的内疚,使得魏承恩无力重申当日的底线约定,他的心中突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惠妹儿察知魏承恩的无措,柔柔地附在他的怀里,微微一叹,轻轻抛下一语:“从今天起,你好好考虑这个事儿,好吗?”

  魏承恩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惠妹儿。

  他想过绝然断绝两人的关系,但他很快地意识到,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对于惠妹儿的伤害绝不是她现在所能承受了的!

  魏承恩也曾想委婉地说出自己所要坚持的底线,借以旁敲侧击地试探惠妹儿的反应,看看能否为这段不理智、已危及自己家庭的感情寻找一个句号,至不济也可以维持现状。

  “我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再是如何不堪或者犯错,也不会舍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何况,最初我还曾说过,自己今生绝不可能与徐晓琳分离,自己也更没有办法给予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和堂堂正正的名分呢?”

  “你对自己的妻儿有责任,那对我就没有责任了吗?我真心实意的付出竟换来你如此的责备,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假想所作的对话中,惠妹儿那凄苦无助的一句反问,令得原本就有内疚感的魏承恩更惶愧不已,顿时否定了自己重申当日底线约定的想法。

  原本,徐晓琳似更年期提前来临一样,几乎每日里少不了的白眼相向、恶语相加,已使得魏承恩的内心颇受煎熬,现如今,已不满足于偷偷摸摸地拥有魏承恩一时一刻的惠妹儿更让他大有头痛的感觉。

  唉!外遇的激情短暂地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痛,余热却在瞬间燃起另一番苦闷之火,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开始撕扯着他!

  为了躲避这种煎熬、这种烦心,魏承恩经常借着各种因由,在周末的双休假期中,独自来到自己的工作单位――大荔县旭坞中学遣怀散心。在这个时候,尚顾大面的惠妹儿以为魏承恩正在家中休假,绝不会对他进行骚扰;而家里的徐晓琳也不会阻扰他的“办公”。所以,大部分的周末假期对于魏承恩来说,几乎是个真正的心理假期。今天,魏承恩就是以批改期中考试试卷的借口上学校的。

  周末假期中的校园空旷已极,除了有五、六个毕业班照常上课外,只有七八个学生在篮球场上打着篮球。魏承恩进入大荔县旭坞中学的校门后,依如往日地踱向校园中最为静僻的东北一角。

  这个角落并没有多么幽雅的景致,仅仅只有一段没有完全拆除的残墙颓壁而已。相传这段遗迹的前身在千年前的历史上大有胜名――般若寺,而历史上第二次统一中国南北的隋文帝杨坚就出生于此!作为语文老师的魏承恩并没有去考证这个传言是否确实,他之所以经常留连于这个地方,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它这里有清静幽古的韵味。

  魏承恩依如以往般地坐在一截半倒的青砖之上,打开随身而带的办公包,取出了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郁郁闷闷地饮了起来。魏承恩细品着微辣的酒味,凝目身旁的残墙颓壁,不由绪飞千端:

  “作为一统南北的雄主,锐意改革的名王,这隋文帝虽壮志千里,苦心建隋,勤于政事,励精图治,但终究还是芸花一现只旺兴一时,大隋皇朝也只止于二世!唉,不过,我们倒也有个共通的地方――受窘于妻!假如以我现在的心境感悟重新来过的话,我一定不会过分地宠溺徐晓琳,一定让她养成贤淑而又识大体的品性!不知道老年时的隋文帝是否也曾有过这种想法?”感慨之下,他一抬酒瓶,又一大口酒顺喉而下。

  在魏承恩看来,书是智慧之源,棋是修心之器,酒是怡情之物。所以魏承恩原本就有看书、下棋、喝酒这三大爱好,而今他在心绪烦闷之下,对于酒再也不是小酌怡情样的需求,瓶中之酒,不过半小时多的光景便已告罄。

  当魏承恩在犹自举饮之下才发觉瓶酒已空时,他不由自嘲地哑然苦笑,凝目在手空瓶,往情旧事,仿佛随着酒意纷纷涌上了魏承恩的心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的自己,虽自诩博览群书成熟稳重,但在面对同寝室室友们睡前关于性事荤话的侃聊中,仍由心中不自禁地生出一分异样的好奇,甚至还隐隐有种愧不如人的感觉。为此自己既悄悄翻阅了诸如《素女经》、《洞玄子》等涉及房中术的书籍,也随着一帮大学狼友们观看了许多部黄色录象。虽然自己再也没有了关于这一份的无知,甚至可以说“见闻颇广”,但心底随之却漾起一种躁动和渴望!恰巧,一副小巧可人样的徐晓琳向自己含蓄地示爱……

  (假如以后我有心情和空闲的话,或许会写一篇外传,或者一部都市小说,专门讲述魏承恩的大学时代以及与惠妹儿的故事)

  忆往顾今,魏承恩忍不住仰天一叹,心中百味泛陈!这种纠合着酸楚甜蜜和痛悔疚怨的记忆,让魏承恩在黯然中不禁带些疏狂地喃喃轻吟:“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同时,他复又由办公包中取出了一瓶酒来,有些茫然地拧开防伪的瓶盖,随即牛饮了一口。

  辣酒顺喉而下,魏承恩的双眼也随之泪出两行。所谓借物喻意、以景动情,当此失意怅茫郁结于心之际,这词中所充满的不甘听凭命运的摧残而又自恨无力改变自身环境的感怆,如何不使得魏承恩触感益深、更频仰酒呢?!

  (说来惭愧,我本打算在《重振大唐》完成之后的两个月内推出这个《立隋》的,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先是我的工作大变动,后来我的老婆又被车碰,繁事琐情弄得我很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立隋》的上传也便一拖再拖,终至今日方才推出,望老朋友们见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