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结束,但是空气中仍旧残留着雪夜时候的冰冷。或许是习惯了瓦里特的气候,此时的歌德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畏惧严寒。他坐在一块墓碑上,望着不远处还没来得及抽出嫩芽的大树,那光秃秃的枝干在黄昏之中尤为突兀。
这是一片辽阔的墓地,规模远比索菲斯的那片大得多。曾经生活在瓦里特这片土地的人们,死后都被埋藏在这里,没人拥有特权,甚至连费尔南王国的皇室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恐怕就只有墓碑,墓碑上的姓氏华丽与否,或者说那座坟堆有没有墓碑。
歌德很享受这种沉闷的寂静,即使是偶尔有乌鸦飞过树梢的呱噪,他也不会觉得厌烦,甚至觉得这种声音是世界上最悦耳的。他的身边放着一记手札,泛黄的纸张已经有些破损,显然已经有些年代了,封面的文字很有意思――《那支黑暗的火炬》,下方依稀有着“柏拉斯鸠”的字样。
这记手札正是柏拉斯鸠给歌德的,里面记录着他对黑魔法所有的理解与探索,可以说是他一生的心血。当初歌德接到这记手札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不明白这位大名鼎鼎的圣魔导为什么无故将毕生的心血交给自己。腹黑的他琢磨了许久,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唯一勉强的解释,就是这位伟大的渎神者想拉着自己一起进地狱。
歌德从来不信仰什么神?,也不怕死后进地狱。即使远在奥克兰的神圣教廷千里迢迢来审判自己,他也会将那些苍蝇似的圣殿武士与主教送回老家,不过,前提是自己得拥有与柏拉斯鸠同样的力量。所以,当他拿到手札的第一夜,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些生涩的记录浏览了一遍。不过,毕竟柏拉斯鸠是圣魔导,那些晦涩的黑魔法岂是他这个魔法初学者能轻易理解的?至今两个月过去了,他也仍旧朦胧的徘徊在黑魔法的入门边缘。
随着夜幕的降临,歌德回到了皇家魔武学院,精致的宿舍内空无一人,显然,败类们又开始了荒淫的夜生活。歌德没有去找他们,也没有引亮屋内照明的晶石,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
沉醉在黑魔法与亡灵之中的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女人所带来的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的声音,“歌德,你在么?”
“进来吧。”
随着照明晶石的引亮,一个红色的身影走进了房间,安格一如既往的拿着那根耀眼的鞭子,“怎么一个人在房里?”他环顾了一下歌德的房间,凌乱的被褥,被烧毁的半个书桌,角落里放着几瓶魔法药剂,原本光鲜的墙壁被火焰燎得漆黑,“看来安布罗斯没有说假话,你的魔法实验果然险些将宿舍给毁了。”
“是不是感觉最近我有些脱离组织了?”歌德声音很低。
“人,总是会随着岁月的变迁而变化的。”安格感慨着,熄灭了屋内的照明晶石,与歌德并排躺在床上,望着眼前那片漆黑的天花。
“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虽然政治系不少的人都是未来的侯爵或者伯爵,但目前却不是当权派。就凭借我们目前的人脉,想要接近尼古拉斯家族真的很难,毕竟他们是布兰卡联盟的皇族,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
安格离开之后,歌德依然一动不动的望着漆黑的天花。
午夜,庭院里传来酒后男人的声音,显然安布罗斯等人回来了。随着几声木门的关合,黑暗中弥漫起女人淫靡而忘我的呻吟。
歌德站起来深吸了口气,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随着一阵短暂的咒语吟诵之后,一个个火球从容的在他手中燃起,飞向窗帘,飞向被褥,飞向墙角的魔法药剂……
狭小的空间顿时成为了一片火海,其间,更有他利用神圣斗气引起的一阵阵爆炸声音……
今晚,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正在女人肚皮上奋战的安布罗斯三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就仓惶地逃出了房间。看了看小楼几乎无法遏制的火势,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漆黑的歌德,安布罗斯等人顿时又明白了些什么。一脸哭丧的他们,只是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选择主修火系魔法,而不是水系。
虽然火势最终被及时赶来的水系魔法导师控制了下来,但是那座精致的小楼却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不过,最窘迫的却是庭院中那裸身的三男三女……
火灾之后的第二天,皇家魔武学院就为败类们准备了一座新的小庭院,效率之快。当然,败类们兜里的金币也因此锐减不少。
几天后,歌德却做出了一个让败类们意想不到的决定,他准备一个人搬出学院的宿舍,理由是为了更好的研究魔法。尽管败类们极力挽留,但他却执意不肯,向学院递交申请的时候,甚至惊动了皇家魔武学院的埃里克院长。败类们原本以为这位睿智的老人会阻止歌德的行为,也许是人越老越糊涂,埃里克院长却出人意料的极力赞成歌德的行为。
“孤独、寂寞、无视生命,圣魔导的必经之路。”这是埃里克院长一直宣扬的圣魔导精神。
不过,歌德最后的决定却让睿智的埃里克院长也大跌眼镜,因为他的小屋建在了瓦里特最具规模的墓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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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第二十二章原本在两天前就已经写完,但是今天上传的时候发现感觉有些不对,于是重新堆到写的,希望大家能满意。PS:感觉第二十二章不怎么好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