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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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四周围观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证人soudu.org怎么还没到场,审问怎么还不开始。

    素贞偷偷朝殿上瞄了一眼,发现法海的光头上竟闪闪发亮,想来他也是紧张。

    霓姑娘被素贞和妹妹闹得无可奈何,加上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身为玉帝长女的她,也开始想去证人处瞧一瞧了。

    她一手拉着素贞,一手拉着妹妹,正要挤出人群朝殿后走,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众仙女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比那巨响还要震撼,紧接着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这爆炸声饱含着法力,震得众人都俯身于地求自保,那些法力略高些的神仙,一同朝爆炸声传来的地方飞去。

    素贞进南天门前服下的那粒药丸掩了她的妖气,也就掩了她大部分的法力,所以她虽极想趁乱去找出那教书先生,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霓姑娘也想去看一看,无奈妹妹法力不足,她怕她震坏了双耳,只好替她捂住耳朵留在原地。

    轰隆声稍弱,素贞正要迈腿,霓姑娘把妹妹朝她怀中一推,说:“素贞,你赶紧带我妹妹回我寝殿,我且去看看。”

    素贞还来不及说不,一群仙女簇拥着她们,转眼就回到了霓姑娘的寝殿,素贞想偷偷溜掉,可小姑娘脸色惨白,她念着霓姑娘的好,不忍离开,只好守着她等待天庭医生的到来。

    玉皇的女儿,医生自然来的快,素贞舒了口气,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腿,就往门口走去,外头的仙女却突然大声报:“王母娘娘驾到!”素贞拍了拍脑袋,很是懊恼,这小姑娘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伤成这样王母自然要来瞧的,怎么没有抢先离开呢。

    她还没想到脱身的办法,王母已到了门口,她只得随着众人俯下身去,不知是树生给的药丸太有效,还是王母无心旁顾,居然没人发现素贞是只妖精。

    王母目不斜视,直径奔到小姑娘床前,看着医生开始问诊,素贞见没她什么事,正想开溜,只听得王母出声问道:“是谁送她回来的?”

    素贞只得慢慢转过身去,由得仙女带着她重新回到小姑娘床前,王母仔细打量了素贞一番,看得素贞心中七上八下。

    “原来如此,是这腰带!”王母指着素贞的腰间对医生说。

    素贞莫名其妙,这腰带是霓姑娘的,能有什么问题。

    这时医生也走了过来,瞧了瞧素贞的腰带,对王母说:“娘娘所言甚是,此腰带有防御功效,能惠及周围的人,定是这腰带救了羽姑娘一命。”

    素贞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医生又告诉王母羽姑娘无甚大碍,吃颗静神丸昏睡一天就好,王母就感激地拉过素贞,开始道谢加嘘寒问暖,素贞几次想插话,告诉她说这腰带是她大女儿霓姑娘的,可王母唠嗑的功夫实在一流,她怎样都插不进话去。

    素贞在王母跟前如坐针毡时,树生已将教书先生的魂魄送回了地府,偷偷将他投进了富贵道。那教书先生本是穷困潦倒一落第秀才,突然能再世为人成为腰缠万贯的财主,自然是万般愿意,一点怨气都没有地自觉钻进了富贵道。树生望着深如黑洞的六道,拍了拍手,朝青城山飞去。

    水帘洞前,三妖正在焦急地朝天上张望,树生还未飞近,先在心里叫了声“不好”,近前一问,果然素贞还未回来。他与霓姑娘约好的是天黑前一定要将素贞送下来,这会儿月亮都升起来了,素贞还不见踪影。

    三妖围着树生问个不停,秦瓜瓜挥拳就准备打人,树生心急更甚他们,一把推开他们,扭身重飞回天上。

    此时的天庭除了被炸成废墟的那片偏殿人声鼎沸,其他地方都悄无一人,树生顺着空荡荡的公主路走了不多时,突然发现路边有件熟悉的事物。

    树生顿时跟闪电劈中了似的呆在了原地,屏住呼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近,捡起地上的一把花伞。他伸手摸了摸伞柄,上头还残留着些素贞的气息。“许是忘了拿吧,她向来丢三落四。”树生安慰着自己千年都没有再跳过的心,压住里头的那股欲奔涌而出的痛,匆匆朝霓姑娘的寝殿奔去。

    远远地,他望见霓姑娘的寝殿前有重兵把守,树生的心好似又被重锤狠狠击了一下,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找到一个出门洗衣的小仙女,向她打听殿内的情形。

    树生常与霓姑娘走动,小仙女倒也不瞒他,放下盛衣裳的篮子,说:“树生大人,你可不知我们羽姑娘伤得有多重,到现在还没醒呢,我们王母娘娘拉着那位白姑娘直到现在……喂,喂,树生大人,你跑什么……”小仙女望着风一般飘走的树生的背影,奇怪地嘀咕:“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王母娘娘直到现在还拉着白姑娘在聊天呢……”

    树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深地埋怨过自己,他紧紧抓住素贞的花伞,像是要把它镶进手心里。他靠在路边的树上不自觉地做着大口呼气的动作,鬼的肺里哪里会有空气,他被呛得咳声震天。树生弓着身子跪坐到地上,开始相信千年前他给素贞讲过的那个故事,原来鬼真的也可以有眼泪。他俯身良久,再抬起头来时却是一副坚毅的表情,毅然决然重奔刚被他炸成废墟的偏殿而去。

    树生刚踏进那片嘈杂,斜里就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一把将他拉了过去:“你不要命了,还来?!”

    树生大惊,想都不想,也不挣脱那手,直接一掌拍了过去。那只手猛地一垂,暗处传来闷声的咳嗽和淡淡地血腥气。树生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掠进黑暗里一看,惊道:“怎么是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