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猪?”楼夜一**坐起来,只觉得脑门一锤一锤的痛,这丫头又在搞什么?!
猪圈前,弘若蹲在两头大肥猪面前,一边卖力的搅着盆里的猪食,一边热心的说道,“大伯,你听我的没错,把我说的这几种树叶放在水里烫几滚,去掉苦味,然后切碎放在猪食里,搅匀了喂给猪吃,保管他们比现在吃得多,不消几日就能壮上一大圈……”
瞿宣也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小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以前我在王尚书家伙房里帮忙,专门收猪肉的那位大哥告诉我的,还有好几种方法,大伯只怕一时记不住,待会我给写下来好了。”
楼夜的爹讷讷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猪当然是给啥吃啥,这乡下地方,哪有猪吃得比人还精细的道理哩!
“呵呵,小若有心了。”瞿宣笑道。
“在大伯家叨扰,白吃白住可不行,对吧,大伯?”
“谁是你大伯?”楼夜恶声恶气的走了过来,一把夺了她手里的瓢,“你又想干什么?害死我地狗还不够。还要毒死我家的猪吗?”
“夜儿,弘若姑娘在教我怎么喂猪呢……”楼夜的爹在一旁说道。
楼夜一张嘴张得老大,斜睨着她,好像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我爹娘喂了一辈子的猪了。还要你来教他们怎么喂猪?!”
“喂。我教地可是京城尚书府里流传出来地方法,按我的方法去喂养。猪肉可以卖出更高地价钱!”
“谢谢了,我家的猪喂了都是自己吃。那么高贵地猪我爹娘粗糙的胃消受不起。”
“难道你不想把自家的猪喂得更肥一些吗?”
“不想。”楼夜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她。
“好了,楼夜,弘若也是一番好心。”瞿宣看不下去了,说道。
“就是……”因为有愧于楼夜,弘若也不敢高声说话。只是小声的嘟哝着。
楼夜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对瞿宣说道,“公子,吃早饭了。”
从猪圈里出来,弘若趁楼夜不注意,将楼夜地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伯,待会我写了偷偷塞给你。别叫楼夜看见了。听我的准没错!”
楼夜的爹苦笑不得,只得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吃完早饭,瞿宣和楼夜跨上马,准备去一趟最近的一个小镇,买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来。
弘若牵着瞿宣的缰绳,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求求你们了,带上我吧!”
“不行,”素来脾气温和的瞿宣此时语气却是绝对地没得商量,“好不容易才摆脱你身后那些尾巴,要是再给人发现就麻烦了,待在这里陪大娘说说话,我们很快就回来。”
“我扮男装就是了!”说着,她地语气又软了下来,“你看我人生地不熟的,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我还担心我家人被你欺负呢。”楼夜在一旁说道。
不过是一餐早饭地功夫,弘若就和他家人混得很熟了,一会儿和他娘探讨怎么给袖子缝上荷叶边,一会儿和他爹探讨怎么样把家畜养得又肥又壮,一会儿又和他哥拍着大腿痛骂当朝贪官,数落时局,一会儿又和他嫂子讨论怎么安胎,吃些什么东西奶水才会足。
让他和公子惊讶不已,同行这么久,竟不知身边有个这么渊博的人物。
看来,能当上太子的宠姬,果然还是不简单的……
“再等几天吧,我和楼夜先去看看情况,若是安全下次就带你出去,这次不行,”瞿宣拍了拍她的脸,“听话,在这里等着,晚上给你买好玩的回来。”
说着,微微用力扯出了弘若手中抓着的缰绳,对她歉意的一笑,随即一夹马腹,和楼夜并肩往前奔去,片刻的功夫,就消失在那条不甚宽阔的土路上。
原和楼夜都走了,弘若闲来无事,看见楼夜他娘和嫂子坐在院子里剪着干辣椒,于是跑过去蹲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帮忙剪了起来。
“大娘,咱们这村叫什么名字啊?”
“叫三水村,因为有三条小溪打村里流过,所以就叫这名字,好多年了。”楼夜他娘憨厚笑笑,说道。
“噢……那离这里最近的城叫啥名字?”
“叫望坡,离这里有五六十里地。”
“望坡?”弘若在脑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似乎没听过封国有这样一个城啊。“望坡大约住了多少户人家呀?”
“可多了,大概有百来户,一到赶集的时候,十里八村的人都往那儿赶,挤得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百来户……
弘若竭力在面上挤出一抹笑容来,“大娘,那这附近还有更大点的城么?千户以上的。”
“有啊,不过老远了,听夜儿说骑马都得花上一整天的功夫才到得了,我们都没去过,咱们村的人都是世代在这土里刨食,去外面闯荡的不多,像夜儿这样的就更少了,”楼夜的嫂子在一旁说道,一脸自豪,“夜儿跟了个好主子,咱家以前穷得揭不开锅,多亏了公子接济,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现在咱家在村里都是响当当的人家,连里长都常来串门子!”
想来楼夜应该是受恩于君原很多,所以才对他这么忠心耿耿吧。
她很喜欢君原和楼夜之间的主仆关系,不是禁锢与从属,不存在契约和雇佣,是兄弟,亦是朋友,楼夜一路跟随君原,忠心不二,仅仅只是因为发乎于内心的感激,尊崇与敬仰。
很感动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