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条,大家都没有异议。酒是令人欢悦、令人激情的东西,但也是会令人失去理智的东西。就要当特工了,还是离酒远一些比较好。
对于龚破夭的任命,大家也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因为他是尉迟风的老友,尉迟风才来任人唯亲的,而是龚破夭的本事不可度量,不管是他当队长,还是当教官,大家心里都服。
可对杜丝丝的人性化训练,他们就感到有点茫然了。
如何人性化法?
宣布完之后,尉迟风还特地放了他们半天假,下午才正式开始各项有关特工的训练。
队伍解散,龚破夭并没有回自己的草屋,而是走到尉迟风面前,将他拉到一边:“迟风,你叫我当队长可以,可这教官,你叫我教他们什么呢?”
“杀人,教他们如何杀人。”尉迟风爽脆而严肃地道,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杀人还用我教?他们当中,谁没杀过几个日本鬼子啊?”龚破夭不解地道。
尉迟风望着他,仍然严肃地说:“他们是杀过人,但大多都是跟着部队一块冲杀,独自行动的却没几个。”
这下龚破夭总算听明白了,便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将他们训练成好猎手?”
尉迟风点了点头,这才笑道:“大哥就是大哥,心气就是容易相通。我这么做,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才作出的决定。你想想,他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还用平常训练特工那样,对他们进行魔鬼式的体能训练吗?那是浪费时间。我需要的是他们既能单兵作战,又能相互心气相通、配合默契,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团体。我想这只有真正的猎人才能做到,所以就要劳驾大哥你出面了。”
“那你们呢?”龚破夭反问。
尉迟风轻轻擂了他一拳:“有你,我们就轻松了。只要教你们一些特工的常识,诸如如何使用密码、毒药、发报机、定时炸弹之类的就行了。”
“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尉迟风轻松地答。
当龚破夭和尉迟风在一边说话的时候,范庭兰的目光已追着杜丝丝而去了。眼看着她往溪下走去,他想都没多想就跟了过去。
但他的脚步快,杜丝丝的脚步也快,始终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望着杜丝丝丝高的背影,范庭兰心下就想:即使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
杜丝丝一直都没回头看他,却感到范庭兰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自己,火辣辣的目光,不时地还烙在她的臀部上。
她知道自己的臀部很美。
读高中的时候,男生的目光就蝴蝶一样恋着她的臀部,好象那不是臀部,而是一朵美丽的花蕾似的。
是的,她的臀部饱满、浑圆,既有苹果的圆润,又不失蜜桃优美的曲线,加上她高挑的身材,臀部便扭得很有韵味。
这韵味令范庭兰醉。
他记得,每当自己搂着表姐的时候,手就会情不自禁地滑落到表姐的臀部上,轻抚轻摸着。
有回表姐就对他笑说:“看你摸啊抚的,难道你就只喜欢我的臀部?”
说得他脸红耳赤,嘴上却喃喃地道:“谁叫我每回从后面看你,就被它勾了魂去?”
表姐亲了他一下:“瞧你说的,那是人家爱你啊。要不,它怎么会勾你?”
似是有理,又似是无理。
这眼下,他范庭兰望着杜丝丝的臀部,也是魂飞魂飘的。难道杜丝丝会爱自己不成?有点好感就不错了。那是天生的美,谁见了都会动心的。即使杜丝丝身穿军装,但那臀部的曲线仍然呼之欲出,浑圆得他范庭兰没商量。
杜丝丝往下走了半里地,身子一飘,就飘入了溪边的丛林。
不会跟我捉迷藏吧?
范庭兰一望着丛林,脑袋就开始发胀。丛林就象迷宫,一进去,他就觉得自己丢魂失魄的,找不着北。
好在,他一路跟来,除了目光欣赏杜丝丝的背影外,鼻子也没闲着,拼命地抽搐,从空气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气息虽然很淡,他仍能嗅到且嗅出一种幽兰似的清香。
追入丛林,他还发现,杜丝丝有意无意地为他留下一些标记:或折断路旁的一两条树枝,或踢翻地上的一些石头,似断似续地让他跟着,还不时地让他看到自己飘在前面的身影。
也不知追了多远,当他拨开一片树丛时,眼前突然一亮,呈现在面前的竟是一道洒满阳光的山谷。
谷中淙淙地流着一条小溪,小溪两边布满乱石,无疑是汹涌澎湃的山洪冲成的。
却不见杜丝丝的踪影。她跑到哪去了?
范庭兰目光四射,仍然见不到半点杜丝丝的影子。
难道我追错了方向?不可能。
范庭兰往空中抽了抽鼻子,那缕兰香就在这谷中。
当他正要往溪下走的时候,前面的一块大石后面突然传来杜丝丝惶恐的惊叫。
她怎么啦?
范庭兰沿着声音飞奔过去,却惊讶不已――
只见一条大蟒蛇正缠着杜丝丝的身子,足有碗口粗。
见到蟒蛇,范庭兰马上脸色大变,双脚就发软,站在离杜丝丝五六步的地方,再也动不了一步。
躺在地上的杜丝丝,边用双手抓住蟒蛇的脖子,与蟒蛇相搏,边把目光投向他,哀求道:“救我,快来救我啊。”
“我――”
“你什么?”杜丝丝急喘着气道。她的身子已被蟒蛇缠住,但蟒蛇好象故意要凸出她的胸脯似的,蛇身只缠着胸脯的上下方,令她的胸脯显得更加隆凸,形同两座山峰。
好诱人的山峰。
看了一眼,范庭兰就心动不已。
可他嘴上却十分惶恐地说:“我、我怕它咬我啊。”
“你、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个时候还怕这怕那的,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杜丝丝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想再理他。
这下,范庭兰的心更急了。
以前远远地见到蛇,他都会感到蛇的冰冷、阴险,仿佛它们随时会张大口咬自己一样,心也会颤,脚也会软。
可眼下的杜丝丝,却是他表姐的化身啊。
心一硬,范庭兰冲了上去,出手就抓住蛇身,却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你干嘛?”
“它、它好冰。”范庭兰嗫嚅道。
杜丝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它们是冷血动物,能不冷吗?但再冷,又冷得过冰吗?”
这倒是。有个冬天,他还专门摘了一把冰枝献给表姐,说那代表他冰清玉洁的心。
范庭兰顿时有了勇气,双手重新伸出,抓住了蛇身。
不知是有了冰枝的意象,还是他的心为杜丝丝而热,抓着蛇身的手居然不觉得冷了。
他欲抽开蟒蛇,但他越抽,蟒蛇缠得越紧,直缠得杜丝丝脸色发白,快喘不过气来了。
“硬抽没用。”
“那怎么办?”
“用嘴咬它的尾巴。”
“这――”
“还这什么?你想它把我缠死是不是?”
没有退路了。范庭兰赶紧抓起蟒蛇的尾巴放入嘴里,闭上眼睛,狠狠地一咬――
一股冷腥的蛇血马上充溢着他的嘴。他心一慌,欲喊,话还没喊出口,一股蛇血就被他吞了入喉咙,直钻入他的肠肠肚肚。
先是一阵恶心,恶心得直想吐。
杜丝丝却在催促:“不要松口,咬,继续咬,咬到它身子软下来为止。”
这蟒蛇好象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咬断了一截蛇尾又一截蛇尾,蟒蛇仍然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他只能一截一截地继续咬,蛇血便源源不断地被他吞入肚里。
也许是他的肠胃适应了蛇血,他咬着、吞着,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蛇血除了腥之外,却有一种凉丝丝的清爽传遍他的身心,令他感到很舒服,几乎迷醉。
“你咬上瘾了?”杜丝丝突然冲他喊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睁开双眼。
杜丝丝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抓住蟒蛇的脖子,蟒蛇的蛇身已坠到了地上。
她是如何脱出身子来的?范庭兰一点都不知道。
松开嘴,他满身都是蛇血。
“抓紧,使劲扯。”杜丝丝指引着他。
他“嗯”了一声,身子往后一退,两人便硬生生地将蟒蛇扯直,直扯得蛇骨咔咔作响。
蟒蛇当即晕了、软了。
“嘿,今晚有一道好菜了。”杜丝丝开心地道,竟然没了惶恐,变得真快啊。
范庭兰不能不服。
回去的路上,范庭兰就象扛着战利品一样,将蟒蛇盘在自己肩上,兴高采烈地扛回营地。58xs8.com