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迷茫,纳闷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吻就这样飞走了,一时半会儿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发了一会儿呆,又抬头看女孩,女孩仍然一脸期待地盯着他,他挠着头皮想,难道这妞这么迫切?女孩长得非常标致,比带刘大芒走的那个还要标致,深深的乳沟刚好对着徐泽霖的视线,磁场十足。女孩子见徐泽霖没有表态,左右摆两下,撒了一个娇,徐泽霖实在扛不住,点头答应了。
女孩欣喜地带徐泽霖上楼,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进入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女孩第一次遇到长得这么端正的嫖客,非常欣喜,将徐泽霖引到床边,跨坐在他身上,慢慢地解开他的衬衫。徐泽霖在这个角度看着对方高高挺立着的胸部,脑袋嗡地一声胀大了,他挡住女孩的手,说,干嘛?
她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估计他是第一次来,有些紧张,于是俯身压在他身上,说,我给您宽衣解带,然后才能让你快活呀。
徐泽霖不是坐怀不乱的纯种君子,他某个部位非常灵敏地举起战旗,被女孩的身体压得非常难受。然而他仍然无法接受自己从文人骚客变成贱人嫖客,迎着女孩蛊惑地目光,返身将女孩压到身上。女孩以为徐泽霖要大展身手,目光变得迷离起来,慢慢地闭上,但等了一会儿,他反而从她身上离开。女孩有些惊讶,问道,先生对我不满意么?
不是,你很漂亮,身材也棒,不过今天我不想玩这个,陪我聊天吧。
女孩愣了好一会儿,笑了起来,说,先生您别开玩笑了,我们这边卖身不卖艺,您要是觉得不想在我身上花钱,我现在可以出去,但是你起码付一百的开房费。
徐泽霖从口袋里取出钱包,问,和你上床需要多少钱?
一次一百八,全套四百。
他夹出几张百元钞票,卷成一卷,塞在她的乳沟里,说,这些应该不止五百块,只要陪我聊天就行,这样可以了吧?
女孩有些诧异,她从未遇见这等好事,然而看徐泽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扭扭捏捏地将钞票放进抽屉里,凑了过来,谄媚地问,先生不会是记者吧?
徐泽霖摇头。
电视里的记者老是冒充客人进来问这问那,然后说有事要走,连钱都舍不得给,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女孩嘲笑着,然后偷偷地察言观色,见他没有任何反映,确定他不是记者,于是又笑道,您肯定不是记者,哪有这么帅的记者,穿的还是手缝西装,出手又大方。
徐泽霖有些惊讶,一般人都不会看出来他身上的西装是手缝的,甚至不知道手缝西装是怎样的概念,以为和土布裤子一个意思,这个女孩只是随意看看,却一下子辨别出来。他问道,你和一般的小姐不太一样,是什么背景?
你见过很多小姐?
见过,但没有睡过。
那你身边肯定有很多女人,所以你才不必找招妓,或者你觉得我们这些妓女都是脏兮兮的,你根本不屑,是么?
徐泽霖摇头,说,没有人是天生肮脏,只不过命运轨迹不同而已,你在别人眼里是小姐,但现在我不是你的客人,所以你现在也不是小姐。我不是来做救世主的,更不是来说教,只是心情不太好,找人说说话。
花这么多钱找我说话?
嗯,只是说话。
女孩沉默了好一会儿,也饶有兴趣地盯着徐泽霖的眼睛,渐渐放松警惕,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说,那好吧,既然我收了你的钱,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你是什么背景?
我是大三学生,这里很多小姐都是。
缺钱?
女孩想了一下,望着天花板迟疑地说,不算很缺吧,本来吃喝穿用之类的还算小康,但那些命好的女孩从来都瞧不起咱,名牌东西摆出来压着咱,把咱拖进那种物质竞争里面,想维持那种水准的生活,只有出来坐台最现实了。
干嘛和她们比?这么好的青春。
她笑了笑,反问道,青春值几个钱?现在我的青春起码帮我赚了钱,总比穿得一身破烂在外面被人嘲笑好吧?
徐泽霖哑口无言,心里又觉得好笑,她一年里将身体供给那些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男人们发泄欲望,所挣的钱还不够买他此时一身的行头。女人的虚荣心和对物质的渴求居然膨胀到这个地步,却又显得如此廉价。女孩见他不说话,又低声说,你可不要上其他小姐的当哦,她们都会说家里有人生病遭灾,你肯定会被骗。
我有那么笨?
女孩与徐泽霖已经有些熟络,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口无遮拦地说,你当然笨,你就是柳下惠,如果今天遇到别人,肯定会博取你的同情心,然后骗走很多钱。
她搂着徐泽霖的脖子,傲立的胸脯又在他面前蹭来蹭去,徐泽霖刚要躲避,她立即坐直身体,又逼了上来,徐泽霖只得作罢,任凭她调戏。他好奇地问,既然我这么笨,那你干嘛不骗我?
女孩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她靠了过来,衔咬着徐泽霖的耳垂,轻轻地呼着气,徐泽霖只觉头皮一阵酥麻,非常舒服,暗自感叹专业人士的技巧果然娴熟。他忽然想了一件事情,问道,听说你们会用多门外语叫床,有这回事儿?
她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那些只能糊弄糊弄土包子,肯定瞒不住你,那些所谓的外语叫床其实就是毛片里经常出现的,比如法克米,亚美蝶,可莫奇,声音夸张一点,稍稍抑扬顿挫,他们在那个时候听了之后肯定只顾销魂,哪里管得上说的是什么。
他听了之后有些扛不住,关键部位又蠢蠢欲动,这个情况迅速被女孩察觉到,她坐了下来,轻轻地磨蹭着,媚惑道,哥,你猜我在这里的名字是什么?
徐泽霖摇头,努力地使自己平和下来。
她从身上摸出一张粉色的名片,递到他面前,说,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凹凹要凸凸,以后想过来玩的话一定要点我的名哦。
徐泽霖实在无法抑制冲动,恨不得立即将她按倒,但之前他已经说明只聊天不做爱,她又给他扣上很多高帽,他只能后悔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假扮善良。无奈之下,他只得站起身,说天色不早,该回去了。他整理好上衣,准备离开,女孩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认真地问道,哥,你是不是嫌我脏?
不是。
那你明明有想法,也给了钱,却不肯让我服务。
徐泽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在那里。
哥,如果你嫌我脏,那我用嘴巴为你服务,保证让哥满意,也不会再额外收钱,否则你刚才给的钱我还给你!她说着便蹲了下去,动手去解他的腰带,徐泽霖退后一步,躲开她的手。女孩尴尬地蹲在地上,撇了撇嘴,眼泪落了下来。
徐泽霖最看不得女人的眼泪,心也软了下来,一把将她拎起来,在她脸上浅浅地亲了一下,说,绝对不是嫌你脏,刚才说好只聊天,不干别的,说话要算数。他说完后立即转身,开门离开,他沿着黯淡的走廊往外走,只听见后面那个女生轻声说,哥,想玩的话来找我,我不向你要钱。他没有搭理,直奔楼下休闲大厅而去,他虽然出身纨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在价值观上却受到严格的教育,父亲说,“不赌不嫖不夺人所爱,不卑不亢不仗势欺人”,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算不算**。如今他非常慌乱,不知道自己刚才算不算**,如果算的话,他今后就是七分西门庆,三分唐伯虎了。
刘大芒已经在大厅等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谄媚地迎了上来。徐泽霖忍不住又联想到这人刚才奸淫了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女孩,心中又是一阵剧恶。他没有与刘大芒搭腔,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赶紧出去,刘大芒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又不敢多问,只得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到了洗浴中心的门厅外,徐泽霖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摸钥匙,又想起今天并没有开车出来,但他的手指碰到一个陌生物件,疑惑地拿出来看,见是那张粉红色的名片,上面是那个女孩身穿学生短裙的性感照片,旁边印着几行卡通化的字:大学清纯美女,凹凹要凸凸。他看着那张照片,暗叹真是性感尤物,可惜不知道洁身自好,人尽可夫,他走到垃圾桶边,准备丢弃,想了想又改变主意,重新放回口袋里。
他坐在车里想起女孩最后那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妓女不可靠,有文化的妓女更不可靠,如果她当真不收钱,那么她干嘛来了,难道是来实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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