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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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说已经找到了我的破绽,这个家伙,是自大的虚夸,还是真得把握到了些什么…)

    在以一敌五的劣势下成功将对手分割,更将其中一人完全击溃,虽然未能取命,可在那种情况下,玄武却相信,对手的战斗力已完全消失,可以不计。

    可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刘宗亮却充满自信的宣称已将他的破绽窥中,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在狐疑的同时,玄武也不由得想起临来前天机紫薇的说话。

    ”那五个人,若真得会齐心协力的话,你与大圣爷的此去,便只是送死。”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

    ”全都心怀异志的他们,在帝少景还有足够权威和力量来控制一切的时候,确实不会笨得去挑战他的权威,可是,当清晰而明显的挑战已经出现时,他们的野心便会开始蠢动。”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以快攻结合幻术切断他们间的联系,他们自会只求无过,不会涉险进取。”

    ”只要支持到一个时辰以上,大圣必可败杀帝少景,那时五人更加不会舍生求胜。而那时,相信'冰火九重天'也还来不及赶到。”

    ”但,千万不可贪功求进,欲有所歼杀。”

    ”若对手是五个人,先生就可以将他们拖延到大圣所需的时候,可若对手只剩四个,先生就恐会不敌。”

    ”今次事情,关系到我云台一脉兴衰,大圣深信先生,方将一切压上,也盼先生能全力襄助,紫薇在此先谢。”

    (那个人,虽然身在千里之外,却的确精准的预言了迄今为止的每个细节,可是,你真得能够无所不知吗?)

    (五个人都胜不了我,只得四人的时候,又能奈我何了?)

    冷冷的在心里笑着,玄武将双拳握紧,盯着正横剑胸前,充满自信,看着自己的刘宗亮。

    ”不知道,现在,李仙风有没有倒下呢?”

    德合殿前,仲达蠕动着干瘪的嘴唇,喃喃的说着。

    ”若这样的话,陛下的胜机,就应该接近了吧?”

    低低的语声,在这身周二十丈内都没有旁人的地方,就没有谁能够听到,但纵是如此,仍有一些说话,是只在仲达自己的心中回荡。

    (玄武对”开京赵家”的仇恨,的确是值得信任,但,那种东西,他也是一把双刃之剑。)

    (紫薇…不,鬼谷凤雏,我的师弟,轻易取得盛京的成功,会否令你的判断失准呢?)

    眯着眼,抬起头,盯着那掩映在云间的早春阳光,虽然整个人都沐浴在这温暖而明亮的光中,仲达却仍然似是沉浸在黑暗当中,没法看透,和丝丝的散发着寒意。

    (继承着先师们的智慧,同时也继承着他们的宿命,如数千年来的每次故事一样,我们将那些自以为是的豪强玩弄掌中,以智慧博奕,以天下为注,进行着鬼谷门人反复玩了数千年的游戏。)

    (可是,今次,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变数,号称能够用”无”来抗衡”无限”的”伏龙,竟然重现世上,但同时,他所拥有的,也的确是与你我都根本没法相比的资源。)

    (龟负六合,凤舞九州…又或者,龙翔天地?)

    (最后的结局,谁可告我呢…)

    是时,久居深宫的”鬼谷玄龟”仲达尚不知道,在冀北雪原的争斗当中,鬼谷重现人间,鬼谷四灵当中之前仅缺的”鬼谷卧麟”也已履足人世争端。

    (原来是这样!)

    心中闪过恨恨的念头,玄武抽身急退,同时以双臂互击,震动如雷声浪,化作无形气墙,却不抵什么用,旋就被曹治与刘宗亮刀剑化壁,硬生生劈碎开来,虽然两人身法也因此为之一滞,可本欲把握此机会逆袭的玄武,却又受阻于滔滔黑水龙劲的实体攻击与直接作用于脑部的千幻虚境的双重狙击,饶是他立刻以”花港观鱼”的飞旋巧劲将两人分开,但只耽误得一点时间,飞电如霜,赤宵若火,早又夹攻而击。

    自刚才起,刘宗亮战法大变,竟似被李仙风的倒下迫出了勇气与斗心,他再没有半点保留与怯懦,以着几乎是”奋不顿身”的战法,着着争先,式式行险,在完全不顾忌自己的情况下,他所发挥出的战力便远远胜与方才,而虽然有多次机会可以将之重创,但面对这拥有御天神兵的强者,玄武却没有信心如对付李仙风般以一击将他的战斗力完全剥夺,而同时,曹治等人的战意更也被刘宗亮的”勇进”唤醒,开始全力合作,在”金科玉杀律”,和”黑水长生诀”的夹攻之下,以玄武之强,也不敢轻易留下空隙,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如鬼如魅,似乎可有可无,却又似乎无所不在,总能够将玄武的出手加以干扰和使他的防守出现错判的孙无违,在他自己的估算中,如果当真不顾一切的全力一搏,虽有八成机会击杀刘宗亮,亦有六成以上机会将余下三人中的至少一个击倒,但到最后,自己再没法防守破绽,被败杀当场的机会,却在九成之上,肩负着为孙无法争取时间的重任,同时心底亦有太多事情要去执行,玄武他自然不会取此选择。

    从表面看来,战局的转变缘由于刘宗亮态度的转变,可是,有着足够的智慧,更曾受过天机紫薇的提醒,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玄武他已将”真实”看清,在面对现实,耐心的以游斗来纠缠拖延四人的同时,亦在心底恨恨的嗤骂着:

    (这个老混蛋,真是一只老狐狸…)

    (刘宗亮,真是一只老狐狸,竟然与我想到同样的事情,可怕…)

    心底转着相同的念头,却不知道自己已与面前的敌人有了几分”共鸣”,曹治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手上的锐刀使得一发紧了。

    当李仙风倒下时,短暂的惊讶之后,曹治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机会来了!”

    自一开始,曹治便在默默的估算着场中的形势:玄武虽强,但五人如果齐心协力,他决然败死无疑,可,那样的话,五人当中至少会倒下两到三人。而之如孙无法之前所说,在大势未明的情况下,谁也不愿当真冒上这种风险。

    在曹治的估算中,如果自己挺身而出,如刘宗亮此刻般强攻不休的话,确能将玄武完全压制,但那前提,是余下四人必得真心守护自己在强攻中所暴露的弱点,一如现在,如果没有自己与孙无违完颜千军的连动,刘宗亮便和送死无异。

    (五个人的话,绝不可能有这样的配合,但,如果只剩下四个人的话…)

    如果玄武和孙无法的目的是击杀帝少景,那么,面对五人各怀机心的进攻,他一定是求之不得,战局自然会被导向漫长和没有危险的泥沼战,可如果他对五人也同样怀有杀意的话,那么,在生死压力的前面,余众也就必须拿出与之前不一样的态度:帝少景或其它同僚的生命当然全可以不在乎,但至少,”唇亡齿寒”的道理每个人还都明白。

    只要有一个人倒下,便可以立刻将攻势逆转。”带着这样的认识,曹治冷静的介入游斗之中,并耐心的等待着那个可以”施恩”和”立威”的机会,更已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在那一刻应该怎样呼喝出自己的忠诚并通过适当的带一点轻伤来表现自己的奋勇。

    可是,那机会,当它终于出现的时候,却被刘宗亮夺走。

    (这个老狐狸…)

    恨恨想着的同时,曹治更不由得惊讶与刘宗亮所展现出来的力量。

    一直以来,当朝三大世家当中,刘家都被认为是相当”中庸”的一族,虽然一直承传着极为精要的风系法术及幻化万千的无定云身,也有着名列御天神兵当中的”斩剑赤宵”,可大数人在提到刘家时,还是会愣一愣,然后就会说:”哦,是那个'四世三公'的刘家啊…”

    累世重勋,与”晋原李家”同为”开京赵家”初掌帝姓时的臂助,刘家一直都享有着崇高地位,在官场上发挥着巨大影响,更与帝姓数代通婚,如今在位的家主刘宗亮,其生母便是前代帝者之妹,严格来说,与帝少景实可兄弟相称。

    古老的荣耀,庞大的势力,交错的关系,所有这些,使刘家成为自视极高,目中无人的一族世家,虽然位份在曹治之下,可每逢朝会之时,对刘宗亮执着恭敬笑容的中层官吏却总是更多,而在地方上,刘家的门生故吏之多,姻亲朋党之盛,更非曹家所能想望。

    也正是因此,对与之无关的普通官吏乃至大夏国民来说,”沛上刘家”就不是一个怎样可亲的对象,虽有着巨大的敬畏,却也有着巨大的距离感,一直以来,曹治及九曲儿曹在默默耕耘扩展着曹家力量时,也都是沿着这样的方向去施加努力。在曹治的估算中,”力”的层面上,刘宗亮被当作一名谙于风系法术并拥有御天神兵,却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的人,”智”以及”德”的层面上,则将之视为一名娴熟智略和以玩弄阴谋为能事的天煌贵胄,从来也不视之为拥有个人魅力,可以立身阵前,唤起普通层面巨大回应的领袖。

    在慢慢起步的过程中,曹治一直视自己及董凉儒为朝中在力量层面上”最强”的两大朝臣,击杀董凉儒之后则是视手拥黑水大军的完颜千军为最大威胁,虽也给刘孙诸家以极大重视,却更多的是在谋略或宫庭方面,从未视刘孙二人为与自己同等的武者对手,在他的心目中,空拥众多大员支持的刘宗亮,只会因其势力而成为帝少景的眼中钉,若真一日有变,自己更有信心透过对基层官吏及兵士民众的掌握来将之的优势抵消。

    (可是,我好象错了呢…)

    此刻的刘宗亮,单止是凭籍”武”的力量,便已将玄武成功压制,而虽然那也是因为他采用了全不防守的战略,但饶是如此,也令之前一直视他为阴谋者及术者的曹治大为震惊,同时,在赤宵不住挥动时,那蠕蠕而动的红黑条纹更是令他猛省起一件之前一直都有所忽略的事情。

    (斩剑赤宵…那东西的本命元灵好象是”璧水貐”吧,红黑相间的水中神兽…难道说,刘宗亮他早已经将元灵成功请降?!)

    讶然和遗憾于曹家情报系统的无能,同时,曹治更在反省着自己。

    (刘宗亮,他并非之前所估计的那种类型!纵然是谋定而后动也好,敢于挥刃前行的人,就不会是一个怯懦的谋士,能够以身掷险,冒着我们将之出卖后散逃的危险,这个人,他有着绝对的资格成为万军阵前的领袖…)

    (以重爵和高贵来掩饰自己的能力,用”贵家子”的面具来保护那强悍凶狠的面容,刘宗亮,他其实是比董凉儒更可怕的强敌!)

    玄武陷入苦战的时候,上方的战斗也渐渐趋向结局。

    感应到玄武战局的不利,孙无法再不留手,出手越来越急,一条金棍挥舞的若是条冲天火龙般无所不在,单止是余劲所及,便令大块大块的泥土掀动飞起,令周围的山壁上出现片片龟裂,而每当可以与帝少景的霸锏正面硬撼时,更是会引发若雷鸣的巨响,使狂风大作,向四面八方鼓荡而去。

    虽然这样的攻势一时间还没法将帝少景的防守击破,却也已将帝少景的气势完全压制,使之不得不采几乎是完全的守势。

    (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无法虽强,也没可能将这样的攻势长久支持,智慧如他者,不可能不明白这种事情,所以,若非他的力量上有了什么正常之外的变数,就是那边的战局中有一些我暂时还不清楚的趋势,使他不得不如此为之。)

    (那么…)

    默默的判断着局势,帝少景开始采取一些针对的措施,锏法渐趋柔和,舞动若盾,以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法将孙无法的攻击慢慢中和,纵然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击,可凭籍着这样的防守,却能令孙无法的攻击几乎完全落至无功而返。

    自表面上看来,孙无法正陷入若老鼠拉龟般的尴尬境地,同时,也随时都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可是,在心中,他却在发着冷冷的笑。

    (伪装罢,便假作要用”柔韧”这东西来将我拖延,将你的臣子们等待吧。)

    (少景,我才不信,你会连战格也都改变哪…)

    …

    ”大圣此去,前景难言,但既然大圣执意如此,紫薇也便不再多言。”

    ”只再多一事。”

    ”玄武先生的可靠,不必再作怀疑,但这个人对当今帝姓以及其忠诚臣子的仇恨,已经强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否坚持以'不令任何人感到危险'的原则作战,紫薇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而,若真有变的话,那时候,大圣,便依着咱们之前所研究的那个方法去战罢…”

    回想着天机紫薇的说话,孙无法更明白,自己至多可以将这样的攻击再持续百招不到,而以帝少景所展现出的能力而言,在这攻击”中衰”的时候,也便是他将要展开全面反击的时候。

    (紫薇,这一次,我孙无法便把命完全压在你手上了!)

    在心底无声怒吼着,孙无法的攻击越发猛烈了。

    ”嚎!”

    愤怒的吼叫着,玄武却唯有面对现实,在四人如怒海狂涛般的攻击之下,他已没法将战线执守:之前划下的深沟是早已经被突破,在那之后,也已有了约三十步以上的退让。

    和峰着话,帝少景的动作也变得无比的缓慢,缓缓将手提起,缓缓将战棍推开,缓缓的走向前来。

    看着这缓缓的动作,孙无法却没法作到任何事情,只能死死的咬着牙,设法与正遍走全身,令他恨不得立刻扑倒在地,大吼大叫的巨大痛苦相抗衡。

    方才,在帝少景与那战棍接触的一刹那,如有麻痹之力的电流通过他的身体,使他没法动弹,随后,便是这可怕到令人没法承受的巨大痛苦。

    与这种痛苦相比,用钝刀蘸着盐水在新鲜的伤口上磨擦那种感觉,简直就象是情人温柔的按摩一样可亲。

    汗如雨下,转眼间已将孙无法的眼睛模糊,透过 ,透过那已朦胧的视线,他看到那死敌正在缓缓走近。

    ”所以,你也令我愤怒。”

    ”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你逼我掀开了底牌,掀开了这四百年间从来没有掀开过的底牌。”

    ”这,我本来准备用来镇压局面,本来以为只会用在月明身上的底牌。”

    ”那后果,你明白吗?”

    ”呔!”

    终于爆发,在帝少景将要走至身前时,孙无法发声狂吼,身形长起!

    (惊雷变,疾电变,冰霜变,五岳变,统统给我出来!)

    风流动,整个峰道:”以老丑病身硬撑着活下去?我才不要哪!”

    ”在'最美'时离开,在'最被爱着时'离开,便能以那时之姿,永远活在某人的心里,这样的事情,岂不比红衰绿驰,倚门叹息的凄凉晚景来得更好?!”

    …

    ”以自己的思念将她完全重塑于想象当中,更给她以因体质所限而没法拥有的力量,使她可以将她比任何人都理解更深的兽神诀完美推动。”

    ”这种事情也能做到,无法,你真得是个疯子。”

    苦笑着喃喃说话,帝少景将霸锏提起,右手握,左手抚,斜于身前。

    天地八极当中,向数沧月明为”最强”,他究竟去到了那个境界,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除他以外,已拥有第九级中阶力量的敖复奇,便可在力量层面上压制世间的任何”人”,甚至还有传言说,沧月明的真正力量也不过如斯,但是,因为敖复奇并没与这力量相称的足够智慧,就使他并没法如沧月明般将余众压制,只能作为”天地八极”中的一员,来服从于每个人也只能服从的规则。

    除他们外,”武皇”帝少景也好,”佛尊”释浮图也好,”孝水人王”王思千也好,”混天大圣”孙无法也好,每个人也一样,都止身在第九级初阶那个地方,无论他们怎样努力,也没法将之突破,或是将自己的部下亲信点拨,帮助他们侪身到自己已然掌握的世界,以致于有人笑称说力量本由天定,乃是”神之界线”,在”神”开恩之前,人身的努力,再怎么也是无用,而敖复奇之所能比旁人走得更远,也是因为他所修习的”龙拳”乃是神世所遗,可称”半神之学”的缘故。

    至于,如何突破那道界线,据说也有其方法,只是,唯一知道那方法的人,却选择了将其保留,不示于任何人知,而因为他那”最强”的身份,也使得没人胆敢用”强行”的手段之将之获取。

    直至,今日:用自己的方式,孙无法实现了第一个挑战,虽然没能让自己的力量突破屏障,他却成功的复现出自己的第二战体,使其拥有了在各种意义上都与自己相当的力量,与巨门等人合力制造的那种”赝品”不同,他的”分身变”便拥有自己的思维,同时,也有着相称的”完全境界”,在某种意义来说,与之对敌,并不轻松过对敌孙无法本人。

    而现在,这两名独立,却又一命相连,心意相通的强者,便要联起手来,在那些力量已强至可以”搅局”的人赶到前,将拥有这世上最大权力的帝者轰杀,将已是在动荡不安的历史,再导向一个更加混乱无序的前景。

    而,濒临绝境的帝者,却犹不肯放弃,除了他永不言败的强悍天性之外,自信已将对手的弱点窥中,也是予他信心的重要支柱。

    (这样的事情,我才不信能够没有任何代价的完成,静止时或者可以唬人,可一旦将分身发动,将那可辟天地的力量同时运用,你能支撑多久,无法?)

    (是三十个弹指,还是五十个弹指?)

    (月明,可马上就要到了!)

    (不行,再这样的话,便来不及了…)

    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正如大风掠天般向”承京神峰”高速逼近的强者蓦地停住身子,却因为去势实在太快,一时没法停住,虽然双脚都用力的向前登着,还是足足滑行出一一丈多远才静止下来,停在空中。

    由”动极”骤传”静极”,中间便有巨大的能量需宣泄出去,纵然双脚所踏乃是虚空也好,却有嘶嘶的响声及白烟出现在他脚的周围,到最后,更烧出明亮的火焰,耀于天宇。

    那火光,被领先沧月明约半里,自另外一个方向奔向承京峰,周身皆为绷带所缚,只露出双眼的”火域遗舟”所注意,踏着他素来自豪的”火掠”,他将另外三名同僚甩开的同时,也保持着令沧月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距离。短暂的战粟之后,他没做任何防护,继续奔向目标。

    那火光,也被表情一直木然的”酒海剑仙”所注意,如沧月明般停止前进的同时,他更将手中的剑擎起,目光如炬,盯住了沧月明的方向。

    那火光,也被白发朱目的”冰天五侠”及七彩斑驳的”重楼飞花”注意,对视一眼,他们蓦地改变了前进的方向,朝着原来的侧向投去,横亘入沧月明及火域遗舟的中间。

    那火光,更被已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孙无法及完全处于被动的帝少景所注意,一者因而更加投力,一者因而骤现希望,使双方的拼斗更加灿烂。

    ”哼…”

    身在里余之外的强者,有足够能力来清楚察觉前方的每个动静,那自然令他”不悦”,更令他”愤怒”。

    一种,因自觉”不受尊重”而生的愤怒。

    (没有”天下大黑”的主持也敢行此战法,真欺我沧月明不识杀人么…)

    与他的默想同步,上纹五色彩华的六尺长弓也浮现身侧,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次还多出现了十支由朱红掺上乌黑染成的长箭,锋矢相对,聚成一个如轮轴般的圆形,在缓缓转动。

    (在这个距离上,以”气箭”大约起不到什么作用,看来,只好用”实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